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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3章 雨露均沾

      現在出了新狀況,他得及時給樓上的大佬匯報,要摸清狀況,不能踩了紅線。

      柴永樹見著向允年出去,屋里只剩下李學武和幾個記錄員,倒是有些放松了。

      壓力減輕,說話也利索了不少,嘚不嘚地便給李學武講開了。

      “我沒殺人,真的”

      他比劃著自己的身體道:“您瞧我這瘦骨如柴的模樣就知道了,殺雞都不行,別說殺人了”。

      咚~咚~

      李學武敲了敲桌子,提醒道:“說案子,少扯淡,說清楚29號那天的事”。

      “哎哎,是”

      柴永樹點點頭,說道:“29號那天……也就這個時候吧”。

      他往周圍踅摸了一圈兒,想看看時間,卻發現只有他頭頂的燈光最亮,最晃眼。

      “七點?八點?九點?”

      李學武提醒道:“說清楚了,這至關重要”。

      “八……得九點過了”

      柴永樹想了想,說道:“我從館子里出來的時候都六點多了,又去洗了個澡,他打電話叫我的時候我正要去打牌的”。

      “嗯,九點過了”

      他確認道:“我們晚上一般就在東城這邊找地方團著,騎車子到他那,咋地都得半個多小時”。

      “在哪?”

      李學武問道:“金魚池邊上?還是他的據點?”

      “不是,是處民宅,在金魚池往后頭呢”

      柴永樹搖了搖頭,道:“好像是趙子良偷偷置辦的,不像干好事的地方,偏僻的很”。

      說完給李學武報了地址,他也只去了那么一次,說的不甚清楚,但也說明了,到那邊一看就知道。

      刑事干事走出去安排人趕緊過去調查,這邊的審訊還在繼續。

      “那會兒天兒都冷了,我從東城蹬車子到南城,出了一脖子汗,可一進屋瞬間全涼了”

      柴永樹說道:“一進屋就見著地上躺倆人,賴一德正坐在炕上抽煙呢”。

      柴永樹說道:“一進屋就見著地上躺倆人,賴一德正坐在炕上抽煙呢”。

      “張淑琴,趙子良,對吧?”

      李學武看著柴永樹問道:“現場什么狀況還能記起來嘛?”

      “記得,這輩子都忘不掉了”

      柴永樹咧咧嘴,說道:“那女的慘,后腦勺被開了個洞,我也是后來才知道她叫張淑琴的”。

      “趙子良我認識,以前就見過他,跟賴少的關系挺不錯的,很會巴結人”

      回想起當日情形,他心有余悸地聳了聳肩膀,道:“我也是從那天起,才覺得這些小崽子兇起來真可怕”。

      “一進屋我看見地上的血,順著脖頸子往外冒風,像是有人趴在我后邊吹氣似的”

      “賴少倒是很鎮定,興許是害怕勁兒已經過了,還跟我說別害怕,那里僻靜的很”。

      他搓了搓臉,道:“他還指了地上的女人給我講,說死不瞑目是因為她是被情人用煙灰缸給砸死的”。

      “還指了趙子良給我說,這人沒心肝的,不是人,早晚要給他惹禍,留不得……”

      “趙子良是怎么死的?”

      李學武插話問道:“賴一德有說分錢的事嗎?”

      “沒,沒說”

      柴永樹搖了搖頭,道:“我從始至終都沒見著錢,光被他要求處理那具女尸來著”。

      “趙子良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他沒說,我當時都嚇傻了,根本不敢問”。

      “不過我看見趙子良脖子下面的紅色痕跡了”

      柴永樹解釋道:“按我對這些小崽子的了解,估計是被他們隨身帶著的車鎖鏈給勒死的”。

      “要說我這樣的殺不了人,可賴一德身子骨也沒趙子良大,唯獨能解釋的就是這一招了”。

      “現場就他一個?”

      李學武皺眉問道:“有沒有可能還有其他人幫忙?”

      “不知道,我就是個小嘍啰”

      柴永樹時刻記得自己的身份,苦著臉說道:“在那我是一句話都沒敢說,怕剛吃的飯吐出來,真嚇的我腿軟”。

      “說說處理尸體的事”

      李學武問道:“你是怎么把張淑琴的尸體運去金魚池的,又把趙子良的尸體弄哪兒去了?”

      “那具女尸是我用麻袋裝了,用自行車馱走的,趙子良我不知道”

      柴永樹認真地講道:“賴一德安排的就是讓我處理那具女尸,說要做的隱蔽,否則我倆全完蛋”。

      “你先走的?還是他先走的?”

      李學武側臉問道:“你確定趙子良已經死了?”

      “這個當然確定”

      柴永樹咧咧嘴,解釋道:“他躺在那伸著舌頭,再能挺也得喘氣吧”。

      “那天收拾完,得有十點、十一點了,反正到金魚池邊上的時候是十二點”。

      柴永樹解釋道:“我哪有處理這玩意兒的經驗啊,就知道早先老人說的,捆麻袋裝石頭扔河里處理尸體”。

      “那天慌里慌張的,等著賴一德用自行車馱了趙子良的尸體離開,我就往金魚池那邊趕”。

      “他還跟我說的,處理完早點回那去,讓我跟他一起清理一下現場”

      柴永樹微微搖頭道:“我到金魚池邊上的時候水面都結冰了,那天晚上特別的冷”。

      “我匆忙找了石頭塞進麻袋,用車鎖砸了個冰窟窿就把麻袋順進去了”。

      得,現場情況跟李學武他們當初預判的基本一致,那里根本不是第一現場。

      且不說張淑琴不可能去金魚池,就是那塊地方也不適合殺人啊。

      這地方跟趙子良也沒啥關系,咋聯想都到不一起,敢情是特么柴永樹選的地方。

      柴永樹是京城的混子,你讓他賺錢不行,可要說玩點啥新花樣,他絕對誰也不服。

      金魚池這邊產金魚,他可沒少撈著顯擺和送人,都是四九城的小玩意。

      “所以趙子良確切的死因你不確定,賴一德怎么處理他尸體的回去后沒給你說?”

      “還回去什么呀~”

      柴永樹苦著臉說道:“我傻啊,他殺紅眼了,殺人滅口再把我給滅了!”

      “所以我處理完尸體頭也沒回就跑回城里找窩蹲著去了,好幾天沒敢露面啊!”

      “所以我處理完尸體頭也沒回就跑回城里找窩蹲著去了,好幾天沒敢露面啊!”

      “呵呵,你倒是聰明”

      李學武笑了笑,說道:“他冷靜下來后也不會再殺你了”。

      “就是這個道理,投鼠忌器嘛”

      柴永樹聳了聳肩膀道:“事后他不找我,我也不找他,全當沒這回事兒了”。

      “不對吧?”

      李學武看著柴永樹問道:“他就一點好處都沒給你?你這么講義氣的嘛?”

      “什么義氣啊~”

      柴永樹心眼子倒是多,李學武不問他還真就當忘了不說。

      這會兒被李學武點破了,咧嘴干笑了一聲,道:“當天晚上在那處屋子里給我點了一千塊錢,說是事后還有”。

      “我就拿了那一千塊錢,事后那一筆我可不敢去要”

      柴永樹后怕地說道:“就是這一千塊錢差點都要了我的老命!”

      “就因為這個,我在炕上躺了好幾天,天天晚上做噩夢啊!還是趙寡婦大晚上的請了尊菩薩給我拜了,才算睡了安穩覺”。

      “就你這樣的,菩薩會保佑你?”

      李學武在煙灰缸里按滅了煙頭,有些不屑地說道:“你那一千塊錢拿的虧心不虧心我不知道,張淑琴手上可是有手表和戒指的,哪去了?”

      “別告訴我賴一德都敢叫賴少了,這點財他都發,忒沒品了些”。

      “是……是我拿的”

      柴永樹尷尬地一笑,道:“我這不想著扔水里怪浪費的嘛,就幫忙收著了”。

      “嗯,幫忙收著,收哪去了?”

      李學武用鉛筆點了點他,道:“你之所以做噩夢,八成就是張淑琴在要她的手表和首飾呢!”

      “您可別嚇我!”

      柴永樹說道:“那手表我轉手就送給劉嵐了,不在我這了”。

      “艸!你送給她干嘛?”

      李學武一挑眉毛,問道:“她也參與你們這個案子了?”

      “不~不~不~沒有~”

      柴永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那手表還新的呢,我這不是想著跟她復婚嘛,畢竟還有孩子呢”。

      “……”

      李學武有些無語地看著他,問道:“你把從張淑琴尸體上扒下來的手表和戒指送給她求復婚?”

      “你特么真是個有才之人啊!咋想的啊?!”

      “她又不知道~”

      柴永樹梗了梗脖子,道:“她稀罕著呢,還跟我要了買手表的盒子,我隨便給她找了個,當寶似的”。

      “戒指呢?”

      李學武給刑事組干事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出去安排傳喚劉嵐。

      還沒等刑事干事走到門口呢,只聽柴永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戒指沒有,戒指我送趙寡婦了,她對我挺好的……”

      “……”

      刑事干事回頭愣愣地看著這癟三兒,屋里不止李學武無語了。

      這狗人真是個禍害啊,都這樣了,還特么左擁右抱,雨露均沾呢。

      “自行車呢?”

      李學武看著這塊料也是不知道該用啥語氣好了,只能說劉嵐和趙寡婦倒了血霉了。

      “張淑琴可是騎著車子消失不見的,她的車子和行李包呢?”

      “車子我是沒見著,我也不認識她的車子,應該是賴一德騎走那臺?”

      “不知道,說不定就是!”

      柴永樹想了想,搖頭道:“行李包不知道,后來賴一德給了我她的工作證,讓我去外地,我想都被他給處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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