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
當聽李學武說還沒有吃飯,冉秋葉就擦了眼淚開始忙活著。
起初李學武也沒甚在意,直到冉秋葉拿出了洋玩意兒。
李學武錯愕地指了指桌上的擺件,挑著眉毛問了一句:「這是什么?」。
冉秋葉低眉垂首地回道:「蠟燭~」
「……」
李學武無語地抿住嘴笑了笑,看了她一眼,道:「我還不知道這是蠟燭?」
「那你問什么?」
冉秋葉嘴上還有著埋怨的意味,所以說出的話聽起來也是帶著不滿的情緒。
李學武對于給自己準備伙食的人從來都不敢得罪的,他怕對方往飯里加特殊佐料。
也只有他這種小心眼的人才會這么想了,冉秋葉才懶得搭理他。
擺好了燭臺,從廚房里端了兩個盤子出來,手里還捏著兩副刀叉勺。
李學武詫異地抬了抬眉毛,看到這兒才反應過來,頭頂電燈好好的為啥要點蠟燭。
他還以為要玩什么刺激的小游戲呢……
敢情是要吃西餐啊!
吃西餐確實應該點蠟燭,氛圍感嘛,得拉滿。
只是冉秋葉擺好了餐具,又給他倒了杯溫水,人就消失不見了。
李學武坐在椅子上干等了半天也不見上菜,左右看了看,心想冉秋葉不會是要報復自己,準備餓自己肚子吧?
「服務員?」
他這邊還故意開玩笑呢,一轉身,卻是發現冉秋葉換了個人似的,從廚房那邊緩緩地走了出來。
青絲盤發,散落幾縷成熟的韻味。
紅唇點朱,耀眼燭光璀璨了嬌羞。
白衣勝雪,大膽剪裁包裹了婀娜。
目光絲柔,點點淚珠化作了相思。
「咔噠~」
隨手關閉了頭頂的燈光,餐廳里只剩下搖曳著的燭火,還有那個他。
冉秋葉端了餐盤,在李學武異樣的目光中走進餐廳。
即便是女為知己者容,可
背后
顧寧轉過頭,看著李學武,目光里似是疑問,似是安慰。
李學武好笑地說道:「你當我是什么人?」
「江洋大盜?」
「江湖俠客?」
「飛檐走壁,凌波微步,想去哪就去哪?」
「港城確有其事,不過不是我去,而是聞三兒帶著其他人過去」
李學武見顧寧問了,便坦然地說道:「姬衛東打前站,就是為了他們」。
「你不去?」
顧寧不關心誰去港城,也不關心李學武所說的聞三兒他們去港城干什么,她只想確定李學武有沒有變心。
「不去!」
李學武再次認真且堅定地說道:「甭說現在有家有你的,就算是孤家寡人,我也不想去做外鄉客」。
「你聽過港城的事?」
想著顧寧如此緊張,李學武轉過身,看著顧寧問道:「了解多少呢?」
「我去過港城」
顧寧翻過身,側對著李學武,道:「我爸他們在羊城休養的時候帶我過去的」。
李學武有些驚訝地看著顧寧,雖然屋里黑著,可顧寧仍能看得清他睜大了眼睛。
「也是很久以前了,那時候我才十幾歲呢」
好像怕李學武受打擊似的,顧寧再次開口解釋了一句。
李學武卻是沒有嫉妒顧寧的特殊經歷,他就知道那道橫線是攔不住特殊人群的。
前幾年他在羊城當兵,就聽說過這種事情,不過都是當故事和樂子聽的,也沒在意。
今天想起來,沒看到過的并不代表不存在,沒聽到過的也不代表沒發生,沒有這種見識,只能說明自己站的還不夠高,看得還不夠遠。
「我不喜歡那個地方」
顧寧有些偏執地說道:「會讓人無所適從,讓人思想墮落,變的愚昧無趣」。
「呵呵~」
李學武輕笑出聲,看著媳婦兒騙小孩兒似的語氣,點頭認同道:「我也是這么認為的,作為一個受組織信任和栽培教育的無鏟級階戰士,我是堅決抵制這種制度和風氣的」。
「嗯~!」
顧寧嘟了嘟嘴,點頭附和道:「看似自由,實則就是一
處牢籠,鎖住了思想,放縱了對金錢的欲望,地獄一般的世界」。
「嗯,確實,我是不會去的」
李學武點頭道:「我要學習顧寧同志,做一個脫離低級庸俗趣味的人,做高尚的人」。
顧寧被李學武說的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打了他一下,嗔道:「沒正經的~」
「咳咳~」
李學武笑意忍不住,嗆的有些咳嗽,但見顧寧臉紅了,這才湊近了說道:「你是不是怕我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復返?」
「沒有~」
顧寧推開了李學武的大臉,躲過他熾熱的目光,嘴硬地說道:「我是怕你墮落了」。
「謝謝你啊,我差點誤入歧途」
李學武追著親了她一口,這才解釋道:「彪子在鋼城搞了個項目,是跟姬衛東他們單位,還有煉鋼廠合作的,主要是航運」。
「軋鋼廠這邊跟港城五豐行要確定合作,貨物從鋼城到京城、津門都有,航運項目便接了這份差事」
「聞三兒要帶人去港城給姬衛東打下手,經營船務和港務的業務,我在羊城會跟他們的船做短暫的對接,主要是協調從鋼城到港的貨物」。
「嗯」
顧寧其實也沒太聽明白這里面的情況,就知道幾個人之間的關系。
聞三兒她是熟悉的,既然李學武解釋了,那她就信了。
至于這件事后背的情況,她不想知道,知道了也沒用。
更沒有再問李學武這個時間回來的緣故,兩人有過約定,李學武做自己的事,她不管,但她想知道的,李學武都會說。
迄今為止,兩人相處的很得當,李學武做了他應該做的事,也做了她需要他做的事。
只要確定李學武不會在這次出格跑出去,不至于讓她處于失落和尷尬的境遇,那她就不想問李學武去干嘛了。
她有底氣面對生活,面對婚姻,更有智慧去處理生活和婚姻中的那些小事。
對于顧寧來說,除了愛與不愛,生與死之外,都是小事。
那通電話雖然有些意外,可顧寧不想再去探究,更不想它破壞了自己的生活。
李學武有再多的意外,也沒讓她背負「被當媽」的債,更沒有人上門討情債,只要他活的明白,顧寧樂的糊涂。
李姝當然不是顧寧的意外,小家伙的媽媽叫的明明白白,她也愿意付出母愛。
至于李學武胡亂叫的干兒子,以后說不定還有多少個,她也沒放在心上。
倒是聽李學武提起聞三兒來,她又想到了借住在四合院的那對母子,如果李學武跑去港城,自己又是怎么一種心情。
以前可能覺得一個人過生活也很好,非要結婚找麻煩干啥~
后來有了李學武的出現,生活照進了一縷陽光,有些耀眼和調皮,讓她體會到了人間喜愛。
現在有了肚子里的心跳,她好像不知不覺中愈加的依賴這個男人。
心中所想,身子不由自主地靠向了他的胸膛,溫暖,厚重,可靠。
李學武攬住顧寧,感受著她的溫存,也覺得自己是個可靠的男人。
(李二手指:誰在評論「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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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長地站臺,當然不用寂寞地等待,領導登車,誰敢讓他們等待啊。
周六晚上八點,所有隨團前往羊城參展的工作人員齊聚軋鋼廠調度站臺。
各隊伍負責人張羅著點名上車、協調行李搬運,貨物車廂的負責人已經打好了鉛封,在跟負責車長對票子。
一趟三節車廂:一節軟臥辦公車廂,一節硬臥通勤
車廂,還有一節貨物車廂。
貨物車廂裝了這次參展的商品,以及各種應備物料,也包括李學武讓沈國棟準備的那些紅皮書和小禮物。
硬臥通勤車廂有一百多個床位,足夠這次隨團人員住宿乘用。
軟臥辦公車廂就很高級了,除了單獨的軟臥包廂,還有會議室、洗澡間、值班室、辦公室等等。
在車廂標注上,它并不叫軟臥辦公車廂,而是統稱公務車。
這次去羊城的廠領導有兩位,李懷德和景玉農,組長級的領導有三位,李學武、茍自榮,以及夏中全。
茍自榮作為籌備組負責人,已經提前去了羊城,所以公務車的四個包廂他們四個領導一人分到了一間。
夏中全作為總工,自然級別是比肩組長級的,享受包廂待遇是應該的。
上車前他不知道火車格局,倒是想拉著李學武住一個房間了,可李學武安排了婁姐上車,自然不愿意搭理他個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