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紅纓的瞌睡漸漸醒了,想到自己剛才主動投懷送抱,只覺得又羞又氣,把燕燕挪到中間,翻身到最里頭,背對著他。
霍南勛覺察到她情緒不對,喊她:“紅櫻?”
夏紅纓不理他。
“你是生氣了嗎?”霍南勛問。
夏紅纓:“我還沒顯懷呢,你這就嫌棄上了。要是以后真的變胖,變丑了,你是不是就連這個床也不愿意上了?”
她說話的時候,鼻子囔囔的,竟是哭了。
霍南勛一下坐起來:“你在說什么?我是因為一靠近你,我就想……你想哪兒去了?”
夏紅纓只不理他。
霍南勛將她身子掰過去,看到她眼睛、鼻頭都紅紅的,心疼地說:“怪我沒說明白。你昨晚把我吊在半空,自己先睡了,我剛剛一靠近你,又想,我是不想累著你。”
夏紅纓后知后覺地想起昨晚,好像是弄到一半的時候,她直接睡著了……她咬了咬唇,有些心虛地瞥了他一眼。
霍南勛給她擦去眼睛旁邊殘留的水漬,將她摟在懷里,親了親她的臉:“紅櫻,我很高興。”
夏紅纓:“什么!”
霍南勛:“哭了,是不是意味著,你還挺在乎我的?”
夏紅纓:“……”
……
大年初二,回娘家拜年。
這一天,三個姐姐都會去,已經成了慣例。
姑姑一家也會去拜年,但是他們家初二有別的安排,通常會在初五或初六再過去。
大年初二上午,夏紅纓一家三口,并吳興民一起,往鹽井村去。
到了地方,夏紅纓沒有直接去家里,而是按照當地的習俗,先去上墳。
爺爺的墳前有燒紙和放鞭炮的痕跡,可見其他幾個姐姐也有到了的。
夏紅纓從背簍里拿出了一個竹簍放在墳前,里頭裝的是一截煮熟的臘肉,三個煮好的雞蛋,5個桔子,一把糖果瓜子,一小碗米飯,還有一小瓶酒,等等。
“你還帶了祭品?”吳興民有些意外。
通常,過年上墳,出嫁的女兒們,也就燒個紙,放個鞭,很少有大老遠從家里面帶祭品的。
夏紅纓說:“嗯,我每年過年的時候,都會帶著祭品過來。”
吳興民:“你爺爺對你一定很好吧?”
夏紅纓:“是啊,小時候,多虧我爺爺的庇護。”
吳興民:“庇護?”
夏紅纓說:“你們之前都已經見識過了,我爸那個人……因為我爺爺會治病,在十里八鄉遠近聞名,很有聲望。
沾了我爺爺的光,我那位親爹,走到哪里都被人捧著,從小養成了超強的自尊,甚至高人一等的心理。
娶了我媽以后,他感覺面子上過不去,就通過把我媽當成假想的小妾,通過貶低她,來保住自己的面子。
仿佛跟她做平等的夫妻,就降低了他的地位似的。”
吳興民:“可笑。”
霍南勛:“他對你呢?你是他的親生女兒。”
夏紅纓:“對我……只能說是……不公平。例如,壓歲錢給哥哥姐姐一塊,只給我一毛,不讓我跟他們一起吃飯,處處把我當妾生子。
我不服,反抗,他就不給我飯吃,懲罰我。
爺爺總是護著我,逼著他對我們母女公平,還把我帶在身邊,教我認藥識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