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漢子一臉不放心:“你這都聽誰說的鬼話,人都殺了,還講啥仁義?”
女子也遲疑起來。
“是師父說的,也是他老人家讓咱這樣做的嘛。”
“師父也說了,他肯定會跟咱租船用的,怎不見他說話?”
“沉住氣,他會追過來說話的。”
“咱在這里等他?”
“不能啊,咱得繼續往前走。”
“可再走,船就真沒了。”
“我說了,他不會偷船的嘛。”
“可我不放心啊,一旦他弄了咱的船去,下一步該如何走?”
“你操這個心干啥,師父的算計怎會有錯。”
“剛才就沒算到啊,他沒說話。”
“師父也沒說人家非要跟咱說話。”
“不說話怎么租船?”
“...”
兩個人站在土路上,互相爭論起來。
半晌后。
“這樣,你挑著擔子繼續往前走,我回去看看,就當
忘了拿東西。”
還是女子腦子靈活一些,想出了補救辦法。
那漢子也覺得這辦法不錯,隨即挑了擔子,繼續往縣城方向走,而女子則回頭往碼頭上跑。
太陽已經爬了出來,薄霧漸漸散去。
女子快步來到碼頭,老遠就發現,自己栓在碼頭上的木船,不見了。
在寬闊的永定河面上,影影綽綽有木船的影子,已經駛出去老遠。
女子目瞪口呆地看著波濤滾滾的永定河,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師父的教導,此時在她心里坍塌下來,這個大宗人,怎么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自己在船頭時,沖他溫和地笑了,包括起身下船,各種行動,無不透露出自己是一個,善良勤勞的漁婦。
此人怎么忍心,去偷一個如此善良的,窮苦漁家,賴以生存的漁船?
木船已經走遠,就算大聲呼喊,估計人家也不會給她送船回來。
女子頹喪地往碼頭旁的木樁上一坐,后續的計劃全部作廢,只能等待那挑魚的漢子回頭再說其他。
林豐搖著木槳,漁船緩緩在江水中前行。
他見兩個家伙挑著魚離開,本來想動手的,誰知這兩個人經過自己身側時,一點敵意也沒流露出來。
而且徑直離開了碼頭,大步往縣城方向行去。
林豐有些愕然,自從這一男一女搖著木船靠近過來,腰側的斷劍就開始蹦跶,一陣陣愉悅的情緒,透體而入。
很顯然,這兩個漁夫打扮的家伙,實際是隱世門派的修者。
林豐等兩人隱入薄霧中,哪里還猶豫,跨步上前,將纜繩解開,跳到船上去,先用竹篙撐開,然后搖了木船就走。
還跟老子玩游戲,哪有那時間陪你們玩啊。
這里距離入海口不是很遠,水流不急卻也不緩,木船逆流而上,船行緩慢。
加上林豐搖漿的技術不太好,這也是唯一的遺憾,沒有個駕駛員,十分不方便。
他忙活半天,木船行駛不到十里水路,如果稍微放松一下,木船還會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