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苗苗這女人心思頗多,從李學武這里得知老李防備了她一手,津門這邊業務賺的錢沒有給她,立即就變了心態。
要不怎么說裱子無情,戲子無義呢。
從一開始就是奔著老李的錢和權來的,現在老李謹慎的很,很怕步了程開元的后塵,對關系把控的很是嚴格。
就算是栗海洋也不敢用老李的關系和名聲去做什么似事。
權不給,錢也不給。
周苗苗真有心眼子,沒跟老李鬧,更沒有惱,反倒是聯系了竇耀祖,自己給自己找了張飯票。
反正老竇也不圖她的身子,要錢給錢,何樂而不為呢。
這邊有了老竇的支持,她在事業上也積極學習和進步,李學武給了她根麻繩都當鐵鏈子往上爬。
就是這么果決,無畏。
有的人生來就是做大事的材料,周苗苗便是這樣的人。
原本親近老李的關系現在稍稍往外拉開一點,給了自己體面,也給了老李空間。
結果呢?
才貼上老李的韓露就發現,自己的段位比不得人7屬性的周苗苗。
她都想罵老李賤皮子,人家不搭理你了,你反倒主動往上貼。
不僅照顧了周苗苗的工作,連帶著周坦的工作也關照了,兩口子白得一干爹。
她也想進步,使出了渾身的解數,愣是沒讓老李開口。
現在周苗苗更是一飛沖天,搭上了對外貿易的快船,去港城培訓了。
走之前老李就給解決了副科級待遇,回來干一兩年可不就正科了嘛。
韓露呢?
剛剛解決了干部的身份,連股級的身份算不算都不一定呢。
追趕?
周苗苗早就發了狠心,不甩那小婊子幾條街,絕不生孩子。
二女相爭,必有一傷。
周苗苗是進步了,就苦了老李了。
晚上陸姐做了汽鍋海鮮,聽說生蠔大補,老李愣是一口氣干了七八個,看得陸姐直愣神。
這身體得虧成啥樣啊!
“蠻好吃,陸姐可以做專業的廚師了。”李懷德過足了嘴癮,這才放下了碗筷,“回頭來咱們廠工作吧。”
“李先生您太高抬我了,就一點家常飯的手藝,哪里登得上臺面,您喜歡就好了。”
李學武不確定陸姐和老李誰大,但這里稱呼陸姐并不全是尊稱,只是一種溫和善意的語習慣。
不稱呼陸姐,總不能叫保姆吧,多寒磣人啊。
陸姐是婁家從小培養的女傭,早前叫家生子,意思就是陸姐出生以前爹媽就是家里的仆人。
解放了,婁家享受了不到十年的福,就膽戰心驚地妥善安置了這些仆人。
可這些人沒有別的本領,總不能餓死吧?
街道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平日里這些人還在幫婁家做事。
你當陸姐為啥姓陸?
很簡單,諧音,她以前姓婁,家里仆人哪有講究的姓氏,一輩輩跟著主家,時間長了,忠心可嘉,就賜姓了。
這里只是扯一句,知道就行了。
剛解放不到20年,陸姐都四十往上了,骨子里帶有的本分時刻提醒著她要清醒。
這些當干部的說話哪有一個準信兒,她要真信了李懷德的話,等著招她進廠工作,那還不得猴年馬月去啊。
不過陸姐場面話說的漂亮,哄了老李一句笑,得了不少好東西。
周苗苗走了,她存在隔壁的那些日用品都得收拾,包括一些衣服啥的,老李一揮手,通通給了陸姐。
你當老李是好心,或者慷慨不在乎這些破爛?
當然,他當然不在乎周苗苗留下的這些東西,值錢的她早就劃拉走了,還能留在這邊?
李學武看出來了,這是去了舊人來新人啊,周苗苗剛走,這邊老李就請陸姐代為收拾和打掃,清除一切有關于周苗苗的痕跡。
不得不說,要論渣的惡心,還得是老李,他在這方面只能甘拜下風。
你們別老說李學武渣,只是曾經年少,他想給所有女人一個家罷了,在座的渣男讀者哪個不是這樣?
“我還真就喜歡陸姐的家常菜。”李學武笑了笑,看了陸姐一眼,逗了逗一點都不認生的李信,道:“兒子,好不好吃?”
“嘻嘻——”李信也不知道聽沒聽懂他話里的意思,嬉笑著抓了面前的饅頭碎塞進了嘴里。
“胃口可真好,一定長大個,像你爸爸似的。”
李懷德也蠻喜歡李信這個胖小子的,尤其是在這里,表現的尤為親近。
這也算他和李學武之間的秘密了,平日里頗為大方。
不說經常安排人給這邊送東西,每次過來無論李學武在不在,逛街都是買雙份,必須帶李信的那一份。
吳淑萍跟李學武提起過,李信漸漸地大了,當他會說話的時候,就會成為李懷德監視他們的眼線。
倒不是說李信會被李懷德收買,而是孩子小,不懂得掩藏和表演,誰問什么,總有露餡的時候。
比如李懷德偷偷問他,爸爸每次來都睡在哪啊?
李信要說睡在客房,或者客廳,那不用多了,兩次就得露餡。
這也是為什么李學武從一開始就跟吳淑萍說好了,同床異夢。
老李別的不行,琢磨人可是有一套。
你想吧,這老小子能在那個時期存活下來,山上山下的賣命,能沒有琢磨人的水平?
李學武心思可重,要說算計一個人,他能從八百年前算計到八百年尾,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您看我兒子長的像誰?”
他逗了逗李信,看向了老李道:“我嫂子說他跟我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跟我小時候的照片一模一樣。”
“我看著也像。”老李還真就仔細打量了一眼,越看越像,心里不住地點頭,嘴上也認同道:“尤其是眼睛,真一個模子。”
他也真是瞎了狗眼了,李學武是雙眼皮,李信也是雙眼皮,這還有個不像?
再說相貌,李學武小時候長啥樣老李可不知道,但他看李學武現在一張疤瘌悍匪臉,能瞅出個屁來。
只要不是非常明顯的遺傳特征,孩子放在誰身邊比對都有接近的地方,尤其是在環境和心理的干擾下。
周苗苗可是說過,李學武跟吳淑萍住在一起的,李學武的嫂子也親自來了,這孩子還能有錯?
所以老李現在不懷疑李學武同吳淑萍的關系,他提防的是吳淑萍不告而別,或者被李學武突然轉移走。
當他聽說吳淑萍負責了供應鏈的工作,并沒有一點反對的意見。
吳淑萍在社會上的羈絆越多,牽扯到的人越多,對李學武的威脅和捆綁越緊密。
李學武竟然安排她負責了這種生意,老李對他的信任也提升了不止一個等級。
這就叫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舍不得媳婦抓不住色狼。
飯后老李倒是出息了,并沒有喊人來打麻將,同來津門的不方便,津門本地的他就認識這么幾個。
索性,陸姐洗刷完畢,哄了孩子上樓后,三人便在客廳里喝起了茶水,是老李帶來的特等好茶。
戒煙不戒酒,否則沒朋友。
老李把煙戒了,酒也喝的少了,改喝茶了。
這就像后世北方那些大傻子,聽人家說南方人為啥生意做得好,是因為不喝酒,只喝茶。
還說什么喝酒傷身體,喝茶聚財氣。
結果呢?屁——
全國就屬北方人買茶道設備最多,買茶葉也最多,南方人那點聰明勁都用在北方人身上了。
你看看茶具、茶葉的,都是哪發的貨。
不過老李喝茶不是被南方人忽悠的,而是附庸風雅,為了裝嗶。
去了不少次國際飯店,看人家老外并不怎么拼酒,反倒是慢慢細品,把飯桌上的精力都用在交流上了。
不喝酒的時候呢?
人家喝的是咖啡。
老李不服這個勁兒,擺弄起了茶葉,每次外商來拜訪,他都會跟人家講一講中國的茶文化。
他那點文化水平鼓搗茶道忽悠馹本人可能不成,但忽悠那些歐洲人還是可以的,逗傻子玩唄。
“你去看食品廠了?”
李懷德琢磨了一口茶,還是沒品出來高雅的味道,他有些懷疑地瞥了李學武一眼,懷疑是這個俗人影響了自己的品味。
李學武可不知道這混蛋在污蔑自己的清白,點點頭說道:“有點想法,跟他們討論了一下。”
“搞什么?新項目?”老李放下茶杯,看了他提醒道:“今年咱們不動大項目了,還是以壓縮股份為主啊。”
“嗯,我明白您的意思。”
李學武挪了挪茶幾上的茶杯,問了他道:“您覺得這茶水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茶水能怎么樣?”李懷德微微一皺眉,聽他如此說,端起茶杯細品了一口茶,“你是說這水有問題?”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李學武微微搖頭道:“咱們京城喝的水都是密云水庫的水,您應該了解以前皇上喝什么水。”
他擺正了茶杯,又繼續說道:“這個水啊,可是有講究。”
“以前說水重水輕,現在以科學的角度評判水質的ph值酸堿性,或者其中包含的礦物質和微生物等等。”
“你的意思是——”老李有些迷糊了,看著他問道:“你想說什么?”
“我在想,能不能把好水做成商品賣出去……”
“咳——”他的話還沒說完,李懷德嘴里的茶水已經嗆在了嗓子眼,眼淚都憋出來了,“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呵呵,沒那么玄乎吧。”
李學武扯了紙巾遞給他,笑著解釋道:“賣水這件事可不是我第一個想出來的,這四九城早前賣水的還少了?”
“再說了,嶗山出口的礦泉水每年凈賺十幾萬、幾十萬,您不會沒聽說過吧。”
這話可不是李學武瞎掰,早在1930年的時候,嶗山就已經生產礦泉水進行出口貿易了,后來也是越做越大。
不然你以為嶗山可樂是咋來的,這都是一個系列的發展族群。
“我還是有點聽不懂。”李懷德收拾了自己,看著他問道:“你的意思是,老百姓自來水不喝,買咱們的水喝?”
“我沒說要賣給老百姓。”李學武強調道:“既然嶗山能出口礦泉水,為什么咱們就不能做礦泉水呢?”
他挑了挑眉毛,“咱們有自己的食品廠,有自己的貿易渠道和出口渠道,這可是沒什么本錢的生意啊。”
“塑料瓶,恐怕是瓶裝水最大的本錢了。”
“出口啊——”李懷德猶豫了一下,微微搖頭道:“關稅再加上運費,我看不出哪里有盈利的空間。”
“您還是沒理解我的意思。”李學武眉毛一挑,拿起手里的茶杯給老李問道:“如果我說這杯茶水是津門自來水公司的供水,您會不屑一顧,嗤之以鼻,習以為常。”
“那我要說這是京西玉泉山的水呢?皇家的選擇,水中的貴族,五百多年的依賴,引用這種天然礦泉水,包含了多種有益于身體健康的微量元素,能延緩衰老。”
他盯著李懷德的眼睛問道:“您現在覺得這杯茶怎么樣?”
“我再補充一句,只有這種水泡出來的龍井才是上品,乾隆皇帝最喜歡這個味道,您又覺得如何?”
“嘶——”李懷德好像琢磨出一點味道了,“你的意思是——玉泉山的水我知道,礦泉水,微量元素啥的,我不太懂。”
“還有,什么延緩衰老,乾隆皇帝喜歡用這水泡茶,”他看了李學武,“你真查過歷史資料了?還是做了科學研究?”
“不,我什么都沒做,瞎編的。”李學武嘴角一扯,道:“可只要我們這么宣傳,誰來證明我們是瞎編的呢?”
“玉泉山的水就是礦泉水,只要是礦泉水就包括礦物質和微量元素,”他晃了晃腦袋,道:“至于說乾隆皇帝是不是喜歡這么泡茶喝,我不知道,誰能把乾隆拽我面前說他沒有這么喝我才信。”
“呵呵——你又扯淡了。”
吳淑萍好笑地瞅了他一眼,道:“賣水就賣水,扯什么礦泉水,還挖了乾隆皇帝給你當廣告模特。”
“你沒聽說,歷史就是個傻不拉幾的大姑娘,任由后人隨意裝飾和擺弄嗎?”
李學武壞壞地一笑,道:“你要知道我預想中的一瓶水賣多少錢,你就不會這么質疑我了。”
李懷德和吳淑萍都認真了起來,看向李學武,等待著他的答案。
“一毛錢?不對,成本不夠,那是一塊錢?”
吳淑萍懷疑地看著李學武,這舉著一根手指回答問題是跟誰學的毛病,還讓人猜的?
“不,是十塊錢。”李學武嘴角一撇,道:“要說乾隆皇帝喝一塊錢的礦泉水,還不得讓人笑掉了大牙。”
“十塊錢?鑲金了啊!”
吳淑萍驚訝道:“你怎么想的,這水賣十塊錢,誰買啊?”
“奔馳轎車賣十幾萬,誰買了?”李學武眉毛一挑,道:“我們廠是造車的,我們能不知道這里面的利潤?”
“十塊錢是普通玻璃瓶裝的礦泉水,我正在想,拿出一個什么樣的計劃,把這水賣到100塊。”
“你瘋了——”吳淑萍微微搖頭,“就算是港城的富豪多,也不會喝100塊錢的礦泉水。”
“你錯了,他喝不喝得看場合。”李學武按住了沙發,坐直了身子講道:“一百個人看著他喝,10塊錢的水他一定不在乎。”
“如果平日里有一千人知道他喝100塊錢的水,他敢把這水成箱的往家里搬,你信不信?”
“我明白了,你這不是賣水啊!”
吳淑萍可不是好糊弄的,家族也是做生意的,瞬間就悟了,“你這賣的是身份,是差異化啊!”
出來bj玩了,不知道能不能堅持不斷更,我努力。今天在天啊門廣場玩了一下午,腳要累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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