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夢頓時也尷尬起來,干咳了幾聲,道:“現在是現在,將來將來。現在打不過,不代表將來就打不過。”
“你的大話,我都聽一路了!”江破虜撕下一只雞腿,直往嘴里塞,不再理會蕭北夢。
蕭北夢也很識趣地中止了這個話題,論斗嘴,他輸多贏少。
“春陽舅,葉青魚的事情,我插不上手,幫不上忙。只希望你能將修為提升至九品,甚至一舉踏入上三境,心想事成。”蕭北夢端起了酒杯,向著楚春陽敬酒。
隨后,甥舅倆邊喝邊聊,各自說著十余年來各自的經歷和遇到的新鮮事,互訴衷腸,一頓飯吃了一個時辰才結束。
楚春陽乘興而來盡興而回,蕭北夢目送著楚春陽離去,卻是長嘆一口氣,他知道,夾著葉孤魚這么一個小舅子在里頭,楚春陽和葉青魚的感情之路,注定坎坷萬分。
同時,與楚春陽見了面,蕭北夢的踏馬城之行,算是圓滿結束,該啟程去往瓜州定北城了。
趕在下午的時間,蕭北夢在踏馬城采購了一些日常用品,準備明日一早就離開踏馬城。
晚間的時候,兩人沒有讓伙計將吃食送過來,自己去到了踏馬樓,仍舊在中午的包間里用餐。
“前輩,鳳離教習和葉孤魚若是對上,勝負如何?”蕭北夢輕聲問道。
江破虜搖了搖頭,道:“葉孤魚專修劍道,殺伐凌厲;鳳離肉身強大,近身搏殺,戰力強悍。兩人修為境界相當,各有擅長,勝負五五之數。”
“說了一大堆,不等于什么也沒說么?”蕭北夢沒好氣地出聲。
江破虜輕聲道:“兩人不實打實地打上一場,所有的猜測都只是猜測,沒有參考性。”
正在這個時候,隔壁的包間有了客人,輕輕的交談聲從隔壁傳了過來。
蕭北夢乃是五品念修,耳目之聰,遠超常人。踏馬樓的隔音效果雖好,隔壁的談話聲音雖輕,卻還是被他給清晰地聽到。
“楚家的好日子恐怕要倒頭了,楚春陽,最有機會晉入上三境,成為劍仙,讓楚家更上一層樓的楚家天驕,被人破了劍氣,修為更是跌至六品。”
“這些消息準確么?”
“當然準確,這是楚家內部的人傳出來的,千真萬確。
楚春陽先前的時候,到處找人比劍,敗在他劍下、傷在他劍下的高手,多不勝數。如今,他跌了境,這些高手肯定會前來報復。而且,這些人已經到了,聽說正集合在一起,要一起去楚家呢。楚家這次,恐怕是要倒大霉了。”
“不見得,你難道忘了,楚娘娘的兒子就在踏馬城呢。楚家有難,他能不出手相助?”
“你也太不關注時事了吧?蕭特席來踏馬城的時候,楚稻余親自邀請他去楚家,卻是被蕭特席給拒絕了。自從楚娘娘仙去后,楚家和蕭特席已經斷了往來,現在想要把這份親情給撿回來,已經晚了。
再說了,蕭特席的母親和外公都不在了,他和錦州楚家實際上沒了多大的血緣關聯。”
……
聽到這些,蕭北夢皺起了眉頭。
“怎么,你難道要幫楚家一把?”江破虜現在對蕭北夢的性子有了一定的了解。
“不是幫楚家,是不放心春陽舅,他現在跌境,可應付不了現在的局面。”蕭北夢輕輕出聲。
“不是一個意思么?”
江破虜今晚沒有再喝酒,還多點了幾樣青菜,說是去油葷,他夾起一根青菜,丟進了嘴巴,道:“你要插手楚家的事情,我不會阻攔你。但是,我得把話說在前頭。這件事,我是不會插手的,甚至都不會出面,除非你有生命危險。
學宮讓我來保護你,可沒讓我幫你多管閑事。”
“前輩,我們好歹也一路同行了幾個月的時間,你也太生分了吧?”蕭北夢埋怨出聲。
江破虜嘿嘿一笑,道:“生分一些好,能省去很多的麻煩。”
“哎,太傷人了,太傷心了。”
蕭北夢哀嘆一聲,不再說話。
因為楚家之事,蕭北夢把行程往后壓了壓。
從踏馬樓聽來的消息沒有錯,踏馬城的確來了不少的高手,正在集結,要聯合去往楚家。
而且,楚家也聽到了風聲,也做出了相應的舉措,甚至找了城守焦亮嚴和都督朱格,派出軍士,加強了楚家周邊區域的巡視力量。
沒有讓蕭北夢多等,一天后,前來找楚春陽報仇的元修高手完成了集結,去到了楚家,人數竟然有三十余之眾,而且修為最低都是六品。
如此陣容,一旦爆發,這對踏馬城的安全是極大的威脅。
焦亮嚴和朱格收到消息后,第一時間點齊了城防軍,將楚家大宅四周給牢牢圍住,預防事態擴大。
楚家提早收到消息,大門緊閉。
門外,三十多位元修高手肅立,高聲朝著門內喊話,要與楚春陽再打一場。
門內,須眉潔白,但身形魁梧,精神矍鑠,一雙虎目不怒自威的楚有義眉頭緊皺,手中兩顆鐵膽轉得嘎嘎作響。
楚稻余站在楚有義的身邊,同樣的面容嚴肅。
在兩人的身后,還站著是十來位楚家族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是楚家的核心成員,而且修為都不弱,最低都是五品,腰間都懸著利劍,全部是劍修。
其中,楚有義和一位身著黑衣的老者修為最高,都是八品的修為。
劍修擅攻,殺伐凌厲,八品劍修一旦全力爆發,其戰力不下于九品元修。
楚家的實力可見一斑,難怪能夠稱雄于錦州。
“大哥,來者不善。對方人多勢眾,而且其中更是有兩位九品元修,我們即便能將他們擊敗,家族也必然會遭受重創。”八品修為的黑衣老者叫楚有道,乃是楚有義的堂弟。
“眼前的狀況,我自然清楚。有道,你可有應對之法?”楚有義輕聲問道。
楚有道搖了搖頭,道:“若是焦亮嚴和朱格肯幫忙,自然能夠將這些人給驅離。不過,天順皇朝對元修之間的紛爭,向來很少干預。他們兩人,應該是不會出手相助的。
而且,這也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這一次能將這些人驅離,但很快,他們就能卷土重來。”
楚有道的話音剛剛落下,站在他身后的一位長臉年輕人便嚷嚷道:
“家主,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些事情乃是楚春陽引起的,就應當由他來處理。”
長臉年輕人這一開口,立馬就有數人附和響應:
“對啊,他在江湖上招惹出這么多的仇家過來,憑什么要家族替他擦屁股。”
“他風光的時候,名聲好處都讓他給占了。如今被人打傷,就躲回家族,要家族替他擋災,可沒這樣的道理。他惹出的禍,得他自己解決!”
“讓楚春陽不要當縮頭烏龜,自己出來解決麻煩!”
……
“夠了!”
楚有義冷哼一聲,止住了眾人的吵嚷聲,而后,他把目光看向了楚稻余,問道:“你怎看?”
楚稻余神情猶豫,欲又止。
楚有義長嘆一口氣,道:“稻余,你去把春陽給叫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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