“朕總覺得,虧欠了她些。正好這一次,連帶著雪魄的生辰,還有中秋,朕決定,大操大辦一回,你覺得如何?”
瑾妤的五歲生辰。
想到那一日,安陵容的眼神稍微柔和了一些。
不過,這不是因為皇上的承諾,皇上么,有他的憐惜固然是好,哪怕沒有,安陵容也是不在意的。
女兒的生辰呀。
她要給瑾妤做最好看的衣服,讓她過一個最快樂的生辰。
“臣妾覺得很好。”
安陵容眉眼彎彎,看著皇上,說道:“臣妾還想好好和甄姐姐商量一下呢。說起來,這也是她到現在,能給雪魄過的最好的一個生辰,是不是?”
想到甄嬛,皇上心中的愧疚更深了一些,崔槿汐和蘇培盛還在慎刑司,倒是耽擱不得了。
“是。”
皇上點點頭,索性起身來,對安陵容道:“朕還有事,就先走了,晚上再來看你。”
“瑾妤,記得好好練字,聽你額娘的話呀。”
皇上又對著瑾妤揮了揮手,瑾妤還在吃烤栗子呢,一聽皇上這話,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垮了下來。
“皇阿瑪,兒臣知道了。”
她委屈得很,說話的時候還故意帶著一些鼻音,皇上曉得這是瑾妤故意撒嬌裝出來的,便也只是笑笑,和小夏子就離開了。
當天不過夜幕時分。
小夏子就過來傳遞消息,說是皇上已經把蘇培盛和崔槿汐給放了出來,甚至還冊封了崔槿汐做正一品的尚儀,又給二人賜了對食。
“真是好消息。”
安陵容正做刺繡呢,一對荷包剛剛做好,見著小夏子眼里都快流出淚水了,那是為蘇培盛高興的,就笑道:“瞧你。”
“這幾日也是辛苦了,為了你師傅,沒有少被皇上罵吧?”
小夏子抹了抹眼淚,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垂頭道:“原來都被娘娘看出來了呀……”
小夏子跟了蘇培盛,少說也有十余年了。
他哪能一點不知道皇上的喜好呢,這陣子做得不好,除了蘇培盛不在,他少了主心骨確實是緊張以外,也盼著自己做得差一些,皇上能心心念念想著他師傅的好。
他不怕被罵,只怕師傅回不來。
安陵容自然曉得小夏子的小心思,便把自己做好的一對香囊遞給了他,道:“這是送給你師傅和崔槿汐的。”
“這上頭的圖樣也不浮夸,他們平日里戴著,并不會顯眼。我在里頭放了香草,疲憊時聞聞,能有所緩解。經歷了這些,他們怎么說也算是患難見真情了。”
小夏子格外動容,十分鄭重地將安陵容做好的香囊接過以后,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道:“娘娘放心。”
“娘娘的心意,奴才一定帶到。”
“去吧。”
安陵容莞爾,讓水蘇去送送小夏子。
翌日,皇上赦免蘇培盛和崔槿汐的旨意,就傳遍了后宮。
皇后阻攔無法,幾度勸諫,奈何皇上意思堅決,也只能無疾而終了,甚至因為皇上還下旨賜婚,上到皇上,連帶著底下的嬪妃們,都還送了不少賀禮。
就是雖然如此,議論聲么,總歸還是有些的。
不過。
少了從前“康常在”和“貞嬪”這樣嘴碎的,加之敏妃管束后宮也比較嚴厲,情況倒是稍稍好些。
永壽宮中。
安陵容與甄嬛商定了中秋家宴上的一些細節,正好外頭沈眉莊和流朱一道進來了。
流朱是領著人送賀禮進來的。
要中秋了,皇上又對外說了要大辦兩個公主的生辰,自然這陣子,安陵容和甄嬛,是收了不少禮物的。
“沛國公府的,是文犀辟毒筷。”
流朱一面說,甄嬛便問道:“哪個沛國公府?”
“還能是哪個。”
不等流朱回答,沈眉莊已是道:“他們家有一位姑娘,叫做孟靜嫻的你可還記得么?前些年,太后總想給她和果郡王賜婚。”
“奈何果郡王不肯,這孟姑娘也是一個癡心的,偏偏喜歡果郡王得很,現在都等得成了一個老姑娘了呢,還是不愿意出嫁。”
“先前我在慈寧宮里,還聽太后在嘀咕這件事呢。說果郡王不肯娶親,真真是一件頭疼的事情。”
“……”
甄嬛沉默了。
不僅僅是她,安陵容也沉默了。
險些忘記這件事了。
從前,浣碧不曾這般背叛甄嬛,后來倒是借著小像的事兒,頂替了甄嬛嫁給了果郡王。
這次……
流朱總不至于是會和浣碧一樣喜歡上果郡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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