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還有國公府的夫人,容枝枝自是沒有上座,與夫人姑娘們互相見了禮,便給自己挑了一個清凈些的位置。
而容世澤的眼神,立刻去尋找自己的心上人。
對上了云雪瀟的眼神,他面上一熱,云雪瀟也是害羞地忙拿著扇子遮了一下臉。
見著兩個年輕人如此,云夫人很是高興,覺得這樁婚事定對了。
不多時。
李家的賓客就都到了,而眾人的眼神,時而不時地往容枝枝的身上看,雖然不少人羨慕她當了縣主,可還是鄙夷她是個棄婦居多。
李夫人進來的時候,還有幾個夫人在尋容枝枝說話,希望借著她搭上沈相,或者是打聽與沈硯書有關的事。
容枝枝都滴水不漏地應付著。
容姣姣見此,早就快忍不住了,相爺明明是自己的未婚夫婿,怎么就輪得到容枝枝拿來顯擺了?見著李夫人進來,她才揚眉吐氣一般,呼出了一口氣。
客人總算是都來了!
李夫人落座之后,也是與眾人笑道:“說起來,有一件好事,諸位或許是不知。”
眾人看向她,臉上都是好奇。
李夫人:“其實相爺已經與我們姣姣定親了!”
“什么?”
不少人發出驚訝的聲音,先前相爺的婚事,也不是沒人去問,相爺都是避而不談的。
容姣姣也是一臉意外,隨即故作羞澀地道:“舅母,你怎將這樣的事,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來了?這……羞死人了!”
容枝枝覺得她今日演技還不錯,若不是她早有預料,單單看她這會兒的模樣,想來都看不出她是裝出的意外神情。
夫人太太們瞧著她這反應,便知道是真的了,若不是已經板上釘釘,誰家的姑娘會在外頭說這些?
于是便紛紛開始巴結容姣姣,問東問西,將她從頭到腳夸了一個遍,叫容姣姣好不得意開懷,挑釁的眼神時而不時地往容枝枝那邊看。
不少姑娘只覺得心都碎了,看容姣姣的眼神又慕又妒。
容枝枝也不在意,畢竟這會兒容姣姣有多高興,一會兒跌下云端就有多慘。
被夸得心花怒放的容姣姣,也沒忘記自己的目的,看向容枝枝:“姐姐,你怎么不說話?難道你不為我高興嗎?”
容世澤冷嗤了一聲,輕蔑地道:“她高興?她想來都快嫉妒死了!”
“畢竟她一個齊家不要的女人,下輩子都想不來這樣的好親事,便是想厚著臉皮給相爺做妾,想來相爺都是不要的!”
容姣姣聽著,眼眶一紅:“也是了,姐姐昨日才說怕我樂極生悲,嫁不進相府呢,姐姐一定是厭惡我極了!”
她這話一出,眾人你一我一語,開始指責起容枝枝來。
與救了相爺的容枝枝相比,自然是容姣姣相爺未來的夫人,更值得他們討好。
“縣主,不管怎么說,三姑娘也是您的親妹妹,您說這樣的話,你的良心過得去嗎?”
“就是啊,難道是自己嫁得不好,就看不得妹妹過得好嗎?可你捫心自問,如今的你哪里比得上三姑娘?她比你嫁得好不是應當的?”
李湘瑤更是道:“大表姐,照我說,命不好就是不好,那是嫉妒不來的!你該不會以為你詛咒三表姐嫁不進相府,相爺就會讓你做外室吧?”
開口閉口的外室,瞧著進門的時候,李家那些金燦燦的擺設,容枝枝也不意外她這個表妹被教成這副蠢樣。
容世澤也是一臉厭煩地看著容枝枝:“也不知道你跟著出來做什么,真是丟人現眼!”
李夫人這會兒還適時地道:“我的帖子也只請了世澤和姣姣,沒請枝枝呢。”
容枝枝聽著想笑,李夫人若不是特意請了自己,父親才不會叫自己一個剛剛和離的人出來“丟人”,只是這會兒就是為了叫自己難堪,才如此說罷了。
也不知王氏是如何與李夫人說的,才說服了對方,這樣輕慢自己,難道就不怕父親生氣?
容姣姣又開始假裝好人:“罷了,姐姐雖然嫉妒我,但到底我們是親姐妹,我愿意原諒她!”
李湘瑤立刻道:“她有什么值得原諒的?三表姐就是心太好了,才叫她跳到你的臉上作威作福!”
容姣姣:“好了,表妹別說了。她可是縣主,我如今卻并無品階在身,我哪里得罪得起她。”
李湘瑤:“姑母寫信給母親說了,相爺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叫她做的這個縣主。既然相爺最在乎的是你,你就該叫相爺奪了她這縣主的封號!”
話剛到這兒。
一名仆人在李夫人耳邊,說了幾句話。
李夫人連忙放下了茶杯,起身笑道:“相爺竟然來了!昨日我們發帖子請相爺,相爺是拒了的。”
“今日卻來了,且不去見大人們,而是來了這邊。想來是為了姣姣你來的,我出去迎接!”
容姣姣聽得臉又紅了。
李湘瑤忙是道:“相爺來了正好,三表姐你快叫相爺將這個不要臉的容枝枝,貶為平民,這縣主該你來做才是!”
她話音剛落。
便聽到一道清冷好聽的男聲,帶著冷意傳來:“你算什么東西,也敢教本相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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