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姜云，已經仿佛是化作了一尊雕像，呆立不動。

他的腦中雖然不斷回蕩著師父的聲音，但卻等同于是一片空白。

原因，自然就是正如古不老剛剛所，他告訴姜云的這些話語，完全顛覆了姜云對于修行已有的認知。

不止是姜云，但凡是姜云所知曉的所有修士，所有種族，甚至包括古不老提到的姜萬里，對于修行之事，絕對都是抱著同一種認知。

修行，就是生靈從弱到強的一個進化的過程。

尤其是姜云，對這一點更是深有體會。

因為在他十六歲之前，他不說是手無縛雞之力，但只是一個平平凡凡的普通人。

整個姜村之中，哪怕是被他視為妹妹的姜月柔，論真正的實力，都要比他強的太多。

為此，姜云離開了姜村，離開了莽山，踏入了問道宗，在東方博的引薦之下，拜在了古不老的門下，正式踏上了修行之路。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姜云的實力便開始不斷提升。

直至今日，姜云的實力，更是已經站在了這片天地的修行巔峰。

真正的巔峰！

誕生于這片天地的生靈，就算是姬空凡，最多也就只能和姜云是平起平坐。

然而，現在他最尊敬的師父，卻是告訴他，修行的過程，其實不是進化，而是返祖，而是溯源，是逆流而上。

最終，更是要直抵混沌未開之時的本來面目！

如果說的再直白點，就是每個生靈，原本都應該是極為強大，是太初，或者是更高的存在。

但在時間長河的流逝之中，卻是讓生靈變得越來越弱。

正因為如此，才有了修士的誕生，有了修行的過程，從而要讓生靈逆流而上，去回歸到本來應該具備的強大狀態！

總之，古不老的這些觀點，如果換成其他任何人講出來，姜云都會認為對方在胡說八道。

甚至，即便是師父所說，也讓姜云在一時之間，無法接受，也不能接受。

古不老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的注視著姜云，注視著自己這個真正應該繼承自己衣缽的弟子。

而姜云的反應，在他的意料之中，也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因為，姜云的天資，意志等等各方面雖然都不是最頂尖的，但卻就有著天馬行空的想法，以及敢將想法變成現實的決心和勇氣。

這也是古不老選擇將這些話，告訴姜云的原因。

姜云，絕對是能夠最快接受這些話的人。

果然，僅僅片刻之后，姜云便漸漸的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

他看著師父，有些艱難的開口問道：“師父，您剛剛所說的那些，是源于赤重，還是源于您自己？”

姜云相信，師父的這些想法，應該在他和赤重有了關系之后才誕生的。

所以，他必須要弄清楚，這到底是赤重的想法，還是師父自己想到的這些。

如果是赤重，那這些想法，極有可能為真。

畢竟，赤重是九兇之首，同為太初，其存在的時間，肯定也要遠超其他太初。

那么，它所知道的東西，自然要比其他太初多的多。

如果僅僅是師父自己想到的，那則未必是真，僅僅只能說是師父的一些推測。

聽到姜云的問題，古不老臉上閃過了一絲笑意道：“既是源于赤重，也是源于我。”

姜云再次沉默。

所料不差的話，應該是師父將赤重的記憶，和他自身的認知結合到一起，有了這些想法。

那就意味著，這些想法，極有可能為真。

因此，姜云開始在腦海之中，整理著師父的那些話。

在將師父的話又認真的過了一遍之后，姜云心中陡然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