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鋼廠不能亂!
顧寧一時被李學武的話說蒙了,她現在不確定李學武說的咱媽是哪個媽。
“嘿嘿嘿”
見顧寧抿著嘴不說話,李學武笑著說道:“你家咱媽,我家咱媽”。
“我要上樓休息了”
顧寧的臉也不知是被壁爐里的火焰烤的,還是怎么的,有些發紅發熱。
想要躲開這人的話,卻是被拉住了手。
李學武捏了捏手里的柔荑,笑道:“坐一會兒吧,跟我出來玩兒,我卻是整天不見人影”。
顧寧順著李學武的力道又被拉回了沙發。
“這邊的工人俱樂部晚上有舞會,想去玩兒嗎?”
李學武靠坐在沙發上,看著有些緊張地坐在自己邊上的顧寧。
顧寧越是緊張,李學武笑的越壞。
“我不會跳舞”
顧寧再次抽了一下手,這次李學武沒有堅持,收回手放在了肚子上。
周亞梅走出來說道:“熱水放好了”。
見李學武手捂著肚子,又問道:“剛才忘了問你了,你吃飯了嗎?我們給你留飯了”。
李學武坐直了身子擺了擺手說道:“晚上吃過了”。
“要不我把帶魚端過來啊?家里還有酒”
“不用了”
李學武笑著站起身說道:“晚飯后就不吃東西了,沒時間消化,胃會有負擔”。
“你還真是講究”
周亞梅給李學武拿了浴巾,笑看著李學武進了衛生間。
“他懂的還真多”
目送李學武離開,周亞梅又轉身笑著對著顧寧說道。
顧寧點點頭回道:“他父親是中醫,他們家是中醫世家”。
“怪不得”
周亞梅再次感慨李學武的細心。
跟李學武見了這幾回面,也聊了不少了,甚至小時候的事情都有談及。
可李學武就是沒說家里是中醫的事情。
周亞梅猜測這可能跟自己的職業有關系。
李學武洗完澡,換了衣服走出來,見兩人都還坐在沙發上,便走過來坐在了單人位置上。
“聊什么呢?”
周亞梅看了看李學武,挑著眉毛說道:“在聊你們家是中醫世家的事兒呢”。
“哈哈哈”
李學武笑了笑,完全沒有被抓包的尷尬。
喝了桌上的茶,然后說道:“我不喜歡吃藥,西藥不喜歡,中藥也不喜歡”。
“為什么?”
周亞梅問出了顧寧先前問的問題。
李學武笑著看了看顧寧,隨后給周亞梅解釋了自己的職業要求和想法。
周亞梅看了看李學武,說道:“那你是打算接受心理干預治療?你有時間嗎?這來回……”。
“還行”
李學武點點頭說道:“我們廠跟鋼城這邊每個月都有貨運列車,而且兩個廠的工人也有通勤需求,貨車會掛載客運車輛的”。
周亞梅點點頭,說道:“一個月一次,還是可以的”。
隨后又問道:“今天要做嗎?”
“好”
“好”
李學武對著顧寧示意了一下,跟著周亞梅往書房走去。
周亞梅和顧寧都坐在了李學武的后面,還是在李學武看不見的位置。
而李學武洗了澡躺下后感覺更舒服些。
“你入伍的時候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嗎?”
周亞梅見李學武準備好,便開始了煉鋼廠不能亂!
楊宗芳皺著眉頭看了看楊書記,問道:“書記,是出了什么事兒了?”
“嗯”
楊元松點了點頭,說道:“付斌招了,上級紀監介入了,鳳山同志的意見是盡快挖出毒瘤,剩下的交給煉鋼廠新班子去慢慢處理”。
李學武點點頭,說道:“治病不能把人殺了,我也贊同這個意見”。
“嗯”
楊元松說道:“上午學武跟我去談話,以工作組的名義,進行考察談話”。
交代完李學武,楊元松又轉頭對著楊宗芳說道:“你去查一下羅成所說的那些,固定好數目就行,涉及紀監的交給煉鋼廠的同志們進行處理,其他的直接交給煉鋼廠保衛處處理”。
交代完,楊書記又轉身對著李學武說道:“你們保衛處出個干部,調過來主持保衛處工作,要穩重又有手腕的,肖長青廢了,不得用了”。
李學武看著楊書記堅決的態度,想了想,說道:“能震住這邊的,我手里只有一個人,但是他的情況特殊”。
“能有多特殊?多特殊都得調過來!”
楊書記看著李學武說道:“現在恢復煉鋼廠的秩序最重要,這個位置的工作任務很重要”。
“不僅僅是要處理咱們走后留下的這些首尾,還要重新建設煉鋼廠保衛處的制度,配合總廠開展打擊違法犯罪的行動,所以你要慎重選人!”
李學武點點頭說道:“招待所的許寧,有魄力,穩重,在辦理扈正權的案子時就立了功”。
說了許寧的情況,李學武又猶豫著說道:“可他是年前調的招待所,剛升的副科”。
“不要緊,事急從權”
楊書記擺擺手說道:“你說的這個許寧我知道,在招待所干的很不錯,已經出了成績”。
說著話點了點李學武說道:“不要舍不得,我知道你對他的看重和安排,外調是對一個干部的挑戰,也是一個快速成長的渠道”。
李學武說道:“保衛處的干部永遠跟當走,組織怎么安排就怎么辦”。
“我就欣賞你們保衛處的這個工作態度和勁頭兒”
楊書記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我晚點兒跟鳳山同志溝通,盡快讓許寧同志過來,先穩住這邊,給新班子扶上馬送一程”。
聽這話,李學武知道楊元松和楊鳳山對煉鋼廠干部調整的態度了。
三人開完了早會,楊書記帶著李學武往談話室走,楊宗芳則是帶著人出外勤,去查羅成和陸雅珍交代的問題。
李學武跟著楊書記一進談話室,見這邊已經有人在等了。
“楊書記,李科長”
坐在椅子上的人見兩人進屋,立馬站起身打招呼。
“坐坐”
楊書記對著這人擺擺手,說道:“行可同志久等了,我們開個碰頭會”。
“不不不,是我早到了”
李學武跟著楊書記坐在了書桌的后面,正對著煉鋼廠副廠長馮行可。
馮行可顯然知道今天談話的目的,也知道楊書記口中的碰頭會是什么會,所以這會兒表現的很是謙恭。
楊書記是副廳,馮行可是副處,所以楊元松對馮行可的壓力還是挺大的。
而馮行可跟李學武這么客氣的原因就是李學武的身份和滿天飛的小道消息。
現在李學武雖然是正科,但是身份是工作小組的成員,那就是超然于煉鋼廠干部的級別。
再有就是這幾天鋼城和京城的電話一直都在打。
打什么?打探消息。
老羅進去了,老楊進去了,一個班子哥五個現在外面還剩仨。
這三個人都在找關系問自己的前程,而下面的人也在問空出來的兩個位置怎么安排。
機關單位就是這樣,明明八字還沒一撇呢,消息就已經滿天飛了,還有些是之鑿鑿的樣子。
其他人和位置不好說,但是關于李學武的消息卻是一致的,那就是年僅20歲的李學武將出任紅星軋鋼廠保衛處副處長一職。
其他人和位置不好說,但是關于李學武的消息卻是一致的,那就是年僅20歲的李學武將出任紅星軋鋼廠保衛處副處長一職。
這個消息既讓聽到的人震驚,可震驚過后是了然。
震驚的是年齡,了然的是李學武的工作成績。
而煉鋼廠這邊對李學武感觸更多的是李學武的狠厲。
付海波的被抓,馬三的被抓,煉鋼廠保衛處幾個保衛的被抓。
過了年后的羅家坪、楊明肅、肖長青、于德才……這一系列都有李學武的影子在里面。
今天李學武作為工作小組成員的身份出現在談話室,那就是一個信號。
馮行可知道,李學武馬上跟自己就是一個級別的了。
“馮行可同志,我們的身份你應該知道了,今天我們代表工作小組來找你談話,想聽聽你對羅家坪等人的看法,也想聽聽你對自己工作的看法”
得,猜中了。
馮行可知道現在是正治站位的時候了,這對他來說不是個艱難的選擇。
但讓他謹慎的是對面兩人對自己的看法和態度,這可能直接決定自己的未來。
“我要檢討,對于羅家坪在工作中……”
李學武聽著馮行可的匯報,拿著筆一直在本子上寫著對馮行可的評估意見。
楊元松也是時不時地在本子上記錄著什么。
這讓馮行可更為緊張了,還是李學武看他擦了兩次眼鏡,這才站起身到了一杯水給他。
“謝謝”
馮行可接了熱水客氣地道了謝,隨后繼續說道:“我對煉鋼廠的……”。
馮行可是主管生產任務的副廠長,所以提起煉鋼廠的生產那是口若懸河,頭頭是道,比他說羅家坪的時候流暢多了。
約莫一個多小時的談話結束,楊書記站起身跟馮行可握了握手,由著李學武送馮行可出門。
“謝謝,謝謝李科長”
馮行可再次跟李學武握了握手,嘴里不住地道著謝,還說著以后多交流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