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傍晚時,秦良生拎了兩包自己的行李過來。
許芳菲看著他那拉鏈炸開口的行李袋,有些無奈地皺了皺眉。
“還是在部隊時的舊物,用了二十多年了。”秦良生不好意思地“嘿嘿”干笑了兩聲,解釋道:“而且這包還防水,里面口袋也多,還是舊的用著習慣。”
自然,人也是以前的好。
許芳菲朝他看了幾眼,將鍋鏟子遞給了許勁,解下腰上的圍裙,出去了。
“你去哪兒呀?”秦良生隨即問道。
“馬上就回來!”許芳菲應了聲,急匆匆地推著自行車出去了。
不過二十分鐘沒到,許芳菲便又騎著自行車回來了。
秦良生剛剛沒追上她,此刻正搓著手焦急地等在門口,見許芳菲在天黑前回來了,這才松了口氣。
許芳菲手臂石膏還沒拆,外面又危險,秦良生就怕她出個什么意外。
見她后車座綁了個嶄新的棕色行李箱,秦良生一愣,急道:“我有裝行李的東西,你這……”
“自己拿下來。”許芳菲不等他說完,朝他道。
秦良生為難了下,還是順從地上前,取下了行李箱。
他看了幾眼,道:“這箱子得五六塊錢一只呢吧?何苦費這個錢!你和阿勁兩人做點兒生意不容易!”
許長夏上前看了眼,這行李箱好像確實是不便宜,應該是許芳菲趁著百貨大樓關門前去買的。
這個年代,行李箱基本是陪嫁時家里才舍得添置的大件,而且現在還沒有拉桿的,只有個提手,基本買來就是放在房里當作是裝衣服用的小衣柜了,只有出遠門時才用得上。
許芳菲二話不說就去給買來了,秦良生自然是心疼的。
“就當是之前你去北城替我照顧夏夏,我給你的謝禮。”許芳菲朝秦良生道。
秦良生嘆了口氣,嘀咕了句:“我那兩只行李袋也還能用呢……”
秦良生倒也不是沒錢,而是跟許芳菲和好之后,他覺得這五六塊錢花在自己身上不值得,這錢都能給許芳菲買身好看的衣服了。
“知道你舍不得那兩只舊的。”許芳菲見秦良生這心疼的樣子,忍不住朝他笑了笑,道:“我還順帶去倉庫那兒拿了針線包過來,等過幾天我這手拆了石膏,我幫你把舊的縫補好,還能用。”
秦良生聽許芳菲這么一說,心里喜滋滋的,也就不說什么了,只是點了點頭,“哎”了聲。
一個老光棍自己一個人過,平常倒還不覺得有什么,但是這種細致的活,秦良生就是做不好。
而且,最重要的是,有人能把他放在心上了,能關心他到細枝末節處,這種感覺,別提有多舒心了。
許長夏在旁看著,忍不住抿著嘴笑了起來。
老來伴老來伴,說的就是這個意思了。
此刻,她站在門口,就等于是秦良生和許芳菲之間的電燈泡,锃亮的那種。
她隨即識趣地轉身回了樓上,把空間讓給他們兩人。
回到樓上時,江耀也正在收拾著自己的行李。
許長夏剛才下樓是給他去鞋柜拿鞋去了,她默不作聲用油紙把江耀的鞋包好,遞給了他,道:“你看看,還有什么我能幫你收拾的。”
“島上暖和,收拾這些就差不多了。”江耀又仔細檢查了下自己的行李,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