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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8章 扎心了

      扎心了

      “頑主其實最瞧不起佛爺”

      沈國棟撇嘴道:“你別看他們吃佛爺,可哪兒見著兩眼冒賊光的,他們就上去‘洗’了”。

      “哎!是這么個意思~”

      傻柱點頭認同道:“佛爺還得管頑主叫爺爺呢~”

      “呵呵呵~”

      眾人聽后都覺得有意思,紛紛輕笑了起來。

      本就是閑聊天,也沒個主題,就是從李學才的事說到這了。

      李學武伸手捏了捏學才的肩膀,笑著道:“甭聽他們的,頑主也好,佛爺也罷,在我這里統稱人渣”。

      “二哥,我……”

      李學才不敢跟二哥說這些的,就是怕他覺得自己懦弱無能。

      姬毓秀瞅了他一眼,心里一邊是感慨他的老實,一邊則是欣慰他的本分。

      在所里上班,見識了太多的社會小青年,不務正業、調皮搗蛋的。

      別看她讀書不多,只是高中畢業,但對于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那一套是嗤之以鼻的。

      她的家庭教育環境根本不允許她產生這種離經叛道的思想。

      男人,還是本分老實一點的好,又不是沒有真本事。

      要說真本事,李學才治病救人,養家糊口,不算是一種能力?

      非得是打架斗毆,張牙舞爪的才叫霸氣,才叫有本事?

      至少他能做的,那些小混混做不到吧!

      “聽二哥的,這些事你不用管它,要是有人找你麻煩,先躲了,回頭收拾他們”。

      姬毓秀這半年的所長可不是白當的,手上的功夫可能沒漲多少,但狠心可是下得去手。

      這年月,出門都配槍,動輒就要伸手的環境,她不橫,真沒人服她。

      李學才吶吶地看了二哥一眼,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傻柱在一旁看得真切,笑著對李學才說道:“我們就是說著一玩,你別真以為這些人多厲害了,是他們怕你呢”。

      這么說著,他半開玩笑地示意了李學武,道:“這些人就是你二哥的靶子,他想打靶的時候,就是這些人在閻王爺生死簿上畫名的時候”。

      李學武好笑地瞪了他一眼,微微昂頭否定道:“瞎說,我都多長時間沒……”

      “叭~叭~”

      李姝許是跟著太姥爺玩夠了,這會兒又跑來找李學武。

      當著閨女的面自然不會再胡扯了,他得表現出善良的一面。

      “雪好不好玩?”

      看著李姝沾滿白雪碎屑的小鞋子,李學武蹲下身子抱著閨女坐在了腿上,背著火磕了磕。

      本身就是布鞋,要是叫火烤了,便就化成水了,到時候要涼。

      其實閨女的小鞋子本身也不太厚,就沒打算讓她長時間在外面玩。

      只不過于麗做鞋的時候肯下工夫和本錢,這鞋外面看是布的,實則是翻毛皮的內里。

      給小孩子做鞋,一般不會這么下料,尤其還是毛皮的。

      主要是孩子長得快,任是鞋也好,衣服也好,穿不了多長時間就得換。

      可誰叫李姝得了于麗的稀罕呢。

      見著李學武這副看顧閨女的寵溺模樣,大家伙也都笑著聊著。

      “可曾想了,混世魔王也有溫柔的一天”

      傻柱手插著褲兜,示意了李學武,對眾人調侃著。

      眾人也只是笑,可不敢跟他一樣開李學武的玩笑。

      李學武卻是沒在意,也不顧李姝小鞋子底的贓,抱著她烤火,回了傻柱道:“甭說我,我等你有這一天!”

      “嘿~嘿!”

      傻柱撇著大嘴不服道:“我?我是那種舍得孩子挨打的,不打不成才嘛!”

      “嗯~你也就嘴能哏!”

      這個時候于麗從院里走了出來,說了傻柱一句,隨后走到李學武身邊把李姝接過去了。

      她稀罕李姝,可在一起的時間少了,每次見著都得抱著,稀罕不夠。

      李姝可知道好賴了,小手摟著于麗的脖子親昵地叫小姨。

      李姝可知道好賴了,小手摟著于麗的脖子親昵地叫小姨。

      這還得說經常能收到新衣服、新鞋子,她才多大啊,就知道誰對她好了。

      于麗是親了又親,逗了又逗的,怕她冷,也沒在這待,直接轉身往院里去了。

      傻柱聳了聳肩膀,看向李學武說道:“可算是過了今天,我兒子要出生,直接就是大生日”。

      “你還講究這?”

      李學武蹲下身子撿了腳邊的木頭扔進了火堆里,拍拍手站起身說道:“日子可近著呢,你多上點心”。

      “他可上心!”

      沈國棟好笑地抱著胳膊,給李學武介紹道:“天天叮囑我家里留人,還親自看車里準備好沒有,油箱和水箱夠不夠”。

      “嘿嘿~反正不能虧了我兒子!”

      傻柱也不怕其他人笑話,就這么傻笑著,好像篤定自己真的要生兒子了。

      一大爺從大門口走了進來,瞧見他們說笑著,便招呼道:“這嘮啥呢,這么熱鬧”。

      “說柱子生兒子呢”

      老七笑道:“他都算好他兒子什么時候生,什么時候上學,什么時候娶媳婦了!”

      “哈哈哈~”

      眾人都敞開了笑,笑話傻柱的單純和一廂情愿。

      一大爺也是笑,無論兒女,他都為傻柱感到高興。

      “自己回來的?”

      他走到篝火旁,同大家說著,又跟李學武招呼了一聲。

      “白天聽你爸還說呢,你媳婦兒也快要生了吧?”

      “差不多吧”

      李學武笑著介紹道:“說不得跟迪麗雅前后,就是不知道誰先誰后了”。

      “那自然是我們先!”

      傻柱站在另一邊梗著脖子道:“我們先結婚的,自然是我們當大哥!”

      “哈哈哈~”

      一大爺笑著隨了他的話點頭,算是認同了他的觀點,這小子只要一說到孩子,那必然是不讓份的。

      李學武卻是故意逗他道:“當大哥有啥好的,還得照顧弟弟,要不讓我們先?”

      “甭介!就我們先!”

      傻柱一擺手,之鑿鑿地說道:“就算是要照顧弟弟,我們也認了!”

      他滿臉笑容地對著周圍人說道:“這大哥我們當定了!”

      “有啥好爭的~”

      雨水不知道什么時候出來的,跟后面抱著胳膊站著,撇嘴道:“爭來爭去的,后院不還一叔叔呢嘛!”

      “哈哈哈!”

      沈國棟突然笑了出來,指著雨水道:“沒想到你還是個冷面笑話小能手!”

      眾人反應過來也都笑著看向了傻柱和李學武。

      傻柱也尋思明白了,故作捶胸頓足的模樣道:“唉~輩大級壓死人啊!”

      新年就是要有新年的氣氛,說說笑笑,圖的是一個樂呵。

      ——

      前院,閆家。

      雖是年三十,可跟往常的氣氛相比,尤為低沉。

      葛淑琴哄著孩子吃了奶,這才來的上屋。

      上屋是東北話,京城這邊因為滿人進關的緣故也這么講,其實就是主家堂屋。

      這四合院只有一個上屋,那就是傻柱家那處。

      可依著各家各戶的算計,閆家的上屋就是婆婆住的那屋。

      現在葛淑琴依舊住在她跟閆解成結婚時的偏屋。

      只是現在孩子將將大了些,也不好老叫婆婆或者小姑子給她送飯去。

      每到飯點兒了,她便包裹了孩子往婆婆家里來幫忙。

      現在她拿著軋鋼廠的工資,算是有生活保障的,可也沒獨著過,更沒計較公公跟她談過的生活費用和閆解成所欠家里的債。

      前兩個月發的工資是公公代她去領取的,并沒有到她的手里。

      前兩個月發的工資是公公代她去領取的,并沒有到她的手里。

      只是給了她個賬,哪些用作她和孩子的生活開支,哪些用在了償還家里債務。

      因為還沒有上班定崗,只拿了最低的工資,卻也是不少的。

      一般人來說,兒子是你的兒子,孫女是你的孫女,還沒聽說過兒子的債,死了還得跟兒媳婦討要的。

      更荒誕的是,算計兒媳婦兒生活費可以,連吃奶的孩子都要算計一份。

      葛淑琴并沒有計較,甚至都沒有去打聽公公從廠里領了多少錢,更沒看小姑子送過來的賬。

      她當時只把心思放在了剛剛出生的孩子身上。

      實在是不足月,又是虧營養,孩子哭都沒力氣哭,囔囔的,不如小狗崽兒。

      可還就是街坊鄰居送來的雞蛋和營養品算是救了這孩子一命,也救了她一命。

      早她就想過了,閆解成就是被催債的鬼,合該他有此一劫。

      跟于麗在一起時叫家里催債,上了班叫兄弟催債,跟她結婚后被父親催債,沒好的時候。

      看著剛剛出生的孩子,叫婆婆折騰來折騰去的,葛淑琴心如死灰一般。

      只要孩子活不了,她也就不活了,不白跟閆解成一回,就是死,三口人也要死在一處。

      可誰叫老天爺不識苦難人,不可憐她和孩子,非要留著孩子在人間受苦受罪。

      她有啥辦法,只沒有掐死孩子一起走的勇氣和狠心。

      所以葛淑琴也是咬著牙好好活,要給孩子撐起一片天。

      她就是從小吃了太多沒爹沒媽疼的苦,真是她走了,在閆家這孩子說不得要受多少罪。

      公公婆婆許是也看出她的軸勁和韌勁了,沒再為難她,更沒再折騰她。

      就是婆婆,嘴上嘮嘮叨叨的,可每到飯點該給的熱乎飯一頓都不少。

      家里緊吧過日子,可那些雞蛋翻來覆去的,還是進了她的嘴。

      說恨閆解成不孝,說恨她沒有生兒子,可人心終究是肉長的,就婆婆那體性,也不是狠心餓死娘倆的人。

      所以日子過的雞飛狗跳、破馬張飛,但走走停停,終究是過來了。

      葛淑琴心里感念所有人,感激寬容她和容忍她的家庭,以及伸手幫助過她的人。

      后院的秦淮茹,從未擋過棒梗往她這里送雞蛋。

      即便知道是二小叔子換來的,可賣給你就是一份人情,何況是便宜賣的。

      一大媽,躲著婆婆經常來看她,教她如何照顧自己,照顧孩子,時常送窩著雞蛋的面條給她吃。

      這年月吃上一口棒子面就算是飽飯了,更何況是全白面的面條呢。

      那碗里窩的不是雞蛋,是一顆滾燙的關心。

      對門住著的李家,劉嬸雖是來的少,可送來的東西并不少。

      孩子養到現在,有了胖呼肉,有了吃奶的勁,就是吃了百家飯,得了百家情活過來的。

      倒也是爭氣,雖然日子苦,早產太多,可孩子不磨人,該吃吃,該誰誰,不似剛生下來那會兒半夜折騰了。

      最感念的當屬是李學武了,她對這位年輕但氣度威嚴的鄰居有著復雜的情緒。

      她是跟著閆解成來的京城,當時閆解成就在他手底下做事。

      當初他有多關照閆解成就不說了,后來去了車隊當教員,也是頂好的崗位。

      誰叫她糊涂,誰叫閆解成不爭氣,沒有那個福氣過現在的生活呢。

      當聽著公公和婆婆吵嚷著將閆解成的工作頂給二小叔子的時候,她實在是沒有任何想法。

      不敢想,更不敢過問,深怕得罪了家里,把娘倆趕出去。

      不為了別的,只要孩子能好好的長大,哪怕是被趕出家門,也得等孩子身體好一些的。

      萬萬沒想到,這工作點給了她,從公公的無奈和婆婆不忿的話語中得知,是李學武親自簽的命令,保衛組沒人敢改,人事處更不敢改。

      她沒想過要跟二小叔子爭頂這個崗位,卑微到只要給她們娘倆一口飯吃。

      得到這份工作,讓她惶恐不安的同時,是稍稍松了一口氣,好像拴著脖頸上的繩索稍稍松懈了些。

      她專挑了婆婆不在家的一天,托一大媽幫忙看護孩子,自己去了軋鋼廠。

      葛淑琴沒想過要干什么,她只是想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如何養了孩子。

      很意外,但又在預料之中,她見到了李學武。

      有些冷漠,又有些公式化,可對方說出來的話又讓她無比的安定和信任。

      她可以不用著急去上崗,過了應該休的產假再去保衛處找他。

      工資是繼續領的,班是暫時不用上的,且確定這個命令就是李學武下的。

      可想而知當時葛淑琴的心情是如何的感激和復雜。

      可想而知當時葛淑琴的心情是如何的感激和復雜。

      公公婆婆并沒有多給她臉色看,因為當時的臉色就已經很難看了,沒有下降的空間。

      其實他們應該也知道,李學武不可能跟葛淑琴有來往,點了葛淑琴接班,一方面是工作慣例,另一方面可能是照顧孤兒寡母。

      他們再埋怨這件事,也不敢公開了說李學武不公,說她葛淑琴不孝。

      只能唉聲嘆氣,面對這一事實。

      從那天起,葛淑琴便有了生活下去的動力,也看到了她自己和孩子未來和希望。

      目前的工資她并不在意誰拿走,是要跟公公婆婆一起生活的。

      就是她去工廠上班,這孩子總得有人幫忙看著。

      再一個,她現在的情況不宜分出去單過了,沒有閆解成在,稍稍一點動作,都會引起很大的誤會。

      本就是寡婦帶個閨女,就算爭競工資,爭競房產,到時候鬧起來,難受的還是她。

      唯獨讓她心里難過的是二小叔子。

      話說的難聽些是不仁不義,可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誰不知道寡嫂難求,誰不知道傷風敗俗,誰不知道有口難開。

      她是承了二小叔子的情,可從未想過要跟他搭伙過日子。

      既然要給孩子個未來,總不能再叫她未來處境尷尬。

      終究是個閨女,以后該怎么嫁人啊。

      總不能學了她,隨便跟個男人跑出來,想著總比家里好吧。

      女人一旦為人母,心思便都在了孩子身上,小也怕,大也怕。

      她更怕的是婆婆的態度,早有意圖允了二小叔子的意。

      這件事在家里算是個忌諱,公公沒少生氣罵人,可二小叔子執意,婆婆又嬌慣著,日子不難捱,面子難捱。

      年前孩子能抱出屋了,她便主動出來幫忙,沒叫婆婆多說一句。

      是做飯也好,是收拾屋子也好,就是家里的洗洗涮涮她也都干。

      只想著婆婆可憐可憐她,也愛惜愛惜親孫女,別再提及她和二小叔子的事。

      但這世上總有無數道坎兒,偏偏可著她來過。

      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

      年三十說吃餃子,可一家人心里都不痛快著。

      公公不愿意奢侈,只倒是多炒兩個菜就算了。

      二小叔子較勁,自己去淘換了白面和豬肉,偏要過年吃這頓餃子。

      小叔子和小姑子鬧了大半年,總算是冷靜了,清醒了,后怕了,現在是連院子輕易都不出去的。

      說好聽的叫不務正業,說不好聽的叫混吃等死。

      小叔子仗著兜里有錢,總算計著自己個,整日里拿著本書躲著“用工”。

      小姑子倒是懂事,幫她帶孩子,幫忙家務事,可也都是婆婆指使的。

      一家人趕過年了,為了這頓餃子心里都有幾分賬要算。

      閆解放下午去買了瓶酒回來,說一年了,要痛快痛快。

      小叔子躲了出去,很怕這頓餃子和酒要平攤,只等吃的時候回。

      小姑子只干活不說話,她沒有錢,在這個家也沒有地位。

      公公生悶氣,聽著匣子音板著臉,沒有一點過年的喜氣。

      尤其是聽著西院的熱鬧,看著天空中紅彤彤的煙火氣,他也不知道為何更氣。

      對門熱鬧著,也在準備包餃子,更有喜氣的是同樣生產的趙雅芳。

      同樣是兒媳婦,同樣是生孩子,同樣住一個院,差距十萬八千里。

      不是葛淑琴在抱怨,她沒有抱怨的資格,只想著今年是閆解成走的扎心了

      聽見他的聲音,秦淮茹回頭看了是他,這才站住了腳步,慌張道:“小當吃壞肚子了,我去買藥”。

      “這邊!”

      李學武指了指家的方向,道:“我爹在家呢,大年下的你要往哪去買藥?”

      “急糊涂了!”

      秦淮茹一拍腦門,轉回身進了垂花門,跟身后進來的李學武抱怨道:“這孩子嘴沒個記性,上次就壞了肚子,還要撐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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