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陳云墨的父母,做了二十多年的模范夫妻,都覺得可以善始善終,結果人家不過是隱藏得更深,私生子都十歲了。
禽獸不如的是為了逼迫陸丞琳離婚,陳父競對已成植物人的親兒子痛下殺手,最后落個死不瞑目,家破人亡。
還有顧柏川,為了金錢利益,能跟大自己十幾歲的富婆寡婦結婚……
想到這些,顧傾城便覺得男人的確都不是東西。
哪怕陸君堯如今對她這么好,那也不能保證五年、十年甚至更久之后,他們依然恩愛。
“是,男人不能指望太多,能利用就利用,不能用了瀟灑走人,想那么長遠沒必要。”顧傾城突然定定地說。
許落顏皺眉不解,轉頭看向她,“怎么了?你這說得咬牙切齒的,陸醫生惹你生氣了?”
“沒有,就是有感而發。”其實當初她答應陸君堯閃婚時,也是抱著這種念頭的。
但人生就是充滿未知,有時候無心插柳柳成蔭。
她從沒敢奢望愛情,卻意外得到了真愛。
而有的人那么相信愛情,飛蛾撲火義無反顧,卻傷得體無完膚鎩羽而歸。
————
晚上,顧傾城說兩人好久沒聊天了,非拉著許落顏一起睡。
周伽南強烈抗議,但抗議無效。
因為許落顏也堅定地選擇了姐妹而非男人。
閨蜜同床共枕,聊得絕對都是禁忌話題。
兩個女孩子在異性關系上都是初體驗,對很多“常識”都一知半解,只能靠互相八卦去判斷自家男人到底能力如何。
聊到最后,許落顏小聲蛐蛐笑道:“等陸醫生回來,我都無法直視他了,你口中的陸醫生,跟我們見到的陸醫生,完全是兩個人。”
顧傾城怕丈夫知道她們姐妹間什么都聊,連忙提醒:“你可千萬不要說漏嘴,不然他要生氣就完了。”
許落顏咯咯笑著:“生氣也是懲罰你,關我什么事兒?你今天早上還那樣嚇我們呢,太壞了你!”
“哎呀,開開玩笑嘛,也是給你們增加情趣。”
“這種情趣你留著自己享受吧……”
兩個女孩子嘀嘀咕咕到快凌晨,才終于犯困入睡。
第二天一早,顧傾城的手機鬧鐘響起,她照例起床上班。
許落顏不趕時間,再多瞇一會兒。
顧傾城洗漱好下樓,低頭看手機,正想著給出差在外的丈夫發個早安微信,問問他下午大概幾點落地,她好提前過去接機。
誰知信息還沒編輯好,她走過樓梯轉彎,眼眸不經意地瞥了眼客廳,感覺沙發上睡著個人。
視線都已經撇開了,她腦子里神經一凜,突然又看回去——繼而,眼眸豁然瞪圓,巨大的驚喜猝然而至!
顧傾城簡直不敢相信,下意識揉了揉眼睛,才加快步伐下樓:“陸君堯,是你嗎?”
沙發上剛睡著兩個鐘的陸醫生,坐起身來,眼眸惺忪卻已經咧開嘴角,“傻瓜,幾天不見連你老公都不認識了?”
“不是,你——”顧傾城驚訝極了,連忙飛奔過來,“你怎么突然回來了!”
陸君堯寵溺地笑著,朝她張開雙臂,將她穩穩接住抱在懷里,“想你了,就提前回來了——算不算驚喜?”
驚喜?
顧傾城想到前不久她說周伽南很會給許落顏制造驚喜,沒想到他還真學會了。
買那么多奢侈品送她是驚喜。
出差突然提前回來也是驚喜。
他可真是個優秀生,學習能力極強!
“算,當然算!”顧傾城坐在他懷里,高興地語無倫次,“可你不是今天下午的機票嗎?怎么提前回了?而且你回來了為什么不上樓去睡,在沙發上窩著多難受。”
陸君堯笑容滿面,撥了撥她貼在臉上的發,溫柔地道:“回來時都快凌晨五點了,怕上去會吵醒你,而且你昨晚不是跟許落顏在一起睡嗎?”
顧傾城懊惱,她本意是想“棒打鴛鴦”,結果卻給自己挖坑。
“那你也可以去周少床上睡啊,在客廳凍感冒了怎么辦?”
反正兩個大男人冬天擠一擠也沒什么。
“我進門時周伽南知道,以為是進賊了趕緊起床,看到是我才放心。他是喊我一起睡,但我沒洗澡,就拿了床被子在沙發將就下。”
陸君堯解釋完,手指捏了捏她光滑嬌嫩的臉蛋,補充道:“我也怕進房睡,你不知道我回來了,早上起床就直接走了。”
這樣他們就會錯過見面。
幾天不見,顧傾城盯著他看了又看,覺得他好像越發英俊迷人了。
陸君堯與她四目相對,忍不住直起腰身在她唇上啄了幾口。
顧傾城還惦記著“半年期限”,有些猶豫,但是小別勝新婚,真的很難控制。
就在她準備冒險沖動一下時,樓下長者房突然開門,周伽南睡眼惺忪地道:“你倆就不能換個地方膩歪嗎?大清早的擾人清夢。”
顧傾城渾身一僵,下意識要從陸君堯懷里起來,但沒成功。
因為陸君堯攔著她的細腰沒有放。
“我回來了,周少爺可以回家好好補覺。”陸君堯的雙眸依然深情寵溺地盯著自己老婆,但對兄弟說出口的話卻無情決絕。
顧傾城聳肩悶笑。
周伽南更是氣得瞌睡都沒了,“陸君堯,你卸磨殺驢未免太快了些。”
樓梯那邊,聽到樓下動靜的許落顏出現,同樣吃驚:“陸醫生!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凌晨回的。”見這一對也都醒了,家里確實不適合膩歪,陸君堯放下傾城站穩,他也跟著起身,“你們自便吧,我送傾城去上班。”
“你不是一夜沒睡嗎?不用送我上班,趕緊回去睡覺吧。”顧傾城皺眉,盯著他滿臉心疼。
“沒有,睡了的。”陸君堯安慰著她,又跟那兩人打了招呼,帶著傾城出門。
原來,昨晚醫院突然聯系他,說有一個病人情況很危急,必須盡快手術,而那種手術他是最有把握的——就問他能不能提前趕回。
陸君堯對病人的事向來最重視,于是昨晚宴會還沒結束,他就跟主辦方溝通,推掉了今天的最后一場研討會,決定提前離開。
但那個時間沒有航班了,主辦方只查到一趟直達的動車臥鋪,晚上十點發車,凌晨四點半到達,于是陸君堯就上了那趟臥鋪。
“所以我在動車上睡了四五個小時,回來又睡了一個多鐘,沒關系的。”
顧傾城點點頭,“那就好,我以為你一夜沒睡。不過你要是提前說一聲,那我就不拉著顏顏跟我一起睡了。”
“怎么,迫不及待要跟我睡?”陸君堯一臉曖昧,身體朝她靠攏,鼻梁都貼著她的耳朵了。
顧傾城被他氣息弄得脖子一癢,連忙一手肘隔開他,“別鬧,電梯里有監控。”
話落,電梯抵達地下停車場。
負責顧傾城人身安全的兩名保鏢早已開車過來等著了,看到陸君堯跟顧傾城一起走出,他們也吃了一驚:“陸先生,您什么時候回來的?明哥說您不是今晚才回來嗎?”
“嗯,有事提前了。你們先送太太去公司,再送我去醫院。”陸君堯吩咐,跟顧傾城前后上車。
見有兩名保鏢隨行,陸君堯有些疑惑,“你之前不是只讓一人跟著當司機嗎?”
說到這個,顧傾城臉色微微嚴肅下來。
稍作停頓,她才把昨天得知的消息跟陸君堯坦白。
“我怕跟你說后,你會多余擔心,或者丟下工作提前回來——沒想到你還是提前回來了。我讓阿明去查那個人了,不過聽說那人懂得反偵察,很謹慎,估計一時半會兒查不到下落,所以只能我多注意些。”
顧傾城昨天也專門提醒保鏢了,每次開車前,都要好好檢查下車輛狀況,確保沒有被人動手腳。
那人最擅長破壞剎車系統制造交通意外。
陸君堯聽完這些,臉色明顯嚴肅,“這么大的事,你都不跟我講,還拉著浩明跟你一起隱瞞我?”
“我想著你今天也是要回來的,沒必要讓你多擔心。而且我也沒有麻痹大意,你看我不是第一時間讓阿明增派人手過來嘛。”顧傾城看著他,語調綿軟地說完,拉著他的手臂還撒嬌地晃了晃。
陸君堯雖有點生氣,但想著她這么謹慎,人也好端端的沒事,暫且作罷。
“那就等浩明查出那人的底細再說,這段時間,你除了上班就盡量不要外出了。”
“知道,我很惜命的。”顧傾城抱著丈夫的手臂,靠在他肩上,感慨道,“沒想到顧如意那種人,還有男人對她這般死心塌地,連她死了都還深愛著。當年她若是沒被顧家收養,恐怕日子過得還安穩些。”
“也許吧。”陸君堯抬起手臂,將妻子摟進懷里,“但有些人生性好妒,窮生奸惡,不管是哪種人生,她應該都很難善終。”
顧傾城明白他的意思,在他懷里抬頭笑了笑,“放心,我早已想開,沒把她的去世歸到我身上了。可是……我沒這么想,不代表別人也沒這么想,否則也不會有人為了給她報仇,要對付整個顧家了。”
一想到顧柏川這些日子也過得提心吊膽,她心里反倒平衡許多。
從某種程度上說,顧家對顧如意的偏愛和包庇,也是將她送上絕路的因素之一。
那個張海龍對整個顧家一視同仁,也算公平公正了。
車子到了cbd區,顧傾城要推門下車,陸君堯跟她一起。
“你下來做——”顧傾城疑惑,話還沒問完,陸君堯已經牽住她的手,“我送你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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