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妃那樣的人,問起此事,必然不可能是因為好心,只會是別的算計了。
一下子,沈眉莊又仿佛想起什么關鍵,問道:“那既然皇后早就知道真相,為何要推了夏常在出來幫你擋刀子?”
“你與她……”
“我與她并無關系,到現在也沒有。”
安陵容深深吸了一口氣,復而長嘆道:“正因為如此,她突如其來的善意令我不安,我也不敢靠近她。”
“現在,她舊事重提,肯定還有別的謀算!”
“皇后此人,萬萬不能小覷!沈姐姐,你也記得別聲張,再偷偷告訴莞姐姐一聲,別讓皇后察覺了我把這個秘密告訴了你們。”
“我……”
安陵容心里又升起了一絲無力感,她道:“若有朝一日,皇后拿捏住這個把柄要我做什么,而我身不由己,也只盼著別連累你們就是。”
“這是什么話。”
沈眉莊蹙眉,握住安陵容的手,道:“我們是姐妹。再者,年妃那樣的,也囂張不了多久。”
“她要是不成了,皇后再握住這件事,也拿你沒辦法。切記切記,皇后再有什么舉動,你要當心。”
安陵容知道沈眉莊的意思。
要是皇后要挾安陵容干了壞事,例如再和從前一樣,用舒痕膠來謀害甄嬛,那么她這輩子,又是要再被皇后拿捏住了!
“我知道。”
安陵容沉聲應了,愈發覺得早早扳倒年妃,才是她如今唯一的出路了。
二人聊了許久,到底還是決定快些將此事告訴甄嬛比較好,又怕皇后察覺端倪,索性拉上敬嬪湊數。
“沈姐姐做了藕粉桂花糖糕,說是要去看莞姐姐呢。敬嬪姐姐若是沒事,不如一起去吧?”
她們去找敬嬪的時候,敬嬪面前擺著一個竹筐,里頭放著的,竟是小孩子穿的衣裳。
看見衣裳,安陵容怔了怔。
敬嬪沒想到她們忽然會來,忙收拾了那些東西,解釋道:“先前預備著做給夏常在的。”
“結果沒用上,剛剛找出來,看見這些一針一線做出來的東西,雖做得不好,又有些不舍得扔掉。”
“罷了,留著也是無用。如意,你便拿去丟了吧。”
如意聞,過來拿起竹筐,安陵容看著敬嬪忍住不舍慢慢收回目光的模樣,心頭微微酸澀。
敬嬪其實,也很喜歡孩子呀,她從前那樣疼愛朧月。
“敬嬪姐姐的手藝很好呢。”
安陵容不免出安慰道:“來日,我若能有個孩子,也盼著敬嬪姐姐能做衣裳給她呢。自然,敬嬪姐姐也是會有自己的孩子的。”
“借你吉了。”
敬嬪含笑應了,安陵容總覺得,她的笑容有些苦澀。
安陵容想起,她從前聽皇后提及,敬嬪是和年妃一同住過的,那歡宜香……
她不敢再細想,收斂神色,三人一道去了碎玉軒。
她們卻是去得不巧。
剛到碎玉軒外頭,就見蘇培盛在院子里守著呢,一問之下才知道,皇上一刻鐘前來了碎玉軒,正陪著甄嬛寫字。
“那還真是來得不巧了。”
敬嬪遲疑片刻,拉了拉安陵容與沈眉莊,道:“我們這會兒闖進去恐怕會打擾了皇上的興致,不如還是回去吧?”
“這……”
三人面面相覷,也只能如此了。
這日。
安陵容她們三人走了以后,淳常在來了碎玉軒。
她抱著一束的紅梅,蹦蹦跳跳的進來了,她的視線似乎是掃過了門口守著的蘇培盛,但也不知是不是紅梅擋住了,她卻好像未曾瞧見似的,還是闖了進去。
皇上正與甄嬛寫字,忽然有人闖了進來,他心生不悅,蹙眉回頭去看。
淳常在卻仍是滿臉的天真,笑著舉起手里的紅梅,望著皇上,問道:”皇上您看,我給姐姐摘得紅梅花好不好看?
許是少女天真,令皇上稍稍動容,他打量淳常在片刻,才似想起什么來。
淳常在的父親,似乎有幾分學問,教過三阿哥弘時讀書認字,就是弘時太不濟了些,一點沒學進去。
“你似乎長高了些。”
皇上說著,淳常在立馬接了話頭,笑吟吟回答道:“皇上忘了,過完年,臣妾就滿十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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