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勛哥?我……我剛剛……我跟紅纓嫂子吵架而已,我說的都是氣話!”盧清悠慌亂解釋,“你別當真!你聽我說——”
“給你三天時間。”霍南勛打斷她,“從霍家院子,滾。再也不許踏進這里一步。”
盧清悠愣愣地看著他,滿眼絕望。
“嗚嗚嗚嗚!霍伯伯!”門口傳來霍小光的大哭聲,“你別趕我和媽媽走!霍伯伯!”
霍南勛看向霍小光,看著他跟霍磊非常相像的眉眼,沉默良久,問:“小光,你媽媽要離開這里。你是愿意跟她一起走,還是愿意留下?如果你愿意留下,以后霍伯伯來照顧你。”
霍小光哭著搖頭:“我要媽媽!我也要霍伯伯!”
霍南勛:“小光,你已經五歲了,我相信你已經懂很多事。
你聽好了,我不是你的爸爸,而且我永遠不可能當你爸爸。
我和你們母子,是兩家人,不是一家人。
跟你媽媽和跟我,你只能二選一。”
霍小光滿眼失望,吸吸鼻子,過去抱住盧清悠的大腿:“媽媽,你不是說,霍伯伯以后會當我爸爸嗎?他怎么說他永遠不可能當我爸爸?”
盧清悠想捂住他的嘴,捂了一半又覺得多此一舉,想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抱著霍小光,眼神陰毒又不甘。
霍南勛點頭,伸手拉住夏紅纓的手往外走。
走了幾步,他又回頭,當著盧清悠的面跟夏紅纓說:“那張照片,是當初我救了她以后,她和她媽媽來我們部隊送花,送錦旗的時候照的。”
夏紅纓點了點頭。
霍南勛便不再停留,拉著她走了。
一出門,卻看到霍曉婷和燕燕兩個人,一大一小躲在門外。
夏紅纓:“你們?”
霍曉婷:“剛剛我聽到一聲巨響,什什什么動靜啊?”
夏紅纓彎腰把燕燕抱起來,湊到她耳朵邊說:“你哥把盧清悠的窗戶給踹了!”
霍曉婷眼前一亮:“為什么啊?”
夏紅纓:“他聽到了盧清悠跟我說的話。”
霍曉婷:“盧清悠說了什么?”
……
霍南勛跟失了魂似的,飯也沒吃,出門走了。
眼看天色漸暗,夏紅纓擔心他,背了個背簍假意出去割豬草,帶著燕燕,準備循著他離開的方向去找找。
正鎖門的時候,唐嬸子叫住她,問她:“紅櫻,你知不知道清悠房間的窗戶是怎么回事?
那窗戶怎么都整個掉下來了?
清悠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句話不說。
小光說的不明不白的!”
夏紅纓:“……這個,我等會兒再跟你說。我得去……割些豬草回來,一會兒天黑了。”
唐嬸子一肚子疑問,但是讓她走了。
夏紅纓循著霍南勛離開的路找了過去,發現他在霍磊的墳前。
在看到她和燕燕的一瞬間,霍南勛飛快轉過身去,擦了擦眼睛。
他……居然……哭了嗎?
“爸爸。”燕燕長久聽不見聲音,失去了對聲音的把控,說話的輕重語調日益變形,“爸爸你哭了?你怎么了?”
霍南勛神色有些不好意思,給她打手勢:爸爸想我的朋友了。
燕燕伸手抹去他的淚痕:“爸爸不哭。”
霍南勛點頭,抱住了她,知道自己可能嚇到她了,伸手輕輕撫摸著她的后腦勺。
夏紅纓稍微有些尷尬地說:“你這半天沒回來,我有些擔心,所以來看看。好像打擾到你了,我和燕燕去割豬草。你早點回去吃飯吧。來,燕燕,我們去割豬草吧。”
她帶著燕燕要走,霍南勛聲音有些干澀地開口:“一起待會吧。”
夏紅纓看了他一眼,在旁邊找了塊石頭坐下。
燕燕很喜歡割草,自個拿著鐮刀在旁邊的地里割豬草。
夏紅纓以為霍南勛有什么話想跟她說,結果等了好一會兒,他卻一直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