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野安撫平了喬雨眠因為睡覺而變得毛躁的頭發。
“先別急,你被關了兩天也沒吃東西,又睡了一天一夜,這會兒一定餓了吧,先吃飯。”
喬雨眠其實一點都不餓。
她被關在黑屋子,為了不讓自己精神崩潰,只能在空間里不停地干活。
除了翻地,還做了好多吃的東西。
每做一樣就吃一點,所以到現在也不覺得餓。
不過為了不引起懷疑,還是吃了陸懷野端上來的東西。
她小口地吃著,邊吃邊問。
“你怎么知道我被關著都沒吃東西。”
陸懷野微微低頭,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其實我在知道你關進去的第一天就在外面守著你。”
“只不過巡查處總是有人來回地巡邏,我陪你呆一會,就要躲一下。”
“有一次趁著他們換班,我拿了個梯子往里看,發現你在睡覺,我就沒打擾你。”
后來我看到馮海平來了,這才去窗口叫你。
喬雨眠心頭一熱。
陸懷野就是這樣一個人,他對你好從來不說,甚至都不想讓你知道。
喬雨眠只是簡單吃了幾口,就借口吃不下去不再吃了。
陸懷野見逃不過,還是對喬雨眠說了實話。
“我進了特調處。”
陸懷野講了自己看著她著急,幫不上忙,這才去黃俊仁那里碰碰運氣。
“當初確實想著去紡織廠做點什么,不能幫助你,至少能賺點錢,讓你在花用上不要操心。”
“等到了那我才意外發現,黃俊仁被他大伯要求暗中幫助特調處。”
“特調處告訴我,雖然不能完全幫陸家平反,但是可以幫我減少一些壓力。”
“比如他們出面擔保,解除了我們陸家的禁令。”
“所以付航才能輕松地將你們的戶籍從玉石溝大隊調出來。”
喬雨眠十分驚喜。
她一直奇怪,當初他們陸家被打壓得那么厲害,連出門都受何滿倉的威脅。
付航也告訴她,戶口調不出來,可是一夜之間,戶口突然可以調出來,還是市里的命令。
她曾經想過會不會是有陸家的舊友在暗中幫忙,可后來又想,怎么那么巧合。
這邊急著調戶籍出去,另外那邊就有人下了命令。
那些日子,因為陸懷玉的關系,喬雨眠跟陸家的關系有點緊張。
她就很少在意陸懷野的去向,就連他走了幾天自己都不知道。
現在想想,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應該及時溝通。
“那你這幾次出去回來,是不是都是特調處執行任務?”
想起陸懷野身上的傷。
“你執行的是什么任務?”
陸懷野咽了一口口水,掩飾心虛。
“不過就是一些臥底任務,沒什么危險,就是時間長一些,回不了家。”
“那些犯罪分子很排外,我必須長時間地跟他們接觸,他們才會讓我接觸核心人物。”
喬雨眠想起之前陸懷野身上的血腥味。
“我之前在縣醫院碰到了一個滿身是血的人,那個人……”
“是不是你……”
陸懷野眨了眨眼睛,臉上出現迷惑的表情。
“縣醫院?”
“我們當臥底的都不會在本縣執行任務,因為臉太熟了。”
“我沒有去過縣醫院。”
“那個人不是我。”
喬雨眠盯著陸懷野看了許久也沒找出他表情中的破綻。
陸懷野急忙轉移話題。
“不過打架斗毆,受傷什么的在所難免。”
陸懷野挽起袖子,展示他小臂上的一處結痂。
“你看這個,就是我這次臥底時受的傷。”
“人販子團伙發現線人出賣了他們,將拐來的孩子連夜送走。”
“我發現之后,追上了他們的車,在車上搏斗留下的。”
喬雨眠下意識的問道。
“后來你是怎么贏的,罪犯呢?”
陸懷野腦海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男人死前的目光。
他在這次臥底時的身份是一個賭鬼父親。
親手賣掉自己的孩子后,由線人介紹,進入了這個團伙。
團伙里的人雖然都是一些沒人性的拐子,但是對于賣了自己親生孩子的人也是有些看不起的。
所以他一直在團伙里唯唯諾諾,受盡欺負。
后來在車上打斗時,他一刀扎穿了犯罪分子的頸動脈。
男人驚嘆于陸懷野一瞬間的爆發力和利索的身手,驚訝得連話都說不出來,然后就死了。
“我可是我們軍區近戰搏斗第一名,那兩個人肯定不是我的對手。”
“你放心,我既然敢去做這些事,就說明我有這個本事。”
自重生于以來,喬雨眠總是小心翼翼地活著,跟人聊天時也養成了分析別人說話的習慣。
剛才她問了兩個問題,陸懷野只回答了她一個。
可想而知,兩個犯罪分子應該已經……
他知道陸懷野不想讓她知道這些,她自是聰明的不會追問。
“對了,你說特調處會幫忙陸家平反。”
“他們有沒有說什么時候能平反,或者平反需要什么條件?”
陸懷野有些沮喪。
“柳組長說我有重大軍功,就可以調職。”
“然后以自身的影響,加上特調處的施壓,對陸家這件事重新徹查。”
“陸家本來就是故意受人陷害,到時候就可以澄清事實,官復原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