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想說,昨晚不是沒成嗎?怎么會有血?
但話說一半,她突然明白過來。
難怪那么痛!
還是成了。
不,準確來說,是剛開始就結束了。
她再認真一回想,又突然明白陸君堯后來去洗手間做什么。
“……”兩人都不說話,氣氛瞬間尷尬到極點,周遭空氣都似在升溫。
最后,是臉色掛不住的陸醫生率先出聲:“那個……你先去洗漱吧,等會兒讓傭人進來換床單。”
顧傾城驀地回神,瞪眼看著他,“不行!”
“怎么了?”
她沒吱聲,卻紅著臉動作迅速地去扯床單,“不能讓傭人收拾!”
他們結婚都有些日子了,若是讓傭人知道,他們昨晚才那什么,人家會怎么想?
陸君堯明白她的考量,不緊不慢地道:“她們不會朝你想的那個方向想,只會以為你是生理期不小心弄臟了床單。”
也是!
顧傾城遲疑了,但僅限兩秒,腦子又反應過來,“還是不行!衛生間垃圾桶都是干凈的,她們又不傻!”
“……”這次換陸君堯無語。
都這個時候了,她還思維縝密呢。
見男人僵著不動,顧傾城催促:“快來幫忙啊,床單扯下來我去洗。”
陸君堯雖然覺得沒必要,但也沒跟她爭執,立刻上前幫忙。
不料剛把床單扯下來,房間門被敲響,繼而從外推開,“君堯。”
兩人吃了一驚,回頭看去,竟是陸老夫人。
“媽,您怎么來了?”陸君堯吃驚。
“嗯,我跟傭人一起過來的,有會兒了。”陸老夫人惦記小兒子的傷,專門過來看看。
“你們可真能睡,都八點多了。”陸老夫人吐槽,繼而看向兒子,神色似透著幾分曖昧,“君堯,你這結婚后變化真大,以前你可從不睡懶覺。”
外之意,兒子晚上操勞過度,所以早上起不來。
“……”陸君堯抿著唇,一不發。
顧傾城抱著床單站在那兒,事發突然,一時還沒有反應。
直到陸老夫人看向她,疑惑地問:“你抱著床單做什么?”
“噢,弄臟了,去洗洗。”顧傾城回過神來,應了聲,卷著床單直奔衛生間。
陸老夫人皺眉,很快明白過來,走進房間對兒子小聲嘀咕:“她來例假?你都老大不小了,還避孕著?”
陸君堯知道老母親盼著他早點開枝散葉,但這事目前不可能實現。
于是他直接忽略這個話題,“您怎么過來也不提前說一聲,而且進來也不敲門,萬一撞見不該看的怎么辦?”
陸君堯以前睡覺沒有反鎖房門的習慣,因為這家里就他一人。
偶爾陸老夫人過來,也是隨便開門進出。
但現在不同了。
他結婚了,床上有了女人,長輩應該有邊界感。
陸老夫人被兒子說得不好意思,解釋道:“我七點就跟傭人一起來了,見你們沒起,我不是沒來打擾么?這會兒是聽見你們說話,知道你們醒了,我才進來的。”
“……”陸君堯不接話,轉而問道,“您過來做什么?”
“我看看你傷勢恢復沒,叫你們回老宅吃飯,比趕鴨子上架都難。”老夫人絮絮叨叨地抱怨著,走上來就要掀兒子的睡衣。
陸君堯連忙阻擋,“您又做什么!”
“我看看你傷口長好沒!”老夫人也強硬起來,“怎么,你結了婚就要跟老娘劃清界限?你這身板我看都看不得了?”
陸君堯很抗拒,但又不好跟一把年紀的老母親較真,只好由著她掀起睡衣下擺,看他背上的傷。
結果,陸老夫人還沒看到兒子肩胛處的傷,倒是先看到他背上好幾道紅印子,明顯是指甲刮的。
“嘖,你們也太沒分寸了,你這傷沒全好就亂來,她要是抓到你傷口怎么辦?而且她不是來例假么?你們連這幾天都不放過?這對女人身體可不好。”老夫人立刻開始說教。
陸君堯背對著,哪知自己背上的情況,被母親一通數落,他不解地回頭:“怎么了?”
“看你背上的印子,她抓的吧?”
陸君堯看不到自己后背,但母親這話讓他好奇,于是轉身走向浴室。
顧傾城剛把床單上的那一塊血跡搓掉,見他進來嚇一跳,“你干嘛?”
男人沒說話,只是脫掉上身睡衣背對著照鏡子。
顧傾城一眼看到他背上幾條紅紅的印子,都快破皮見血了,也疑惑皺眉,“你這背怎么了?”
陸君堯低聲反問:“這難道不該問你?”
“……”顧傾城有點懵,但很快明白過來,“是我昨晚抓的?”
“反正不是我自己抓的。”
顧傾城咬著唇,無以對。可能是她昨晚太緊張,無意識抓的吧。
“我媽看見了。”陸君堯穿上睡衣,對她說。
“啊?”顧傾城吃了一驚,漂亮泛紅的臉蛋瞬間石化。
長輩會不會以為她太……
陸君堯看她這副反應太可愛,忍不住朝她靠攏,薄唇貼著她的耳朵輕聲說:“我媽本覺得你大家閨秀,乖乖女,現在要對你另眼相看了。老婆,你這算不算一戰成名?”
“……”顧傾城僵在那里,呆若木雞。
陸君堯笑著,越發喜歡她呆滯的模樣,心念一轉,又忍不住低頭親下來。
顧傾城立刻回神,柳眉緊蹙。
這家伙!
長輩就在外面站著,他還敢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