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低聲道,“是,完全一樣,從沒變過。”
變的只是他這個當兒子的心,為了迎合馮時芳,不曾主動緬懷過她。
甚至他隱約覺得自己生病,或許也跟馮時芳有點關系。
因為自己的健康急轉直下,身體頻繁出狀況,正是那晚喝了馮時芳親手給他端上的一碗湯之后,才突然開始的。
如果真是這個繼母害了自己,那秦語罵自己還真罵得對。
他就是馮時芳的一條狗,不光是被她牽著鼻子走,還成為了她手里的揮向秦語的刀。
這段時間,秦湛在反反復復的清醒和昏迷中,不停地在回想著過去的點點滴滴。
每多想一分。
就對親妹妹的愧疚,加重一分。
秦語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是想趁他精神頭好點的時候,跟他說一說她無意間發現的這封信。
連帶著也把秦氏集團最近的遭遇,也跟他一口氣和盤托出。
誰知。
秦湛并不感到意外,而是苦笑道,“也怪我,其實我早就發現父親的不對了,可我并沒有阻攔他,而是拼了命地在給他擦屁股,結果……”
結果就變成了現在無法挽回的局面。
沒等秦語開口,秦湛就又果斷道,“我的那25%的股份,全部都給你,我一分都不要!”
秦語無比震驚,她甚至又問了一遍,“你可想清楚了,我們都是林沛柔的孩子,這是你應該得的……”
秦湛斬釘截鐵道,“沒有什么好想的,就當是我對你這么多年的彌補。對不起,我不是一個稱職的哥哥,沒有在母親離世后,守護好你這個妹妹。”
秦語徹底繃不住了,她眼眶微紅,半天說不出話來。
秦湛目含鼓勵道,“去吧,帶著我的那份,去把秦氏集團給爭回來!以后等哥哥病好了,哥哥給你打工,為你賣命!”
“你……”
秦語的淚還是滑了下來,她哽咽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說,我只相信一點,那就是你肯定會好起來的!”
第二天一大早。
秦語就帶著這份協議,趕到了秦氏集團。
秦天德看到就橫眉冷對,“你怎么又來了?難不成需要我再給顧銘晏打個電話,讓他把你領回去嗎?”
秦語立即亮出這份協議,義正詞道,“我現在持有跟你一樣比例的股份,你想賣秦氏集團可以,但你也得先經過我的允許才行!”
秦天德頓時臉色突變,他把這份協議,仔仔細細看了好幾遍。
然后下一秒。
他就學秦語先前的樣子,直接把這份協議撕了個粉碎,然后不要臉道,“誰知道里面的內容是不是你偽造的,哼,我看這些只不過是廢紙一張!”
秦語早預判到了他的行為,嗤笑道,“我給你看的只不過是副本,正式的協議內容,我已經聯系當初的委托機構,相信你我馬上就要在法庭上見了!”
秦天德表情就像吃了小孩一樣,死死地盯著她,恨不得把她碎尸萬段。正在此時。
馮時芳突然推門現身,她剛才一直在門外偷聽,臉上不顯慌亂,反倒是蕩起了微笑。
“老太太還真是一如既往地討厭我,只想到給林姐姐的孩子留東西,卻不想我的孩子也是秦家的骨肉,未免也太偏心了吧!\"
秦語聽她這樣說自己的奶奶,忍不住冷笑道,\"偏心也得看值不值得,像你們母子三人這種蛇蝎心腸的,不趕出家門已經算好的了!\"
她懶得跟馮時芳廢話,直接放道,“秦天德,我來就是想告訴你,秦氏集團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
\"呵呵,好大的口氣,只不過啊,可惜了……\"
一道不掩譏諷的聲音,從秦語的身后淡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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