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頭上的紅點,在夜色中明滅。
夏紅纓瞅了他一會,跟過去問:“不是在監視我,那是什么?”
月華傾注在她身上,白皙的肌膚變成半透明一般,長長睫毛簌動時,漂亮清澈的眼里,仿似盛著漫天星河。
霍南勛突然摟住她纖細柔軟的腰肢,將她按進懷里。
一股強烈的男性氣息包裹住她,獨屬于霍南勛,侵略感極重。
但小心托著她頸脖的手,卻又有種溫柔的纏綿與情欲。
他低下頭來吻她的唇,輕柔細吮,似在用行動詮釋,他為什么一整晚盯著她看。
但夏紅纓被他這樣親吻著,卻越發覺得委屈。
霍南勛親得有些許滿足了,力道也就松了些,夏紅纓趁機推開他,后退一步,問他:“盧清悠處心積慮地舉報我,見舉報失敗,又給我和我哥下那種藥。你還是覺得,我和她,只是兩個媽媽因為孩子而不和?”
霍南勛不說話。
“我跟你說,她單獨面對我的時候,那副嘴臉跟平時完全不同。”夏紅纓說:“自從我們鬧離婚那段開始,她都已經跟我挑明了,說我擋了你大哥大嫂并你爸媽升官發財的道。
她還說,你媽認為,你是因為燕燕才不跟我離婚,所以她故意想溺死燕燕!
她還威脅我說,如果我不跟你離婚,下次,燕燕就沒那么幸運了。”
霍南勛手上的紅點突然消失。
煙頭被掐滅了。
“她還跟我說,你是為了分宿舍才跟我結婚。
她媽來那次,故意說體己話給我聽,她們說,你跟盧清悠交往過,是霍磊趁她發病神智不清欺負了她,讓她懷上了孩子,他們才結婚的。
她們說,你對我是責任,對她才是真愛。
不過,那時候我發現,她很擅長撒謊。
所以,持懷疑態度,后來我問過你,你否認了,我就并沒有信。”
霍南勛想起了那一天,夏紅纓問他,當面對敵情,分不清真假虛實的時候,會怎么辦?
他還說,以不變應萬變。
霍南勛突然自嘲地笑了一聲。
夏紅纓:“還有,你還記得盧清悠那過期清涼油嗎?”
霍南勛的聲音極為沉悶:“嗯。”
夏紅纓:“我讓曉婷幫忙,把她那個‘過期’的清涼油偷了一點出來,拿給我衛生院的朋友看。
我朋友說,那里頭加了一種殺蟲劑,抹在皮膚上,就會發紅,跟吻痕似的。”
霍南勛的神色多少有些不可思議。
“盧清悠不斷地給我們之間制造誤會,給我施壓,逼我離開你。
霍南勛,在這個院子里,有她沒我,有我沒她!”夏紅纓斷然決然地說。
霍南勛沉默良久,正待說話,這時,吳蓮英過來了。
她頭發上沾著干竹葉,揉著腰,瘸著腿,帶著種沒臉見人的恥辱感,跟兩人說:“霍英彪躺地上不動彈了,你們去看看。”
兩人去看了,夏紅纓覺得他只是睡著了。
霍南勛將他靜悄悄地從后門背了回去,輕輕放在床上,沒有驚醒霍飛和霍寶珍。
從后門出去,霍南勛叫住了吳蓮英,跟她說:“大嫂,不管是不是清悠做的,這件事都不宜聲張。”霍南勛說。
“不宜聲張?”吳蓮英滿臉憤恨,“怎么就不宜聲張?我明天早上就把盧清悠那個騷貨給霍英彪下藥的事情抖出來,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個什么貨色!”
霍南勛:“大嫂,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說出去難道會有人信嗎?
你說一個男的給女的下藥,還有人信。
一個女的給男的下藥,這么離譜的事兒,誰信呢?
你又沒有什么證據。
更何況,她萬一反咬一口,說大哥強奸,大哥還要坐牢!最少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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