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階段,在蕭北夢的修煉之路上,出現了一個分叉口,他需要去做一個重大選擇,決定自己未來的修煉方向。
到底是想辦法去修復丹田,重修元力;還是不再管丹田的事,從此與元力絕緣。
這個選擇,關乎到蕭北夢將來的武道成就,關乎到他的命運。
若是重修元力,首先要面臨的問題,便是修復丹田。
修復丹田的辦法當然有,蕭北夢曾經在學宮的藏書館當中看到過,不過,需要去找幾樣世所罕見的奇珍異寶。
這些奇珍異寶百年難得一遇,能不能找到,尚且未知。而且要著手去尋覓它們,必定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不過,若是最終能將丹田修復,蕭北夢依循著之前的修煉經驗,即便元力修為不能再達到先前的高度,但快速重返上三境的御空境,應當不成問題。
若是不再修煉元力,蕭北夢未來的修煉方向便是劍意和念力。
劍修殺伐最強,但晉入上三境之后,便極難提升境界,像當世第一劍修君無雙便在法象境之上停留了數十年,卻始終觸摸不到神游境劍修的門檻。
蕭北夢選擇主修劍道,而且修煉的還是上古劍意,前途更是未卜。
至于念力,蕭北夢現在修煉的念力功法乃是黑沙帝國白駝殿的《圣蘭經》,功法自然是頂尖的,不過,他得到的只是殘本。
要想在念力方面有些成就,蕭北夢就必須找到完整的《圣蘭經》。
依照納蘭城所說,《圣蘭經》乃是白駝殿的圣典,不著于文字當中,只通過歷代殿主以口傳授,傳給下一任殿主。
但是,蕭北夢沒有見過白駝殿的殿主,卻在夢中得到了部分的《圣蘭經》,其中緣由,必然和藏在蕭北夢的養魂木做成的吊墜之中的白駝戒有關。
只是,蕭北夢已經用元力、念力、劍意和劍氣分別無數次地探測過白駝戒,卻是一無所獲。
故而,要得到完整的《圣蘭經》,他就得去黑沙帝國,得去找到納蘭城所說的白駝殿的小圣女納蘭明月,她必然有辦法解開白駝戒的隱秘。
同時,去黑沙帝國,乃是蕭北夢既定的行程。
故而,一番思慮后,蕭北夢認為天意如此,是上天要讓去尋找完整的《圣蘭經》,于是便不再有修復丹田的念想,決定日后的修煉之路,就修煉劍意和念力。
在蕭北夢確定好自己未來的修煉之路的第二天,一個讓他萬萬意想不到人來到了定北城望香酒樓。
來人的年齡與蕭北夢相當,身形瘦弱,臉色偏黃,赫然是曾經在太安城為蕭北夢博得天順第一紈绔之名的劉子影。
“蕭世子,多年不見,你還真讓我刮目相看,瞠目結舌呢!”
在定北城望香酒樓的后院里,劉子影滿臉笑意地看著蕭北夢。
劉子影如何也想不到,當年一副病懨懨模樣,需要人替死才能求活的蕭北夢,如今竟然成了攪動天下風云的人物。
“刮目相看就夠夠的了,后邊的瞠目結舌不要也罷。”
盡管知曉劉子影對自己的感觀一向不佳,再見到他,蕭北夢卻是由衷的高興,他上下打量著劉子影,輕笑道:“多年不見,除了額上多了幾條皺紋,你倒是一點沒有改變。”
“歲月不饒人,我哪里能及得上你,乃是能斬殺天下第四的大修士,十余年過去,容顏不改,看起來還是如此的白嫩。”劉子影酸溜溜地回應,說話的語氣,仍舊與在太安城一般。
蕭北夢呵呵一笑,問道:“你怎么來定北城了?又如何知道我在這里?”
“我本是錦州人,出現在北三州第一大城,不算奇怪的事情。”
劉子影很是隨意地在蕭北夢的身邊尋了一張椅子斜著屁股坐了下來,接著說道:“至于我如何知道你在這里,是迷花閣的人告訴我的。”
“迷花閣?花姨?花姨和你有聯系?”蕭北夢面現驚訝之色。
“蕭北夢,你裝的還真像。我還真不信,你能想不到其中的關鍵。”
劉子影朝著蕭北夢翻了一個白眼,沉聲道:“當年,多謝你的不殺之恩,放了我一條生路。
但是,我畢竟知道了這么多的秘密,花閣主自然不能放心完全地把我撒出去。這些年,我一直在替迷花閣做事,也算半個迷花閣的人。”
蕭北夢習慣了劉子影和自己說話的態度和方式,微微一笑,道:“你在太安城的時候,可是對我橫豎看不順眼,現在卻跑來找我。不會是十年不見,終于明白了我的好,一知道我在定北城,便眼巴巴地趕過來?”
劉子影丟給蕭北夢一個嘲諷的表情,冷笑道:“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自戀,自戀到盲目。
花閣主知道你到了定北城,行事有諸多不便,因為我擅長易容,就派我過來幫把手。
若是沒有花閣主的命令,我才懶得長途奔波呢。”
蕭北夢也不尷尬,輕笑道:“劉子影,咱倆好歹也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好幾年的時間,你就非得說這些大實話么?”
“咱們那幾年,相處得可并不愉快。”劉子影冷哼著回應。
蕭北夢也坐了下來,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目光灼灼地盯著劉子影,輕聲道:“劉子影,你們錦州劉家在嘉元之亂前,好像也是北三州的大族,結果破敗在了黑沙的騎兵手中。
要這么算起來,我可是你的仇人呢,你就不恨我么?”
“怎么?你擔心我過來幫你是假,來刺殺你是真?”
劉子影微微一笑,道:“我們劉家的確是在嘉元之亂后破敗的,但是,并非毀在黑沙騎兵的手中,而是毀在仇家的手中。
而且,即便我們劉家毀在黑沙騎兵的手里,這筆賬我也不能算到你的身上,因為嘉元之亂的時候,世上都沒有你。
你就放一百個心吧,王妃救了我們劉家,讓我們劉家香火不滅。這份恩情,即便要我劉子影用命來償,也是心甘情愿,又如何會對你出手。”
蕭北夢卻是不領情,白眼一翻,道:“就你這樣的,我單手能捶十個。我就算閉著眼讓你殺,你也摸不到我的半片衣角。”
劉子影當即臉色一沉,高聲道:“蕭北夢,你有什么好神氣的,你若真的很厲害,會被一個黃毛丫頭給刺穿了丹田,廢了元力修為?
你知道這叫什么么?人一旦有了驕縱之心,必然會有禍端。
以為自己英俊風流,是個女人見了你都挪不動腳?現在好了,讓女人給捅了,你現在是不是該把自戀給收起來,低調一些?”
“什么黃毛丫頭,人家是女劍仙好不好?”
蕭北夢高聲辯解,“我當時身陷重圍,被偷襲了也算正常。”
“事實都擺在眼前,你還要嘴硬?”劉子影白眼亂翻。
眼看著兩人又要繼續在太安城南寒王府的慣常斗嘴吵鬧,正在這個時候,張魁疾步進到了后院,面現焦急之色。
“黑魁,慌里慌張的,發生了什么事情?”
蕭北夢站起了身,神色微微凝重起來。
“世子,不好了,邊正剛不久之前下達了命令,要對定北城進行大搜查,要挨家挨戶地搜,所有近期來到定北城的人都要接受問詢和盤查,現在,定北城的城防軍已經在行動了,有不少人被押進了都督府。”張魁急聲回應。
“邊正剛為何如何要搞大搜查?”蕭北夢輕聲問道。
張魁稍稍喘了一口氣,連忙說道:“我一聽說邊正剛要對定北城進行大搜查,便立馬派人去都督府打探了一番。探得的情況是,原來馮碧峰昨日回了定北城,因為世子中了他的毒,他能感應到世子就在定北城之中,好在,他的這份感應很微弱,并不能確定世子的具體位置,故而才有了這場大搜捕。”
“馮碧峰這條老狗還真是陰魂不散!”
蕭北夢恨恨出聲。
“無妨,有我的易容術給世子保駕護航,他們查不到破綻。”劉子影輕輕說道,語氣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