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這邊的窗戶雖然開著,可大院那邊聽不見這邊的動靜,要不怎么說姬毓秀一見這房子就滿意了呢。
就算家里住著樓房,都搬了過來,她倒是知道,這里才是她未來的家。
關上了房門,李學武看著坐在炕上淚眼婆娑的雨水,皺眉問道:“你都明明知道,我不是啥好人,偏偏盯著我干啥啊?”
“我不能耽誤你的人生,也不想破壞了我跟你哥的關系,更不想讓這院里人罵我。”
他扯了一把椅子,坐在了雨水的對面,語氣緩和了幾分,勸說道:“雨水,咱們不是都說好了嘛,你總得為別人考慮考慮吧?”
“我就問你,你喜歡我嗎?”
何雨水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依舊是那副表情,盯著李學武問道:“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呵呵,喜歡,只要是年輕的姑娘,我都喜歡。”
李學武坦然地看著她說道:“我要說不喜歡,也騙不了你,你也不相信,所以你想問,我就開誠布公的跟你講,今天咱們就講清楚了。”
“我跟你說的都是大實話,你看見我有幾個相好的,可你沒看見的還有多少你知道嗎?”
他攤開手說道:“你想跟我玩感情,你覺得能玩得過我嗎?”
“嗚嗚嗚——”
雨水聽見他這么說,突然的淚如雨下,嘴里忍不住的哭出了聲來。
李學武卻是沒阻止她,這個時候她是應該好好的哭一場,把腦子里進的水好好的排一排。
“你哭什么?覺得委屈了覺得愛情現實了?”
他撇著嘴角說道:“你不會天真地以為,我跟所有的姑娘在一起都是因為愛吧?”
“男人就是這樣的,永遠喜歡漂亮的,永遠喜歡十八歲。”
李學武站起身,走到茶柜邊上,試了試暖瓶里的溫度,倒了一杯溫水遞給了雨水,道:“所以別把生死和愛情掛在嘴邊上,更別聽什么人生苦短,想愛就愛的鬼話。”
“我愛所有年輕漂亮的姑娘,能一個個的都娶回家嗎?這不是扯淡呢嘛——”
他嘆了一口氣,說道:“愛情不是圣經,非要掐在手里才能歌頌人生,好好過日子才是人生的本真。”
“行了啊,就鬧這一場吧,你要假期我都給了,你要哭眼淚,我也陪了,咱們以后還是好哥們。”
從毛巾架上摘了毛巾,用熱水投了,遞給雨水,見她不接,便塞了她手里,道:“你比我還大呢,咋比我還幼稚,啥年代了,還相信愛情。”
“你混蛋——!”
雨水哭著把毛巾丟在了李學武的身上,苦澀的淚水讓她的話也充滿了對愛情的絕望。
“我就是喜歡你!我就是喜歡你!咋了!嗚嗚嗚——”
“好好好,你喜歡我,你說清楚,喜歡我哪一點。”
李學武把毛巾放在了她手邊,道:“你但凡說出一點來,我立馬就改!”
“走走走——!”
雨水被他的話氣炸毛了,使勁推了他說道:“離我遠點,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了!”
“這是你說的啊!”李學武點了點她,強調道:“大小也是個車間主任了,這話要不算數……”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在雨水要咬他的時候急匆匆的躲了出來,可這一出門,便見傻柱跟門口站著呢。
“你故意的是吧——”
李學武被他嚇了一跳,皺眉瞪了他一眼問道:“聽見動靜來的?還是一直都在?咋不進去,跟這站著聽啥話呢?”
還能聽啥話,自己妹子說的,李學武說的,他聽了個一清二楚,啥都明白了。
他站在那苦著一張臉,唉聲嘆氣,李學武瞅著他也是相顧無,這特么事整的。
傻柱倒是沒有責怪李學武,也怨不到人家的身上,剛剛李學武說的話他聽了個清楚,這兄弟屬實沒白交,真義氣。
不是李學武的錯,是他的傻妹妹,鉆了牛角尖,認準了李學武的壞勁,只把眼界定得太高,遇到的男人沒有一個能比得上李學武,所以走出一步回頭看看,便退了回來,永遠逃不出李學武這個圈子。
李學武拍了拍傻柱的胳膊,示意了屋里,讓他去安慰安慰雨水,這個時候兄妹兩個應該能好說話了。
畢竟惡人他都已經做了,連臟水都潑自己身上了,你想吧,他最是純潔正直的人,為了雨水犧牲多大啊!
見著傻柱點頭,他便轉身要回去,卻冷不丁被傻柱拉住了胳膊。
“那個,你能不能……”
傻柱苦著臉,為難的看著他想要說什么,卻又覺得說不出口。
他不用說,李學武全都懂,他想說的話都在臉上寫著呢。
“你有病啊?她鉆牛角尖,你也跟著鉆啊?”
李學武拍開了他的手,嚴肅的說道:“咱們是兄弟,我能要了雨水?我成啥人了?”
“你以后還想不想在這個院里過日子了,不在乎我的感受,你總得想想你自己吧?”
“可你看她現在……”傻柱擔憂的看了一眼屋里,愁眉道:“我是說不通她了,她想要啥樣的,我不逼著她了,她是我妹子啊,我總不能為了我自己,讓我妹子鬧心一輩子。”
“你給她調走,我讓她搬走,見不著熟人……”
“你給我滾犢子——”
李學武都被他給氣笑了,指著他好氣道:“你說你這個腦子啊,正事不正經用,不正經的事真能尋思啊!”
“我給她整月球上去唄,沒人看得見了——”
說完也懶得搭理這對思路奇葩的兄妹兩個,轉身往大院去了。
傻柱站在屋門口,看著離開的李學武,真想給自己一嘴巴,這說的都是什么話啊。
等他進了屋,看著趴在炕上還在哭的妹子,心里這個難過勁兒啊。
“他不要你,你哭個啥,這會死心了吧”
“啊——嗚嗚——”
得,傻柱一句話說完,雨水的哭聲高了幾個調門,嗓子都要啞了,嚇的傻柱趕緊止住了嘴里的廢話。
“行行行,你是我姑奶奶,我算是服了你了!”
傻柱拍了拍妹子,勸道:“我不管你了,你剛剛不是聽見了嘛,我不管你了,你愛找啥樣的都依著你。”
“就算是他也行啊,都好好的,只要你好啊,我都無所謂啊,什么狗屁名聲,還有你重要啊?”
他拿了炕邊李學武放的毛巾,給妹子擦了擦眼淚,心疼的說道:“他是個爺們,說的做的我都聽見了看見了。”
“你要喜歡他,我不反對,只要你開心啊。”
傻柱扶起妹子,嘆了一口氣,說道:“別委屈了自己,更別為了別人活著。”
“哥——嗚嗚嗚——”
雨水抱住了她哥,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全出來了,這些天的郁悶,以往的心事,全化作了淚水。
她趴在哥哥的懷里,哭的好委屈,好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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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說這院里沒有不透風的墻,雨水跟李學武嚷嚷的事還是有人聽見了。
結合這些日子雨水相對象黃了一個又一個的情況,這些人總算是知道是個啥原因了。
敢情又是被李學武給迷暈乎一個,這在以前也不是啥新聞了,只是以前的李學武和現在的李學武能是一樣的嗎?
當然了,就算是知道了,也僅僅是私下里偷摸說一說,萬萬不敢傳李家人耳朵里的,這事也怨不到李學武去。
就李學武對傻柱,對雨水,誰聽見了不得說一句講究,不愧是當干部的人。
這話都說的很透徹了,還想讓人家怎么著,誰來了也挑不出李學武的禮來。
而對于癡情的雨水,大家說在嘴里,卻也是沒有一個鄙夷閑話的,多的是唏噓。
雖然沒有人公開了說,可背地里互相對視的眼神,還是能看得出來,這事傳開了。
就算再怎么同情,再怎么同情,鄰居們看雨水的眼神里也是帶了一點點色彩的,可能是難過,也可能是不應該。
癡情人總悲涼愁斷腸,是前世姻緣未盡,這一世總要有個愁更愁,心悲涼。
說不該,說活該,人生百態,這事兒啊今日見,明日見,永遠不會少見。
也許只等到這世上再無癡情兒女,盡是放浪形骸,追名逐利之風,才覺得不可理解,不可理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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