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押點是板房的一個鐵籠里,和外面空地上的那個鐵籠小一些,大約只有五個平方,地上扔著一張毯子,角落里放了個桶,飄著一股子排泄物的臭味。
最吸引人注意的是在鐵籠頂上選在房梁下有個巨大的燈,一看就知道是功率極大的射燈。
不用問都知道是用來干嘛的。
湯姆同宋和平進來的時候,韓飛蜷縮在角落的那張破舊的毯子上,守衛過去踢了一腳鐵籠子,把他驚醒。
看到有人來,嚇得他下意識像只老鼠一樣縮到了籠子旁,渾身發抖如同見了貓似的。
這是完全的生理反應,宋和平心里很清楚,從時間上看,韓飛被美情報部門抓獲已經一個月了,這一個月估計都在這里待著。
至于美國人是使用了什么技術手段讓他被抓的風聲不至于走漏,這一點宋和平不清楚。
他只知道韓飛這家伙在這里算是遭老罪了。
情報部門跟一般的司法部門可不同,他們在很多事情上都沒有嚴格的界限,可以采取一切法律之外的手段來獲得他們想要的一切。
韓飛很快像小雞一樣被守衛從籠子里拎了出來,又被摁在了椅子里。
宋和平跟湯姆在他對面坐下,湯姆說,宋你可以向他提任何問題,就像跟一個老朋友聊天,或者你是個記者,采訪你要采訪的對象。
他的意思很明確了。
來這里就是讓他看假冒目標的神態、語氣以及細微動作的,既然要頂替,最好就得完全像樣。
看到宋和平,韓飛絕望的眼神里燃起了一絲火光。
“華人?”
宋和平點頭:“嗯。”
韓飛揉了揉鼻子:“你是他們的人?”
宋和平說:“算是吧。”
“你能幫幫我嗎?咱們是老鄉。”
“老鄉?我看過你的資料,你在中亞做毒品生意,不少也是通過瓦罕走廊賣到我們那邊去的,你落在美國人手里算是走運了,在國內你試試?早吃花生米了。”
宋和平對這人沒啥好感,所以根本沒有一絲同情。
韓飛看起來都要哭出聲來了,哀求道:“我錯,我不是人,不過我求求你,能不能幫幫我?”
“這么幫?”
“我什么都說了,什么都交待了,能不能網開一面?”韓飛眼珠子急轉:“甚至……他們不是有污點證人可以赦免之類的嗎?你能幫我爭取爭取?”
宋和平啞然失笑,覺得這貨在道上混那么多年了,咋還這么幼稚。
宋和平啞然失笑,覺得這貨在道上混那么多年了,咋還這么幼稚。
“你是把這里當警局了?哥們,這里是美軍的情報機構,你明白什么是情報機構嗎?在這里沒有法律,這里是另一個世界,沒有嫌犯的權利,更沒有什么污點證人,你說不說完全取決于你自己能熬過久和值不值得你頂住不透露任何信息,至于其他,我看你是想多了吧……”
“我可怎么辦……他們不是人……”
韓飛再次陷入了絕望。
宋和平冷靜地盯著對方看,從他說話的口氣里判斷出他大致祖籍是哪,說話的時候使用什么地方方多,口語習慣使用哪個詞語比較多。
“別激動。”宋和平覺得還是要讓面前這家伙冷靜下來,否則沒法進行長時間對話模仿了,于是安慰道:“你這種人什么都說了,對于美軍來說是沒什么價值了,只要行動結束,他們估計也不會殺你,不過把你扔去關塔那摩或者直接交給他們的dea,別怕,老美那邊毒品犯罪還沒死刑,頂多關你十年八年,你就偷著樂吧!”
聽宋和平這么一說,韓飛頓時就不抽泣了。
“真的?”
“我騙你干嘛?”
“太謝謝您嘞,兄弟!”
韓飛說著就要伸手過來抓宋和平的手表示感謝。
一旁的守衛見狀直接上前一甩棍拍在他的背上。
這貨嗷一下,人直接從椅子里滾到了地上,叫得比擺在案板上的豬還慘。
宋和平心想,這家伙也許不是真蠢,而是來這里是后情緒和氣氛還有受到折磨導致大腦沒法正常思考了所以才會顯得如此白癡。
由于雙方用的是中文,一旁的湯姆見狀不得不提醒:“你們為什么不用英文?”
宋和平笑了,用英語對湯姆說:“因為他的母語本來就是中文啊。”
湯姆頓時有些尷尬,是自己要宋和平模仿仔細一些,這么說用中文對話當然沒問題。
進入金星月地區之后,是會英語的拉巴尼負責翻譯,所以宋和平不需要懂當地語。
“還是用英文吧。”
湯姆自己還是要掌控談話內容才好。
“行,那就用英文,你們說了算。”
宋和平大概也看清楚了韓飛大致的性格走向和說話輕重、語調。
其實這次模仿難度不大,因為除了阿德里安和接頭的拉巴尼,沒人認識自己。
革命旅的阿扎爾和胡拉只知道韓飛是個華裔,照片都沒見過,自己冒充起來難度不大。
最重要的還是行動里頭的細節銜接。
進入金新月地區后,只要錯一步,都可能導致行動失敗。
isa的支援撤離方案是一回事,但這幫家伙可不能完全依靠和相信,自己和阿凡提之間還有一套方案,甚至為了能順利完成任務,宋和平還制定了一套屬于自己和米斯特的方案。
至于成不成,最終還是得交給運氣。
isa已經抓到了拉巴尼的伯父一家,他們的策反行動估計兩三天內就有結果。
成與不成直接決定了行動是否還能繼續執行。
只要尼基通知自己出發,那么意味著他們策反成功了。
到了營地的第四天,尼基讓人來去叫宋和平和米斯特,說是有要緊事。
“看來我們是要出發了。”
等通知的大兵一走,宋和平對米斯特說:“準備下東西吧,咱們要去玩命了。”
“宋,我這里有個好消息有個壞消息,你想聽哪個?”
“先聽好的,再聽壞的。”
“我昨晚跟尼基打了個賭。”
“什么賭?”
“壞消息是,我跟她賭我能不能完成任務活著回來,只要我能活著回來,她就跟我做一件事,她很爽快答應了。我看她這么爽快,覺得我們這次危險性會非常大,估計她也覺得我們回不來。”
“我艸,這事你都能賭?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她答應了我。”
“我艸!就這?”
“當然就這,不然呢?她答應了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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