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蘭、墨竹,你們先回房去吧,我和世子有事情要商量。”墨梅輕輕出聲。
墨蘭點了點頭,緩步離去。
墨竹則是瞪了蕭北夢一眼,而后很是不甘心地離去。
“墨梅,鐵自橫鐵前輩有消息了么?”蕭北夢待到墨蘭和墨竹出去后,第一時間問道。
墨梅聞,神情明顯一黯。
蕭北夢看到墨梅的反應,當即從床上坐起了身,低聲說道:“有什么消息,趕緊說吧。”
“不久前,我剛收到消息,鐵前輩與任橫秋在落霞山之下力戰百余回合,最后殞命于任橫秋刀下。”墨梅猶豫了一會,輕輕出聲。
蕭北夢沉默了下來,盡管已經料到會有如此結果,但此際確定了鐵自橫的死訊,他仍舊不免心中震動與悲慟。
半晌之后,他嘆氣道:“學宮估摸很快就會收到消息,你明日一早就派人傳信進學宮,讓冬冬趕緊來這里。”
墨梅點了點頭,看到蕭北夢的神情黯然,便說道:“世子,還有幾件大事,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說說。”
“你說吧。”蕭北夢從床上起身,坐到了桌旁。
墨梅先給蕭北夢倒了一杯茶,而后輕輕出聲:“天順皇朝在東疆集結水陸兩軍六十萬,對東疆諸島用兵,蕩平了東疆三座海島;南寒軍時隔十年,再次越過南蠻山,斬首南蠻百族八千,大勝而回。”
“這是天順皇朝對鎮海城之事的回應。”蕭北夢輕輕回應。
墨梅再次點頭,接著說道:“天順皇朝七皇子姬世賢兩天前被剝奪了皇子身份,并投入了太安城的天牢當中,他的追隨者當中,被斬首示眾者不下百人。”
“可知曉其中緣由?”蕭北夢緩聲問道。
“據悉,姬世賢出動暗地里收羅的兩位上三境的高手刺殺三皇子姬少云。”墨梅沉聲回答。
“還真被我給說中了,姬世賢果然栽在了姬鳳珠的手中。”
蕭北夢喃喃自語,當初在天順武院參加學宮的招錄儀式時,姬世賢為鎮西大將軍賀雄飛的兒子賀琦出頭,蕭北夢便斷定,姬世賢日后必定會被姬鳳珠給收拾,如今,一語成讖。
蕭北夢不難猜到,自己讓景虎傳遞給姬鳳珠的消息,姬鳳珠立馬利用了起來,直接將姬世賢送至了萬劫不復的境地。
“世子,你在說什么呢?”墨梅不知道蕭北夢和姬鳳珠之間的事情,故而表情疑惑地問道。
“沒什么。”
蕭北夢微微一笑,問道:“姬少云現在怎么樣了?被兩位上三境的高手刺殺,不死也得脫層皮吧?”
“姬少云只是受了些許輕傷和驚嚇。”墨梅輕聲回應。
“可惜了。”
蕭北夢輕嘆一口氣,不過,他也知道,事情的始作俑者就是姬少云,他肯定已經想過,消息傳遞出去后,很可能會有人按捺不住要來刺殺自己,也必定安排了應對手段。
“世子,你去了漠北,見到雪央姐姐了么?她現在怎么樣?”墨梅關切地問道。
“見到了,她現在挺好的。”
蕭北夢不想透露慕雪央更多的消息,便說道:“我還見到了老涂。”
“我知道,涂前輩現身流波城,與江破虜前輩一起,震懾住了當世的天下第五,禾游鴻。”
墨梅的臉上現出了喜色,接著說道:“世子,你知不知道,現在天下人提起你的時候,都會豎起一個大拇指,論名聲,你比起麒麟四子,已經不遑多讓。
但麒麟四子只是修煉天賦高,戰力強,而世子則是忠肝義膽,心懷天下,悲天憫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你打住,你想要拍本特席的馬屁,能先把話好好地組織一下么,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詞匯?”蕭北夢沒好氣地將墨梅打斷。
墨梅當即反駁:“世子,可不是墨梅拍馬屁,這些話是天下百姓們說的,我只是照搬了而已。除了上面說的這些,坊間還流傳著許多贊美世子的話呢,比如年輕有為,俠之大者,……。”
“停,咱們不要再說這個話題了。”
蕭北夢再次將墨梅打斷,而后將墨梅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兩年不見,個頭沒見長,體重卻是長了不少。”
“我胖了么?”墨梅當即一慌,連忙站了起來,上下左右地檢查著自己的身體。
半晌之后,她疑惑地看著蕭北夢,“世子,你在亂說,我可是很注意飲食的,而且又沒荒廢修煉,絕對不會胖的。”
蕭北夢的嘴角高高上翹起來,而后將目光落在了墨梅的胸前,笑道:“胖肯定是胖了些,不過胖在了該胖的地方。”
墨梅看到蕭北夢的眼神,再聽到他說的話,哪里還不明白他的意思,當即霞飛雙頰,給了蕭北夢一個大白眼。
蕭北夢點到為止,當即面容一肅,問道:“墨梅,望香酒樓現在的情況怎么樣了?”
墨梅輕吸一口氣,平復好心情,道:“迷花閣往酒樓輸送了大量的人力和財力,如今在天順皇朝境內,我們的酒樓數量已經有了百余家,幾乎覆蓋了天順皇朝所有的中型以上的城市。接下來,我們計劃將酒樓開到南蠻百族和東疆諸島。”
蕭北夢點了點頭,道:“迷花閣的能量果然強大,短短時間,居然幫我們開出如此多的酒樓。”
說到這里,他話鋒一轉,“墨梅,望香酒樓突然大幅擴張,難免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有沒有做好防范措施?”
墨梅輕輕一笑,道:“世子放心,參與酒樓開設的人,都是信得過的,開設酒樓的銀子也經過重重流轉,別人絕對查不到我們以及迷花閣的身上。”
“那就好。”
蕭北夢點了點頭,繼而皺起了眉頭,“冬冬若是知道鐵前輩身死,必定會悲痛萬分,我們男人之間,有些話不好說,有些事情也沒法去做。這段時間你得想辦法分散他的注意力,讓他快些從傷痛中走出來。”
墨梅輕嘆一口氣,柔聲道:“我知道的,這段時間,我會多陪著他。”
“你陪著他,自然會讓他好受一些。但是,望香酒樓現在處于關鍵時期,你不能分心。”蕭北夢緩緩說道。
“世子,冬冬和鐵前輩的感情很深,鐵前輩走了,他肯定傷心萬分,我豈能置他于不顧?”墨梅皺起了眉頭。
蕭北夢搖了搖頭,道:“我什么時候說過要置他于不顧,冬冬的事情自然是最重要的,但望香酒樓的事情也很重要,我們要兩頭都能兼顧。”
“兩頭都兼顧?”
墨梅的臉上現出了為難之色,“世子,我畢竟只是一個人,有些分身不暇呢。”
“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蕭北夢緩緩出聲。
墨梅先是疑惑不解,但隨即反應了過來,“世子是說墨蘭和墨竹?”
蕭北夢點了點頭,面含笑意。
墨梅稍作思索后,道:“世子,冬冬和墨蘭墨竹雖然也打過幾次照面,但他們之間并不熟悉,安慰之類的事情,墨蘭和墨竹是做不了的。”
蕭北夢搖了搖頭,“當初你和冬冬也一樣的不熟悉,現在還不是成了姐弟,誰和誰不都是從陌生到熟悉的么?”
墨梅被說服了,點頭道:“那我就跟墨蘭交代一下,讓她這段時間多和冬冬接觸,開導勸慰他。”
“我覺得墨竹更好。”蕭北夢的語氣極是肯定。
“墨竹?”
墨梅的臉上升起了明顯的懷疑之色,“墨竹是個急性子,一向口無遮攔,墨蘭則是成熟穩重,由她來安慰冬冬,應該更好一些吧?”
蕭北夢連連搖頭,沉聲道:“我覺得墨竹與冬冬可能更談得來一些,墨竹心靈手巧,能說會道,而且年齡與冬冬差不多,他倆之間的共同話題會更多。”
墨梅想了想,覺得蕭北夢說的也有道理,便說道:“我干脆讓墨蘭和墨竹一起陪著冬冬。”
蕭北夢又搖起了腦袋,一本正經地說道:“勸導和寬慰這種場景,我覺得兩個人在一起更好一些,墨竹一個人陪著冬冬就夠了。讓他們到圣城的城里城外去逛一逛,看看風景,散散心,不準冬冬很快就能從悲痛中走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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