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灰暗,能見度越來越低,數百海寇戰騎沿著河岸,漸漸往上游移動。
可他們沒有注意到,長長的馬隊,從最后面開始減員。
林豐沒有對戰馬下手,而是將其牽引到河水里,讓戰馬順著河水的流向,掉頭往下游飄去。
戰馬都會游泳,也許漂流一段后,便自行上岸。
這樣既不會暴露林豐的行動,也不會失去馬命。
天黑下來時,海寇戰騎頭領下令宿營,因為在黑夜里無法找到目標。
有人生起了篝火,有人點著了火把。
各個小隊開始各自聚集在一起,二三十人一個圈子,圍坐在火堆前,整理自己的裝備,取出清水和草料,喂馬的,洗刷馬身體的,各自忙活著。
林豐無法歸到人家隊伍里,只能自己尋了一處灌木叢,在黑暗的角落里下馬。
馬背上駝了各種戰備物資,也是海寇戰騎的必備之物。
林豐弄了清水給戰馬,然后自己躲在灌木叢旁,看著遠處說說笑笑的海寇,獨自喝水,啃著海寇的干糧。
他心里琢磨著,自己是趁夜間走了呢,還是干掉這些海寇呢?
片刻后,他皺眉搖了搖頭。
海寇人數太多,自己就算能殺,也勝之不武,況且他們在自己面前,完全沒有了威脅,還無自保的能力,殺戮過重,有違天和。
林豐吐出一口濁氣,摸了摸腳丫子。
還缺一雙鞋,游目四顧,尋找著目標。
個子得跟自己差不多,胖瘦也得差不多,腳丫子才差不多大,鞋子穿上不至于太委屈腳丫子。
看著遠處忙碌著伺候戰馬的海寇,到底哪個家伙倒霉呢?
自己只不過想弄雙鞋穿而已,或者順便弄身干爽合身的衣服,那就更好了。
林豐找來找去,目光最終定在了海寇戰騎的頭領身上。
這個家伙各方面跟自己都差不多,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
只是,海寇頭領身邊有兩個護衛,一直不離左右。
還得再等等,夜深人靜,所有海寇都睡下后,才是林豐動手的時候。
林豐閉目凝神,開始運轉真氣。
再睜眼時,已經是丑時三刻,遠處的火堆早已熄滅,海寇群中發出了呼嚕聲。
林豐活動了一下身體,用衣襟將自己的腳裹起來,提了彎弓,起身往海寇宿營地走去。
對于海寇設立的崗哨,他很輕松地避開,因為那放哨的家伙,也處于半睡眠狀態。
早就鎖定了目標,林豐很快便找到了海寇頭領的位置。
那頭領睡在兩個護衛中間,三個人擠在一起,有種報團取暖的感覺。
林豐先是開始拉弓,還未拉滿時,就聽到彎弓開始吱吱嘎嘎地響,動靜太大了,而且這種聲音在這種場合,誰都十分敏感。
放開彎弓,輕輕走過去,坐到海寇頭領的頭部位置,用兩條腿壓住那頭領的胳膊,雙手抱住了海寇頭領的腦袋,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口鼻,另一只手抓住海寇頭領的后腦,雙手用力一扭。
咔吧一聲悶響,海寇頭領的脖頸被林豐扭斷了,身體掙扎了兩下,卻被林豐的腿死死壓住,沒有觸動身旁的護衛。
等了一會兒,海寇頭領猛然蹬了幾腳,然后身體軟下來,口鼻也沒有了呼吸,徹底死透了。
睡在頭領身邊的兩個護衛,其中一個嘴里嘟囔了幾句,翻了個身,又沉沉睡去。
林豐開始悄悄扒那海寇頭領的衣服和鞋子。
四周除了鼾聲外,一片寂靜。
當然,還有窸窸窣窣地脫衣服和穿衣服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