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夢跑進安全島,自然不是打不過傀儡。
若是連一只傀儡都打不過,爬上鎮妖塔九層的事情,就想都不要想了。
他進安全島,是要確定安全島是否真的安全。
這可是事關小命的大事情,他不得不得慎重。
剛剛與傀儡過了數十招,他對傀儡的實力,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
確定了傀儡不會追進安全島之后,蕭北夢才放下心來。
隨即,他雙腿往后一蹬,猛然沖出了安全島。
在蕭北夢從安全島出來的剎那,傀儡便立馬有了反應,再次揮動長劍,斬向了蕭北夢。
一人一傀儡,很快便沖撞到了一起。
蕭北夢一邊急身閃避傀儡手中的長劍,一邊揮拳不停,約莫十招之后,他尋到了一個機會,一拳轟在了傀儡的頭盔之上。
只聽硄的一聲,傀儡連頭帶盔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大旋轉,隨后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砸起漫天黃沙,隨后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在前方不遠處的半空之上,緩緩垂下了白色的臺階。
鎮妖塔第一層通過,踏上白色的臺階,便能去到鎮妖塔的第二層。
蕭北夢沒有任何的猶豫,大踏步向前,直接踏上了白色的臺階。
隨即,他眼前先是一黑,而后很快變亮,身周的場景已經發生了改變。
不過,眼前的景象似乎沒有發生變化,仍舊是光線暗淡的沙地平原,身后一扇木門。
不過,在蕭北夢踏出安全島后,身前出現了兩只身穿漆黑鎧甲的傀儡,一只赤手空拳,一只手握長刀。
蕭北夢深吸一口氣,閃身而出,直奔兩只傀儡。
約莫半炷香的時間之后,兩只傀儡先后倒地,再消失,白色的臺階再次出現。
時間緩緩過去,蕭北夢一路向上,約莫一個時辰之后,登上了鎮妖塔第五層。
五只黑甲傀儡一擁而上,蕭北夢只勉強支撐了十招,便被其中一只傀儡一拳轟飛在地。
他連忙翻身而起,撒腿就往安全島跑。
在安全島內恢復了體力和元力后,他又沖了出去。
很快,沒有驚喜和意外,他再次狼狽地逃了回來,左臂被一只傀儡用刀背拍中,痛得他齜牙咧嘴。
萬幸是用刀背拍的,若是換成了刀刃,他的這條手臂肯定是保不住了。
不過這一次,蕭北夢支撐了十三招,比第一次強了不少。
繼續休息,歇夠了之后,蕭北夢再次沖了出去,又和五只傀儡乒乒乓乓地打到了一起。
經過數十次的嘗試后,蕭北夢知道,鎮妖塔第五層,還不是他現在所能過得去的。
同時,他也嘗試著使用念力攻擊,但是,念力對這些傀儡沒有任何的作用。
不過,鳳離說得對,鎮妖塔確實是最佳的試煉地,雖然現在過不了第五層,但在和五只傀儡的戰斗過程之中,蕭北夢發現自己的反應速度和戰斗技巧在穩步地提升著。
短短兩個時辰的時間,他發現自己對冬雷拳法的領悟邁上了一個新的臺階,威能增添不少。
算算時間,此際已經過了子時。
蕭北夢向著五只傀儡發出了最后一波攻勢后,退出了鎮妖塔。
回到藏書館后面的小院后,他沒有休息,而是盤膝坐在床上,開始修煉念力功法。
蕭北夢此后的學宮生活,白天修煉加練字,晚上曬書再加上闖鎮妖塔。
闖完鎮妖塔之后,若是身體狀況允許,他會接著修煉念力功法。
同時,他將元力修煉至四品巔峰后,便不再修煉《冬雷功》,只修煉冬雷拳法。
若是他將修為境界提升至五品,鎮妖塔之中的傀儡便也會變成五品,他的元力渾厚度本來就處于劣勢,升到五品,劣勢只會更大。
時光匆匆,暑假來臨的時候,蕭北夢成功地從鎮妖塔五層上到了鎮妖塔六層。
不過,面對六只傀儡,蕭北夢連十招都沒撐到,便被一只傀儡在肚子上破開了一道半尺長的口子,險些被開腸破肚。
他草草地包扎了一下,狼狽地退出了鎮妖塔,披著夜色,火急趕回小院。
當他遠離了鎮妖塔之后,一位身穿黑衣,身形干瘦的老者無聲無息地在鎮妖塔之下現出身來,正是鎮守鎮妖塔的學宮宮衛吳空行。
“真是個不要命的小子,每晚都來闖鎮妖塔,比當年的鳳離丫頭還要瘋。這下好了,身上掛了彩,總該消停幾天了吧?”吳空行看著蕭北夢消失的方向,喃喃出聲。
只是,令吳空行意外的是,第二天晚上,蕭北夢如期而至。
暑期過半,蕭北夢離開太安城已經有了兩年的時間。
這一日,他離開了學宮,去到了圣城的望香酒樓。
對于蕭北夢的到來,墨梅很是意外。
蕭北夢驅除了寒毒,又忙著登攀鎮妖塔,恨不得一天當兩天用,兩年的時間里,他只在大年的時候才會去到圣城,平時有什么事,都是讓周冬冬代勞。
“墨梅,雪央姐有沒有聯系定北城的望香酒樓?”蕭北夢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后,輕聲問道。
墨梅要搖了搖頭,道:“公子,你就放心吧,若是雪央姐有了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蕭北夢哦了一聲,嘴巴張了張,欲又止。
“公子,你有什么事就直說吧。”墨梅看出蕭北夢有些反常。
蕭北夢沉默了片刻,問道:“南寒那邊怎么還沒傳出消息來?”
蕭鷹揚十天前已經及冠,但他成為南寒世子的消息卻遲遲沒有傳到學宮。
按照正常的消息傳遞速度,如此關乎天下大局的事情,應該早就傳遞到圣城學宮了。
蕭北夢嘴上說著不在意南寒,已經與南寒做了切割,但心里頭其實還存著念想。
遲遲等不到蕭鷹揚成為南寒世子的消息,蕭北夢坐不住了,于是便來到了望香酒樓。
“你自己說不想聽南寒的事情,我便沒有將此類的消息向你傳遞。”
墨梅聞,眼中現出了笑意,接著說道:“公子,你難道改主意了么?”
“有事說事。”蕭北夢哪里聽不出墨梅話里的打趣之意。
墨梅捂嘴一笑,道:“南寒王給二公子辦了一場風風光光的及冠禮,天順皇朝幾乎過半的大勢力都派代表出席或者送去了重禮,就連定鼎王姬無欲都親自去了南寒。”
“蕭風烈對鷹揚的看重,世人皆知,鷹揚年滿二十,及冠禮再如何風光,都不驚奇。”蕭北夢表面上語氣平淡,但內心波瀾起伏。
他的及冠禮,是在風塵仆仆的路途之中度過的,陪在他身邊的只有墨梅,南寒那邊,沒有半分的響動。
如今,蕭鷹揚及冠,轟動了大半個天順。
同樣是南寒王的兒子,待遇卻是天差地別。
“公子,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墨梅的一雙美目之中,煙波流轉,目光在蕭北夢的臉上一掃而過,道:“二公子的及冠禮雖然熱鬧,但是,關于南寒世子之事,南寒王只字未提。定鼎王姬無欲甚至當眾詢問,南寒王卻是避而不答。”
蕭北夢的臉上現出了狐疑之色,半晌之后,才緩緩說道:“鷹揚做世子,只是時間早晚而已。及冠不立,后面總是要立的。”
把話說完,蕭北夢便大步離開了房間,向著外面走去。
“公子,你要去哪里?”墨梅疑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