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出了地下停車場,平穩地駛上大馬路。
顧傾城困得不行,索性脖子一歪閉上眼,“到家了提醒我。”
陸君堯應了聲,把空調溫度打高了一點,穩穩地把住方向盤。
見副駕上的女人很快睡去,恬靜漂亮的模樣只想讓人咬一口,他心念一轉,改了行駛的路線,朝著他的單身公寓駛去。
大半個小時后,超級轎跑穩穩停下。
顧傾城睡得香甜,當身體落入一雙有力的臂膀,突然騰空而起時,她猛地一驚蘇醒過來!
“嗬!”顧傾城睜眼,嚇了一跳,等定睛看到抱著她的男人,才立刻松了口氣,隨即惱火,“你嚇死人了!到了就叫醒我,誰讓你抱了!”
陸君堯人高馬大,而她嬌俏纖細,別說公主抱了,他甚至能游刃有余地單手抱,另一手還彎腰下去,將顧傾城脫在副駕空里的高跟鞋拎了出來。
“看你睡得熟,不舍得叫醒,反正輕飄飄的,抱著也不累。”陸君堯俊臉一伸,湊近在她嘴角吻了吻,曖昧地笑著。
顧傾城雙手緊緊勾著他的脖頸,被他親吻時也不敢閃躲,怕掉下去,只好又瞪了他一眼。
等男人反腳蹬上車門,抱著她轉身走開,顧傾城才突然意識到這不是自家樓下。
“你帶我來哪兒了?不是說好送我回家嗎?”顧傾城吃了一驚,不悅地質問。
陸君堯道:“夜深了,你現在回去會打擾許小姐睡覺。”
“不行,晚上顏顏問我回不回,我還說回去的。”
顧傾城急了,雙腿一掙扎就要落地,可陸君堯動作更快,搶在她雙腳沾地前,拎著高跟鞋的手趕緊抬起將她抱緊。
“傾城,太晚了,我也累,今晚就在我這兒睡下,嗯?”
從他這里回嶺江一品,就算深夜路上沒車,也得半小時。
來回得一小時。
反復折騰確實很辛苦。
顧傾城盯著他,見他臉色透著疲憊,又藏著幾分無賴,當即氣得在他胸前狠狠一敲!
“你故意的!”
“冤枉,我是真心覺得回去打擾許小姐不好。”他笑著辯解,湊上來又要親,顧傾城偏不讓他如愿,一手推著他的下巴。
陸君堯心情好,抱著她進了電梯,繼續甜蜜調情:“我們是夫妻,住一起不是天經地義么。放心,不做什么,絕對尊重你。”
顧傾城被他說得不好意思,好像自己耍無賴似的,結了婚卻不履行夫妻義務。
面頰緋紅,眼波流轉,她不敢回應這話,甚至連被他抱著都覺得不自在,于是又掙扎了下,“你放我下來,電梯里有監控。”
“不用,你沒穿鞋。”
“那我穿上就行了,你剛才不是說很累嗎?”
“沒關系,抱你不累。”
“……”
“你太輕了,要多吃點,再長些肉才好。”
陸君堯純粹是站在醫生的角度給出建議的,但顧傾城莫名地想到剛才在停車場看到的畫面……
“什么意思啊?你喜歡豐滿的?”她斜睨了眼,強忍著羞澀問道。
陸君堯看向她,明白她想多了,無奈一笑,故意逗她說:“如果你指的是某方面,那我確實不排斥。”
“什么?”顧傾城皺眉,“你……我還以為你跟那些臭男人不一樣,沒想到你也是流氓。”
陸君堯有些冤,“這話題明明是你起頭的,最后卻怪我。”
電梯抵達,轎門打開。
陸君堯抱著她出去,刷開了智能鎖,繼續抱她進屋。
顧傾城馬上跳下地,急著跟他拉開距離。
可陸君堯抱了她一路,怎么著也得討點福利,于是眼疾手快地又一把將她拉回。
一來一去,她又回到了男人懷里,而且被他緊緊困在懷中。
房間門關上,陸君堯攬著她就俯下身來,與她近距離凝視,身體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
“生氣了?傻瓜,逗你玩的,我若是喜歡那種豐滿型的,那一開始就不會找你。”
“……”顧傾城扭過頭去,不理。
他又湊近,故意用高挺的鼻梁剮蹭著她柔嫩的臉頰,吐出口的話語越發曖昧纏綿,“我喜歡你……你長什么樣,我就喜歡什么樣的。”
顧傾城心跳加速,面頰上的紅溫迅速蔓延至耳后脖頸。
她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下,故作厭煩地推他,“行了,趕緊洗洗睡吧,我困了。”
“這么著急?”陸君堯挑眉,“這是你第一次來我這兒過夜,我還想……多跟你聊聊。”
“有,有什么好聊的。”正是因為這是第一次來過夜,顧傾城才渾身不自在,尷尬、緊張、拘束又羞澀。
只想著早點睡下,兩人不必面對。
“如果沒得聊,那就做點什么,古人云,春宵一刻值千金。”陸君堯故意逗她。
他的眼神太過火熱,顧傾城招架不住,聞睨他一眼,故意裝傻,“不懂你說什么。”
話落推開他,轉身走進客廳,岔開話題:“我睡哪間?”
陸君堯跟上來,眉眼一挑:“除了主臥,還能是哪間?”
“主臥?那你呢?”
“當然也是主臥。”
“……”顧傾城盯著他,臉色僵住。
什么意思?今晚要同床共枕?真要體驗那“春宵一刻”?
她明明說過自己的情況,暫時還無法接受做真正的夫妻,他也答應了的。
陸君堯看著她僵硬驚慌的反應,走上前摁著她的肩捏了捏,溫柔地寬慰:“放心,只是睡覺而已。”
“可……我還是不習慣。”顧傾城避開他的視線。
“先嘗試下,如果你實在無法接受,我就去客房睡,怎么樣?”
陸君堯想,克服心魔的過程,就跟治療過敏差不多。
總要慢慢嘗試,慢慢適應,一點一點“脫敏”,直至徹底驅散陰影,恢復正常人的生活。
顧傾城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還是點點頭答應:“行吧,我試試……”
陸君堯微微松了口氣。
她肯嘗試,這事就有進步的空間。
最怕她根本不肯邁出這一步。
“走,我先帶你去主臥。”陸君堯攬著她,兩人一起進了主臥。
看著那張大床,顧傾城不自覺地皺眉。
但她也清楚,結了婚就是夫妻,這是早晚都要經歷的。
陸君堯幫了她這么多,也對她挺好,于情于理她都該禮尚往來,回報下。
所以,矯情就不必了。
她也想早點克服心魔,從那些夢魘中走出。
“這是你的睡衣,都是新的,洗過了。衣柜里還有按照你的尺碼新買的衣服,從里到外都有,你看看喜不喜歡。”
陸君堯帶她進來后,打開衣帽間,取出干凈的浴巾和睡衣,同時向她展示一柜子的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