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此情此景,蘇緲真是無比慶幸,贊美著自己堅持健身的習慣。如果天天坐在電腦前,要么去廁所,要么去吃飯,沒有第三項運動,那她的體力絕對無法支持到現在。
但就算這樣,她也喘的像大太陽下的狗,恨不得把舌頭伸出來。克里斯不得不安慰她,表示對方也是普通人,她累,他們也會累,真的不必這么拼命。蘇緲遂問道:“那么里世界呢,普通人難以追上我們,里世界呢?”
克里斯沉默半晌,說:“我本來不想刺激你,但你自己這么說了,那就繼續吧。”
由于受到怪物威脅,還活著的人們聚集在教堂附近,很少走到寂靜嶺的荒僻處。尤其是阿蕾莎所在的醫院,簡直成了令他們身心戰栗的禁地。這一路上無人無怪,只有起風時招牌搖動的聲音,寂寥地回蕩著。
他們正在逐漸接近醫院。
蘇緲不斷回憶著電影劇情,忽然說:“糟糕,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
“地圖,我們沒有醫院的構造圖。我只知道阿蕾莎在地下室,卻不記得是哪個大樓,哪個房間。大樓倒還好說,去找被封住的電梯就行,房間我實在記不得……”
“那只是醫院而已,”克里斯說,“構造不會太復雜,可以慢慢搜索地下一層。”
“問題就在這里,醫院地下有一群護士。”
在這個時候,克里斯已經接受了寂靜嶺的設定。盡管他尚未有幸目睹清潔工的尊容,卻因那些燃燒的小孩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老實說,這些孩子倒也并非有心為惡,更多地是受到成年人的引導。
他們的父母、學校的老師、鎮上的信徒,還有阿蕾莎自己的家人都嫌棄這個孩子,小孩們又怎可能對她有好態度。其中,克麗絲貝拉煽動得最為努力,指使學生欺侮阿蕾莎,最終導致她躲進廁所,遇上了那個清潔工。
平心而論,既然是受到成年人的誘導,便不能讓七八歲的孩童負主要責任。然而,阿蕾莎還是沒有放過他們,以此可證,她也絕對不會放過任何欺負她的大人。
蘇緲的聲音帶著一點無奈,這讓克里斯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是說,護士也欺負過阿蕾莎,被她變成……與那些東西一樣的怪物?”
蘇緲說:“應該沒有,警長把她送進醫院后,醫生和護士都盡職盡責地搶救她,這樣她才能活下來。但醫院是黑暗面形成的地方,她的心里充滿了負面情緒,護士有沒有做過壞事,都難逃變成怪物的下場。”
她想起護士的外表和身材,又補充道:“說起來,她們的身材很火爆,一向是男性意|淫的對象。哎呀,這么一說,我倒是很希望這么想的人被扔進這里,看看他們能否繼續產生幻想。”
克里斯明顯被她噎了一下,說:“你這些話真是超出我的預計,我本以為你會告訴我,她們變成了怎樣的怪物,會怎樣發動攻擊。”
蘇緲也覺得自己不該岔開話題,笑了笑才說:“這就是我下面要說的。通往阿蕾莎房間的通道里,有成群結隊的護士在徘徊,還有個穿紅色衣服的護士照顧著她。白衣護士手里有手術刀,移動速度也不慢。那可能是我們最后一道難關。”
“那么,這些護士,是只在里世界出現,還是表里世界都有?”
這句話已經問得很專業了。蘇緲不禁投去一道贊賞的目光,回答道:“這個我還真不清楚,因為我看到……在夢里看到他們的時候,那通道黑漆漆的。可是無論表世界里世界,地下室都沒有光線,黑暗也不能證明那是里世界。”
克里斯簡短地說:“我明白了。”
電影里自然有醫院劇情,但敘述的很模糊。在克麗絲貝拉的帶領下,教眾進了那座醫院大樓,并為“要找回女兒”的蘿絲砸開木板。可是,他們的膽量也就到此為止。后來女警一個人攔住了他們,讓蘿絲趁機進入電梯,降到地下室,并不見他們奮勇追下去。
要知道,那可是他們心中的大惡魔。但他們寧可回教堂火刑女警,也不敢跳下電梯阻攔蘿絲,不知這是什么奇怪的邏輯。
話說回來,那電梯還能正常運行,是一個更加奇怪的劇情點。
蘇緲繼續用胡思亂想打發時間,并調整著行走速度,漸漸地,灌了鉛的雙腿也不那么沉重了。當她想拿出地圖看看的時候,才發現居然已經來到了目標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