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身上都帶著不少現金,也有信用卡和銀行卡,卻沒有車,只能沿著公路徒步而行。幸虧手機不曾難為他們,把他們放在離小鎮很近的地方。只往前走了不到一小時,公路兩邊就漸漸出現建筑物,有加油站和商店,也有住著人的獨立屋和矮樓。
這些建筑物大多外表老舊,室外墻壁色彩鮮艷,掛著的招牌都褪了色,一看就知道是小鎮上的老房子,至少擁有幾十年歷史。從路邊的標牌上看,這個小鎮名□□木鎮,位于俄亥俄州。
克里斯看了看標牌,又看了看蘇緲,問道:“你熟悉這個名字嗎?有沒有想起什么?”
蘇緲搖頭,說:“我只記得會發生什么事,出現什么怪物。若非阿拉斯加那種特殊地點,很難給我留下印象。”
他們尚未看到小鎮內部,只能從外側判斷。春木鎮和許多村鎮一樣,極富生活氣息。此時,它沐浴在下午的新鮮陽光下,顯的生機勃勃。遠遠望去,不少人坐在路邊的木桌旁邊,一邊聊天,一邊喝著冰啤酒,給人以平和安定的舒心感。
即使是克里斯,也不得不承認,這就是一個普通小鎮。他再次向蘇緲確認現狀,詢問那只手機是否發布了新任務,得到否定的回答后,便說:“那就先去旅館,然后再問有沒有租車服務,最好能租輛車。我們的武器遺失的差不多了,也沒有任何代步工具。倘若再出現吸血鬼、異形般的怪物,連逃跑都會有問題。。”
他們得到威蘭德的幫助,置備大量非法武器,結果一夜回到解放前,結束了和重機槍的緣分。蘇緲想不出更好的主意,回答道:“好,我們正在靠近公路的地方,能找到很多汽車旅館。不如就住附近好了,萬一發生意外,無論是開車逃跑還是找地方作戰,都很方便。”
她選了一家最大的汽車旅館,看過房間后,便定了兩間,又在旅館的餐廳里吃了午飯,向旁人打聽鎮上的租車公司。旅館主人倒是很熱情,主動湊過來攀談,順便介紹了一下這地方。
春木鎮沒有風光名勝,也沒有大公司大工廠,因此人口穩定,生活安逸。只因它離高速公路近,有很多卡車司機停車過夜。居民大多都是常年居住的本地人,鮮少有外來住戶。鎮上當然也有警局,警局里警員不多,但足以應付小鎮上的案件。
這也就是說,居民要么自己有車,要么使用公交,根本沒有租車公司。要是他們想買車,他倒是可以介紹幾個車主,否則就要去大城市了。
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失望。克里斯又說想□□和子彈。這讓老板頓時警惕起來,半開玩笑地打聽他們的身份。但兩個人衣著干干凈凈,舉止斯文有禮,并不像作奸犯科的匪徒,也沒什么可疑之處。他猶豫一陣,還是說出了槍支商店的位置。
當然,這地方不會公開出售強力武器,也沒有強力武器,大多都是削弱版的民用槍械。不過店主閑聊中提到,很多人家里都備有手槍獵槍。他們要□□,也不會太引人注目。
蘇緲發現,買來的手槍威力有限,不如自己的雙槍,便把這些大路貨給了克里斯。做完這些準備工作后,已經到了黃昏時分。他們已很久沒有休息,都越來越疲乏,胡亂吃過晚餐,互道晚安,進房間休息。
為安全計,這兩個房間緊緊相鄰,只用一道薄薄的板壁隔開。只要某人在房間里大喊一聲,另外一人馬上就能聽到,迅速趕來救駕。
蘇緲沖了個淋浴,用吹風機吹干頭發,便躺到床上,試圖睡覺。但不知為什么,洗完澡之后,她的睡意仿佛也被洗掉了,遲遲睡不著。她在床上打了一個小時的滾,最終無奈地睜開眼睛,起床打開電視,開始看那些無聊的娛樂節目。
看著看著,她又開始不安,腦中反復回放某些恐怖片情節。汽車旅館本就是壞事的多發地,她不得不多心。
這電視是一臺老式電視,放在電視柜上,下面配有錄像機。蘇緲跳下床,打開柜子,把里面的錄像帶拿出來,一卷一卷放著看。這些錄像帶都是常見的刺激電影,有槍戰片,有驚悚片,還有些不怎么純潔的存在,但沒有她想象中的恐怖畫面。
她這才有些安心,隨便選了一部,塞進錄像機,爬回床上。她的手機就放在床頭柜上,隨時準備接收新消息。
艾麗絲娃娃聽上去很廢柴,卻也是手機給她的獎勵。她還是物盡其用,把它掛在了床頭柱上,偶爾瞥一眼,發現它的衣著一如尋常,才把目光移回電視。這些電影都是給司機解乏用的,又俗套又精彩。看到最后,她已經困了,卻還是堅持著把它看完,才安心睡下。
她關掉壁燈的時候,曾看過一次手機,發現還不到晚上十點。按理說,以她的疲乏程度,足以一覺睡到天亮,然后神清氣爽地起床,但現實并非如此。睡著沒多久,她就渾身一顫,仿佛從高空突然墜落,一下子醒了過來。
這是睡覺時經常發生的事,所以她也沒放在心上,只翻了個身,隨手拖過手機一看,頓時面如土色,雙眼大睜,受驚兔子般跳了起來。手機屏幕上顯示著新消息,消息內容則是,“他,面容恐怖,衣著土氣,永存夢境之中,不死不滅。他,頭戴面具,衣著仍然土氣,常與湖水相伴,仍然不死不滅。你呢?”
這兩位先生的特征都極為明顯。蘇緲一愣之下,已經想起它們是誰。她的睡意被徹底嚇跑,一巴掌拍在電燈開關上。
房間里頓時燈火通明,清楚地照出每個角落的情況。其實它還是睡前那個樣子,四壁貼著俗氣的小花壁紙,放著一張小桌子,兩把椅子。電視正對著床頭,倒映她身穿睡衣,茫然四顧的模樣。等她看到掛在旁邊的娃娃,目光立即又是一跳。
艾麗絲娃娃本來穿著夾克和褲子,十分帥氣,這時卻換上了吊帶衫和短裙,如同誰半夜走進她房間,給它換了衣服。它臉上的表情沒有變,雙眼直視虛空,嘴角微挑,仿佛在嘲笑著什么。
蘇緲想都不想,拉開床頭柜的抽屜,取出雙槍,又叫出在背包里趴著的娜娜,要它去查看門外走廊和院子里的情況。同時,她飛快穿上適合跑步的鞋,不管自己形象多么可疑,手提雙槍,將房間里的浴室門和通往走廊的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