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在茶園，夏紅纓察覺到霍南勛異常沉默，吃了晚飯以后，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里不出來。

她有些擔心，跟過去，就看到他拿著個軍用水壺，一臉沉肅的表情。

“怎么了？”夏紅纓問他，“你今天好像情緒有些不對，是發生什么事了嗎？”

霍南勛搖搖頭：“也沒什么大事，就是……盧省長來了。”

夏紅纓一愣：“盧清悠的爸爸？”

“嗯。”夏紅纓說，“他已經把盧清悠從派出所弄了出去。”

夏紅纓磨了磨牙：“看樣子，那位對他的私生女倒是格外上心。他對自己的老婆，可是關在精神病院十幾年不聞不問呢！”

霍南勛放下手里的水壺，說：“紅纓，你這幾天不要去店里，免得節外生枝。他肯定待不了幾天就會走，也許盧清悠會跟他一起回省城。”

“真走了就好了。”夏紅纓看那水壺已經很舊，上頭還用稚嫩的文字寫著他的名字，奇怪地問：“你拿這水壺做什么？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霍南勛說：“小時候，我看到班里有人帶這種軍用水壺，特別想要，可惜那時候太窮，買不起。在我十四歲生日那天，霍磊就送了我這個，用他攢了好久的零花錢買的。”

“你們倆還真是好兄弟。”夏紅纓現在跟霍南勛很好了，卻依然羨慕他跟霍磊之間的感情，“不過怎么又突然想起翻出這個來？”

霍南勛眼底閃過一絲幾不可見的殺氣，說：“就是找東西的時候，無意中翻到了。”

夏紅纓總覺得他的情緒不太對，心里有些不安。

第二天是周日，燕燕不上學，但是霍南勛說有事去單位，一大早就走了。

走之前他跟夏紅纓說，下午會盡量早點回來，給她帶竹林飯店的八寶鴨。

然而，這天晚上，夏紅纓一直等到八點多，霍南勛也沒回來。

望著越來越深的夜色，她心里越來越不安，在外頭望著來路，眉頭緊鎖。

“夏紅纓？”卻是霍剛上了茶山，見了她問：“你怎么在外面？喂蚊子呢？”

夏紅纓說：“我在等霍南勛，他說今天下午回來，這都八點了還不見人影。”

“他不在啊？”霍剛問。

“是啊！”夏紅纓說，“還沒回。你來找他？”

霍剛沉默片刻，說：“我其實是來找你的。”

“找我？什么事啊？”夏紅纓問他，“是村里茶園出什么問題了嗎？”

“不是。”霍剛回答，“主要是……家里催著結婚，我想問問你，芳芳和麗麗兩人，你覺得怎么樣？”

夏紅纓笑道：“你和德華跟她們相處的機會也不少了吧？怎么倒問起我來了？”

霍剛說：“我們偶爾才見一次，見面也就是幾句客套話，交往不深。你是她們的老板，天天跟她們在一起，我感覺你比我們更了解她們。”

夏紅纓就說：“在我看來，芳芳吃苦耐勞，性情堅韌，還好學上進，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女孩。”

霍剛眼里有些夏紅纓看不懂的奇怪情緒，又問：“那麗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