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是顧傾城刻意隱瞞欺騙,那家人生氣、施壓、語攻擊,都是情理之中。
可事實不是。
所以就應該他這個丈夫站出來,去承擔并反擊家里的壓力。
說完這長長一番話,陸君堯最后下結論:“你以后還是別回老宅了,耳邊清凈。”
顧傾城溫柔一笑,轉過身斜靠著,癡癡地凝視丈夫英俊的側顏,“陸醫生……”
“嗯?”
“我好愛你。”
她情不自禁地表白,惹得陸君堯飛速回頭看了眼,薄唇勾起性感迷人的笑。
“我在開車,別亂表白。”
“……”顧傾城臉一僵,立刻轉回身去,嘟噥道,“不愛聽算了。”
他連忙說:“怎么可能不愛聽,就是太愛聽,愛聽到只想停車好好回報你。”
“……”顧傾城不語,但嘴角笑弧怎么都壓不住。
好一會兒,她嬌嗔,吐出兩字:“流氓。”
————
陸君堯決定見孫家人,就讓陸浩明去回復那邊了。
不過他出門前,顧傾城還在睡。
因為他昨晚食了,說好放她一夜好好休息的,卻借口她在車上表白過,一定要報答她,最終還是熱氣騰騰地酣戰了一個鐘。
于是顧傾城又起不來了。
留了便簽紙貼在妻子的手機上,陸君堯俯身在女人額角輕輕一吻,幫她蓋好被子,悄然離去。
見面約在一家會所,讓陸君堯意外的是,孫尚驍跟顧如意都在!
闊別時日不多,孫尚驍卻衰敗得好似換了個人。
他坐在輪椅上,人消瘦不少,皮膚蠟黃枯燥,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
陸君堯有些疑惑,以孫家的勢力和財力,腎衰竭是可以得到很好治療的,就算無法徹底痊愈,但起碼能減少痛苦,提高生活質量——可孫尚驍怎么搞成這副鬼樣子?
除非是,他身上不止腎出問題了。
看到陸君堯帶著三人進來,卻沒有顧傾城的身影,孫尚驍眼眸陰森森地盯著他,“怎么不見顧傾城?不敢來嗎?”
陸君堯不甚在意地一笑,“她還在睡覺,這點事,不值得打擾她休息。”
顧如意一聽這話,心里的嫉妒又像泛濫的山洪暴發一樣,滾滾而來。
她染了一身病,肚子里的孩子又將保不住,未來可見的人生還不知會有多凄慘——而害她到如此地步的顧傾城,不但有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還有無微不至的愛情滋潤。
世道如此不公,叫她如何甘心!
以前她還有顧家可以依靠,如今連顧家都嫌棄她,厭惡她,也徹底拋棄她不管了。
顧如意越想越抓狂,越想越憤怒。
她怔怔地站在孫尚驍身后,攥著拳頭控制不住的用力,指甲深深扎進肉里都毫無痛覺。
她臉色猙獰,眼眸里充斥著怒火與殺氣。
陸君堯剛把目光移向她,正好奇她怎么又回到孫尚驍身邊了,就見她突然發狂,好似喪尸一般撲過來,嘴里喊著:“我要拉你們陪葬!拉你們陪葬!”
陸君堯早有所備,帶著保鏢來的。
所以顧如意還沒沖到他面前來,就被保鏢上前制服。
可沒想到,她真跟瘋子沒兩樣,即便兩條手臂被鉗制,身體還在掙扎抗拒,甚至張大嘴巴做出咬人的動作。
她這突然發狂,把孫家人也嚇了一跳。
孫啟源反應過來,馬上朝自己人喝道:“還愣著干什么!把她拉回來!實在不行拿繩子拴住!”
可盡管他下了命令,他身后的人也一動不動。
陸君堯觀察他們的反應,從他們抗拒閃躲的眼神中,看到了對顧如意的排斥和恐懼。
他大膽猜測——應該是顧如意也確診了感染某些病毒,而且孫家已得知。
“小叔,真是奇怪,我們的人天天在酒店外蹲著,沒見她出門,可她怎么回到孫尚驍身邊了……”陸浩明俯身,在陸君堯身邊困惑地嘀咕。
陸君堯沉聲道:“孫家要弄走她,有的是辦法。”
偽裝一下,避開保鏢的視線,也不是什么難事。
但謎團在于,如果孫家已經知道顧如意感染了某些病毒,為什么還把她接回去?
難道——孫尚驍也感染了?
正好,他剛剛還懷疑,一個單純腎衰竭怎么至于讓孫尚驍短短時間病入膏肓,現在越發確定是有其它疾病。
那這就說得通了。
肯定是孫尚驍也染了那些病,而孫家沒人愿意照顧他,于是把同樣患病的顧如意抓回來,讓他伺候孫尚驍。
如此,所有邏輯都通順了。
“顧如意,你不想死就安靜點。”孫尚驍被發狂的女人吵得心煩,冷冷威脅。
顧如意渾身一震,臉色蒼白地僵住了,扭頭看了孫尚驍一眼,眸中又恨又懼。
陸君堯的保鏢見她喘息著,卻也安靜下來,便漸漸放了手。
不料顧如意突然出擊,轉身抓住其中一名保鏢的手,跟狗一樣狠狠咬下去!
保鏢猝不及防,連忙用力甩開,本能地一腳踹下去。
那一腳踹在顧如意腿上,她慘叫一聲跌坐在地,沒有傷及腹部。
陸君堯剛推算出了一切可能,顧如意就突然發瘋咬人,他頓時明白顧如意的用意。
——她肯定有什么傳染病,故意報復社會。
網上不乏一些艾滋病人因心理扭曲,對未來絕望,故意通過一些惡劣手段傳播病毒的。
而顧如意的表現看起來,十分相似。
于是陸君堯看向顧如意,面色緊繃陰戾:“你是不是感染了艾滋?”
顧如意坐在地上,凌亂猖狂地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我也不知道,反正孫尚驍有,我大概也逃不脫吧……你們設下圈套,把我送入虎口,我說什么也要拉你們下水!哈哈哈……”
顧如意為自己終于禍害了一個人而狂喜狂歡,卻不防孫尚驍從輪椅上起來,抓住她的衣領就“哐哐”甩了兩巴掌,怒吼道:“鬧夠沒?再鬧打到你出不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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