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天弓的臉上現出了喜色,“他們主將不合,必然會相互掣肘,行動力大大減弱。”
蕭北夢點了點頭,問道:“依你看,呼延敢的這二十萬大軍,和富都滿所率領的十萬沙狼軍相比,如何?”
完顏天弓不假思索地說道:“除開守衛正門的那些軍士,其他軍士的素質,遠遠比不上沙狼軍。我們都沖過了半座軍營,那些軍士還處于混亂之中,連像樣的追趕都沒組織起來。若是正面對戰,呼延敢的二十萬大軍恐怕敵不過富都滿的十萬沙狼軍。”
“若是我所料不錯的話,看守正門的那近萬軍士,應當是呼延敢的嫡系部隊,敢字營,而其他軍士,則很有可能是從其他部隊征調過來的,這二十萬大軍是臨時拼湊的。”蕭北夢道出了自己的判斷。
完顏天弓微微一笑,“聽你這么說來,這二十萬大軍并不足懼。”
這個時候,斷河關已經近在眼前,楚岳帶著孤行者已經進到了衛城。
今夜的偷襲,鑿穿了黑沙軍的半座大營,斬殺砍傷黑沙兵近五千,并且將黑沙軍剛剛建好的大營給燒了幾近一半,可謂大獲全勝。
不過,孤行者也付出了代價,死了三十多人,還有一百多人受傷,這對于人數稀少的孤行者來說,是不小的損失。
當孤行者進入衛城的時候,衛城之中立馬響起了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很快,斷河關的城墻上也有歡呼聲傳來。
從衛城和斷河關的城墻之上,可以隱約看到十里外黑沙軍大營的火光。
緊接著,斷河關的城門被打開,諸多的孤行者的老弱婦孺們從關內奔跑了出來,歡天喜地迎向了三千孤行者。
他們都知道,這三千孤行者是去偷襲二十萬黑沙軍的大營,兇險萬分。
故而,已經快到亥末時分,他們都沒有睡,一直等在關中。聽到孤行者們回城,他們便立馬沖了出來。
很快,整座斷河關都醒了過來,人們或在斷河關和衛城的城頭,或者來到衛城之中,對三千孤行者報以歡呼,表達敬意。
至此,孤行者在斷河關之中,已經贏得了足夠的尊重,他們的威名也自此確立。
蕭北夢和完顏天弓不想破壞城中的氣氛,便帶著完顏天弓御空進到了斷河關之中。
斷河關和衛城之中喜氣洋洋的喧鬧聲,直到黎明時分才漸漸地弱下來。
當早晨的第一縷陽光劃破天際的時候,蕭北夢結束了修煉,并立馬派人將完顏天弓、楚岳、郁行令、慕容風起、耶律鴻祺等五部高層給召集了過來。
蕭北夢先讓完顏天弓和楚岳配合著將昨夜襲營的事情講述了出來,而后對眾人說出了呼延敢和多爾良之間的關系。
最后,他總結了一句,“這二十萬黑沙軍乃是臨時拼湊起來的,而呼延敢和多爾良并非一條心,這二十萬大軍破不開我們斷河關。
而且,今夜他們損失不小,這可能成為呼延敢和多爾良內訌的引子。
我料想,短時間內,他們是不會攻打斷河關的。正好,我趁著這段時間去一趟懸天崖。
在我回來之前,若是呼延敢和多爾良不進犯斷河關,你們也不用去理他。
等我從懸天崖回來之后,便設計破了這二十萬黑沙兵,再開始著手分擔定北城壓力的事情。”
眾人聽完蕭北夢、完顏天弓和楚岳三人的話,心頭明顯松了一口氣。
“各位,郁行令在黑沙軍中呆了近六年的時間,而且,對呼延敢也算熟悉。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里,若是呼延敢和多爾良進犯斷河關,你們多聽聽他的意見。”蕭北夢將眾人召集到一起,這才是他的主要目的。
眾人齊齊點頭。
“懸天崖定榜戰不是還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么?你從斷河關出發,去到懸天崖,即便再慢,半個月的時間足矣,哪里用得著這么早便出發?”完顏天弓不解出聲。
蕭北夢微微一笑,“有些老朋友得順道去見一見,若是再不去見,他們可能都要忘記我了。”
其他人不明白蕭北夢的意思,慕容雪央卻是很清楚。
從斷河關到懸天崖,中間要經過兩條大山脈,橫天山脈和點蒼山脈,橫天門和點蒼門的山門便在這兩條山脈當中。
當初,蕭北夢被天順姬氏和落霞山通緝追殺的時候,橫天門和點蒼門算是除開落霞山之外,最積極追殺蕭北夢的元修宗門,給蕭北夢造成了極大的麻煩,也間接地讓更多的人為了救蕭北夢而死。
“小北,橫天門和點蒼門的仇肯定要報。但是,當初決定追殺你的,只是這兩個門派中的高層人物,同時,他們也只是上三境的高手參與了追殺,誅除首惡就好,不要殃及他們門中的弟子。”待到眾人散去后,慕容雪央握住了蕭北夢的手,她擔心蕭北夢被仇恨蒙蔽了雙眼,造下太大的殺孽。
“雪央姐,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蕭北夢點頭微笑,他當然知道慕容雪央在擔心什么。
“小北,姬少云應當會去懸天崖,定榜戰被全天下關注,這可是一個絕佳的揭露姬氏和落霞山真面目的好機會。”慕容雪央輕聲提醒。
蕭北夢微微一嘆,“我當然知道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只不過,我若是在懸天崖上亮出了血契,姬氏勢必會被天下人唾罵,避免不了天下動蕩。而現在,天下需要合力抵擋黑沙帝國,還不能亂。”
慕容雪央欲又止,最后選擇了沉默,只是緊緊地握住了蕭北夢的手。
巳中時分,一道藍色光華劃破天際,快速落在了斷河關的城墻之上,蕭北夢帶著蕭平安御劍回來。
“父親,這里的風景太美了,到處都是青山綠水,比大漠漂亮多了。”蕭平安從藍影劍上下來的時候,一臉的興奮之色。
蕭北夢微微一笑,道:“等你看膩了這里的青山綠水之后,不準就要懷念漠北的景致了。”
“漠北有什么好懷念的,除了沙子還是沙子。”
蕭平安年紀還小,自然不能認同蕭北夢的話。
蕭北夢微微一笑,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很多時候,道理講了千百遍,不如自己親身去體會一遍。
“父親,等我長大了,我也希望能像你一樣,像母親一樣,能夠御劍飛行。”蕭平安揚起小臉,一臉希冀地看著蕭北夢。
蕭北夢輕輕地摸著蕭平安的腦袋,“平安,想要御劍飛行,就得修煉,成為一名劍修,但是,修煉可是一件很苦的事情。
你可不能只看到劍修御劍的瀟灑愜意,卻忽略了他們背后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刻苦修煉,其間的辛苦是很多尋常人難以接受的。
而且,很多的劍修修煉了一輩子,也不能成為上三境的劍修,終其一生都做不到御劍飛行,你確定還要修劍?”
蕭平安幾乎不假思索地回應,“父親,我不怕苦,我就要學劍,而且,我相信,我一定能成為可以御劍飛行的劍修。”
蕭北夢無奈一笑,問道:“你為何如此篤定,你將來一定就能成為上三境的劍修?”
蕭平安驕傲地抬起了小腦袋,“因為我是父親和母親的女兒,父親和母親都是可以御劍飛行的劍仙,將來,我肯定也能成為劍仙!”
“瞧把你給能耐的!”
蕭北夢滿眼寵溺地輕輕刮了刮蕭平安的小鼻子,笑道:“既然你不怕吃苦,那你就去找你母親,讓她開始教你修煉劍道吧。”
蕭平安卻是皺起了小眉頭,滿臉委屈地說道:“父親,母親不讓我學劍,我以前央求過她好幾次,她非但沒教我,還把我兇了好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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