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騰已死,我與你們杜家的恩怨,也算了結。這枚火龍珠對我沒有多大的作用,你自己留著吧。若是沒了火龍珠,你這個家主估摸當得也不硬氣。”
杜京聞,臉上露出了喜色,連忙朝著蕭北夢拱手行禮,“杜京多謝蕭特席成全。”
蕭北夢將目光落在杜京的身上,嘴角微微上翹起來,對杜京傳音道:“杜京,如果你的修煉天賦也如杜知舟一般,就沖你敢算計本特席,今天,你已經是一個死人。”
杜京聞,臉色頓時變得煞白,連忙朝著蕭北夢拱手,急聲道:“蕭特席,杜京一時糊涂,還請蕭特席原諒。”
蕭北夢神情淡然地看著杜京,緩聲說道:“杜子騰死在我的手中,你再如何掩飾,消息最終是蓋不住的,我便再幫你一把,你趕緊把我斬殺杜子騰的消息傳給姬無相,請姬無相授予你調動淄州兵馬的權利,對我進行追殺。
淄州乃是你們杜家的老巢,只要你們一直效忠姬氏,姬無相不會在意誰做杜家家主、誰做淄州州牧。
我猜,姬無相十有八九是會同意你的請求,你也就能順理成章地接管淄州兵馬,成為杜家之主,成為淄州州牧。”
杜京的臉上露出了疑惑之色,他不明白蕭北夢為何要如此幫助自己,正要開口發問,卻見蕭北夢微微一笑,指著他的白色坐騎,道:“我幫你這么多,你多少要回報一二,你的這匹白馬還算不錯,我正好缺一匹趕路的好馬,……。”
不待蕭北夢把話說完,杜京連忙將手中的馬韁繩雙手遞到了蕭北夢的面前。
蕭北夢沒有半分的客氣,接過馬韁繩,翻身上馬,猛一揮馬鞭,策馬而去。
杜京看著蕭北夢遠去,眼神復雜的同時,長松一口氣。
“二公子,蕭北夢再強,我們有這么多人,還是有機會將他,……。”一位身材矮小的漢子來到了杜京的身后,輕輕出聲。
杜京不置可否,面無表情。
“蠢貨!蕭北夢不要火龍珠,還處處為二公子著想,分明是在向二公子示弱,在討好二公子。他既然已經服軟,我們為何還要對他動手?”
一位身著青衣的漢子以為洞悉了杜京的想法,一把將矮小漢子推開,擠到了杜京的身邊。
“一群蠢貨,現在還在叫二公子呢,咱們現在應該叫家主!”
錢祖洪低沉出聲。
于是,場中眾人齊齊朝著杜京低頭拱手,口中連連高呼家主。
杜京看到蕭北夢已經變做了一個小黑點,長長嘆出一口氣。
馬上就要實現盼望了多年的夢想,但是,他此刻的心里卻是沒想象中的欣喜。
因為,一想到蕭北夢,他便有一種陰影當頭的感覺。
……
蕭北夢離開了甘淄城后,馬不停蹄,三日后,離著怒風原便只有了四十里左右的路程。
看看天色,時間還早,他便停了下來,去到了樹蔭下,讓身下的白馬喘口氣。
白馬連著奔襲了三天,明顯有些疲倦,兩只耳朵已經耷拉下來。
白馬能成為杜京的坐騎,自然不是凡品,但與棗紅馬相比,卻是差了一大截。
若是換成棗紅馬,連軸轉跑個十來天,也不會表現出如此一副疲態。
給白馬喂了半袋水,休息了一刻鐘,蕭北夢準備繼續趕路,計劃在天黑之前抵達怒風城。
剛剛翻身上馬,蕭北夢便感覺渾身一緊,連忙抬頭看向了前方。
只見,一位身著月白色道袍、鶴發童顏的老者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前方的官道上。
老者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但是,蕭北夢卻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強橫無匹的壓迫感,還有濃濃的威脅。
而且,更令蕭北夢詫異的是,他沒有從老者身上感受到血肉氣息。
“神游境!”
蕭北夢心中一凜,神秘老者赫然是神游境,他的本體并未到來,出現在蕭北夢前面的,是老者遠游的神魂。
神游境,乃是上三境的最后一境,這是一種玄妙境界。修煉至神游境的修士,其神魂能夠凝成人形,并能離開本體遠游,被稱之為魂體。
魂體沒有肉身,但能思能想,并且能夠修煉。
眼前的老者,正是神游境大能的魂體。
“蕭特席,老夫在此恭候多時了。”老者輕輕一抬腳,整個人便往前飄出數丈之遠,離著蕭北夢已經只有二十步左右的距離。
“前輩是哪路高人,晚輩似乎并不認得前輩。”蕭北夢端坐在馬背上,《真血訣》已經急速運轉,隨時準備轟出恨天拳。
神游境強者的魂體,實力強弱不一,但魂體剛生出之時,一般都會擁有本體一半的戰力,隨著魂體的不斷修煉,其實力還會有所增長。
眼前的老者,即便是一位新晉神游境強者的魂體,但神游境強者一半的戰力,也是強橫無匹,絕對不是蕭北夢所能抵擋。
蕭北夢能從老者的身上感受到敵意和危險,他已經打定主意,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定要施展出最強手段。
因為,他有一種預感,面對眼前的神秘老者,他可能只有一次出手的機會。
“既然不認得我,卻拿走我的丹藥,蕭特席是不是太不懂規矩?”老者停住了身形,面無表情地看著蕭北夢。
“趙太一!”
蕭北夢心中一震,眼前的老者,赫然是當今的天下第一,趙太一。
準確地說,是趙太一的魂體。
“蕭特席,你殺我徒弟,盜走我的丹藥。看在你是學宮特席的份上,將嫁天丹交出來,再自廢丹田,我便放你一馬。”趙太一淡淡出聲,像是在說一件極其無關緊要的事情。
蕭北夢眉頭一皺,隨即猛夾馬腹,驅趕著身下的白馬向著右側疾馳而去。
面對天下第一,盡管只是魂體,蕭北夢自然是能不動手、一定不動手,他想試試有沒有逃脫的可能。
白馬似乎察覺到了趙太一的恐怖以及蕭北夢的急切,當即撒開四蹄,以最快的速度向著前方跑去。
幾個呼吸間,白馬便馱著蕭北夢奔出了半里的距離,可謂拼盡了全力。
“想要從本尊的面前逃走,簡直是異想天開,癡人說夢!”趙太一冷笑一聲,雙腳輕邁,眨眼間的功夫便閃身來到了白馬之前,并將大袖輕輕一揮。
下一刻,白馬發出一聲凄厲的哀鳴聲,而后竟是轟然炸開,炸成漫天的血沫。
蕭北夢預感到危機,提前從馬背上翻身落地。雖然沒有受到傷害,但卻是被漫天的馬血沾染了一身,已經變成了一個血人。
“蕭北夢,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一息的時間內,交出嫁天丹,再自廢丹田,不然,你的下場就跟這匹馬一樣!”趙太一的臉上仍舊沒有半分的表情,聲音冷厲無比。
蕭北夢垂手而立,靜靜地看著趙太一,心中怒火升騰,憤怒于趙太一的出手狠辣,竟然一出手就將自己身下的無辜白馬給拍成血沫。
此際,蕭北夢心中多少也有幾分愧疚,白馬跟著杜京吃香的喝辣的,在淄州橫沖直撞,絕對沒人敢攔著。這才跟了蕭北夢三天,拼死拼活地趕了三天路,半點好處沒撈著,便被人給一掌拍沒了,實在凄慘。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