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麗跟他說這個,還是想讓他充分了解這個青年匯的發展情況。
青年匯里的會員大多數都還沒參加工作呢,管束力度不嚴容易出問題。
李學武心里想著這件事呢,青年匯的管理和引導他心里有數。
這也算是他為未來培養的一個局,也是局中局。
這些年輕人是少有上班的,性格沖動,喜歡攀比,容易熱血上頭。
可如果不是這樣,李學武還不打算布這個局呢,他就喜歡熱血上頭。
當然了,是忽悠別人熱血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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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四合院回家的路上,李學武想著于麗跟他說起的第二件事。
不是內地的,而是港城婁姐發回來的一則消息,引起了智庫的討論。
隨著去年的大學習活動開始后,影響力逐漸波及到了港城。
這個年代的港城很有一大批人是響應和向往內地管理形勢的。
他們其中有一部分人要學習內地的小崽子,手里拿著本本,喊著口號,搞得當地管理者焦頭爛額。
當然了,這些人有一部分是工人,在港城現在這個環境下屬于低層,自然向往內地的工人。
你說港城工人賺的多,可沒有身份地位,更沒有保護,受盡了欺負,誰都能搶他們的。
所以就有人不斷地帶頭站出來搞事情,結果當地管理者用強力部門解決了這些問題,同時也造成了矛盾。
當地管理者擔心被這邊報復,已經跟嚶國本土商量著要撤出港城了。
婁姐傳回來的文件是管理者出臺的最新公告,如果港城被報復,他們會實施部分撤離政策,就是把嚶國佬都接走。
這份文件的公布自然是對金融危機過后經濟剛剛有所緩和的港城是一個重大打擊。
不少小有家資的人開始變賣財產離開了港城,這也是港城第一輪移民潮的由來和原因。
剛剛抬頭的經濟形勢再遭重創。
婁姐的意思是,這個時候房地產要不要大肆跟進抄底,同時利用銀行的便利接收和處理這些財產。
既然是移民,那處理財產的價格自然是大甩賣了,一般人又買不起,市場低迷,價格就更低了。
所以婁姐雖然是電報回來問詢,實際上二孩給出的消息是,她已經開始行動了,如座頭鯨一般吸進。
當初婁姐走的時候,李學武給了她一句話,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千里迢迢,不要什么事都問家里,她認為應該做的事就大膽地去做,萬勿喪失良機。
倒是山上的智庫吵起來了,倒不是不同意抄底,而是這個時期適不適合抄底,應該怎么抄底。
于麗轉達的消息是,有些人希望再等等,可以開始布局,但不要給出太高的價格,繼續往下壓。
這么想的人還不少,多是當年在生意場上殺伐果斷的老家伙。
他們坐鎮密云山上,遙控港城的商戰,真有一種老當益壯,熱血沸騰的感覺。
運籌維護之中,決勝千里之外。
另一部分人覺得市場變化太快,有資本之人又不止他們一個,錯過了第一手,后面可能就跟不上了。
所以他們的意思是可以緩,但不能不開展這樣的業務,必須搞起來。
還有一部分覺得應該加速開展抵押和收當,把這樣的死當盡快收攏形成產業布局,形成資金轉化鏈條。
山上吵得歡,山下的李學武是一點參與的興趣都沒有。
他不是專業的,更沒有豐富的經商經驗,跟他們說未來不成了算命先生了嘛,說經濟也說不過他們。
這些老家伙特別的自負,當初都是經歷過風雨存活下來的,有幾個簡單角色,都是老硬幣。
身不由己,龍游淺灘,被控制在了內地,這些老登心癢難耐,恨不得這會兒就飛去港城大殺四方呢。
不過他們也就是過過嘴癮,具體執行的還是婁姐,執行政策發過去,人家怎么做這邊干著急也沒用。
其實這些老登也清楚,婁姐之所以能在港城快速立足,并且長袖善舞打開局面,不是他們去了港城就能做到的。
首先是他們這些老家伙把家底掏出來合在一處,那財力屬于頂天的了。
其次便是他們這些老家伙聚在一處,集思廣益,給了港城行動的婁曉娥最有利的支持。
最后便是山下那位年輕的可怕,手段和身份背景更可怕的李學武。
關系布局去了港城,扶著婁曉娥站在了港城金融的金字塔上。
李學武最會用的一招便是三角關系,他、智庫、婁姐,三方互相都有利益牽扯,誰都離不開誰。
這也就造成了現在吵歸吵,但目的都是一樣的,那就是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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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號,周日。
李學武應法國外事館文化專員姬瑪·羅曼的邀請來到國際飯店。
剛一進門,便見周小白站在大廳里正跟張松英說笑著什么。
“你怎么在這?”
李學武進來,周小白兩人都迎了過來,聽見他問,兩人都笑了。
周小白抿著嘴唇道:“我來見見世面的啊,不是你讓我來的嗎?”
“我還讓你去津門了呢,你咋跑回來了?”
李學武跟張松英點點頭,在她的指引下邁步往里面走。
張松英提醒他那位文化專員已經來了,或者說昨晚就來了,沒有回去,就住在了國際飯店。
周小白跟在他的身后嘰嘰喳喳地解釋道:“我也是有休息時間的,不能老在津門上班啊,周六日我要回來陪我爸媽”。
“嗯?你爸來這了?”
李學武站住了腳步,微微驚訝地看了她一眼,心里咯噔一下。
周震南見著他不會掏槍吧?
要說心里有鬼,那是不可能的,畢竟他跟周小白睡在一個被窩里都沒掏槍,憑什么對方掏槍啊。
但關鍵是,他和周小白睡一個被窩里了呀!這不得不心虛了。
周小白見他這么問差點把白眼翻上房,使勁拍了他后背道:“你就占我便宜!”
“……”
聽見她如此說,李學武才算是反應過來,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去吧,去見識世面去吧,我這忙著呢”。
“嘿!巧了!我也忙著呢!”
周小白越說越來勁了,抬手抱住了他的胳膊道:“我這就跟你去見識見識世面,聽說你要見的是一個法國女人,我還沒見過法國女人呢”。
“你不是說回來陪爸媽的嗎?”
李學武晃了晃自己的胳膊想要抽出來,可冷不丁的碰到了她的車燈,好像故意占便宜似的。
周小白臉色微紅地低下頭不說話,一會兒工夫連耳朵都紅了。
造孽啊——!
李學武胳膊是不敢亂動了,大庭廣眾之下的,萬一擦槍走火怎么辦。
本來這周小白就覬覦他的絕世容顏,窺視他的優秀品質,可不能給對方得到自己的借口!
“李先生,您好”
走進餐廳,靠近窗邊的位置上,陽光照射下的姬瑪·羅曼好像慵懶的小貓咪,嬌聲跟他打了招呼。
目光逡巡,早就發現了周小白的存在,她在李學武落座的時候頑皮地眨了眨眼睛,道:“看來您是一位多情又風流的紳士”。
“我可不是什么紳士,也不多情,更不風流”。
李學武從容地解釋道:“在我們這,不允許做出玩弄感情的事,我們中國男人對感情特別的專一”。
“尤其是我!”
他微笑著強調道:“為人正派、溫潤如玉、謙謙君子的形象在我的單位同事和鄰居口中是有口皆碑的。”
“可每次見到你,你身邊的姑娘都不是同一個”。
姬瑪·羅曼調侃地說道:“你這樣做可沒有什么說服力,總不能是你的妹妹,或者親戚吧?”
她眨了眨眼睛看向周小白問道:“你是他的情人嗎?”
“什么?”
周小白聽不懂法語,見對方跟李學武嘰哩哇啦地說個熱鬧,還有些不自在的,這會兒見對方問自己,直接愣住了。
李學武扯了扯嘴角,給周小白翻譯道:“她問你有沒有三十歲”。
“什么!”
好像被踩到了貓尾巴的周小白差點跳起來,這法國女人竟然敢懷疑她的青春年少?什么眼睛啊這是!
“當然不是!我才十八歲!”
姬瑪·羅曼看著周小白皺眉搖頭,態度很是堅決和不高興,懷疑地看向了李學武。
“李先生,您不誠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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