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您的造船成本,修船成本,或者打撈船的成本,這些錢足夠您買一艘別人造好的船。”
喬雨眠鄭重其事地說。
“與其再去為喬雪薇那個扶不起的阿斗努力,還不如直接跟我合作。”
“你有人脈,我有技術,豈不是雙贏?”
馮海平呵呵地笑了起來。
“喬小姐,據我所知,你將這溫室大棚看得比命還重,那付航也是功利心非常強。”
“我之所以不想找你們合作,是因為怕吃虧。”
說著說著,馮海平的語氣就驕傲起來。
“你可能聽說過我許多的事,我在這青山縣也是說得上話的。”
“說實話,付航那點人脈我還不放在眼里,不過一個大隊書記而已。”
“但我這個人對別人的信任感極低,又怕麻煩,所以不喜歡與人合作,只想要穩穩地把東西握在自己手里。”
喬雨眠想了一下,腦子里的問題快速地轉了一圈。
“馮爺,你這話不太能自圓其說啊。”
“喬雪薇何滿倉夏然,這幾個草包成天除了惹禍什么都做不明白。”
“你連他們都能相信,怎么就不能相信我們呢?”
馮海平垂眸沒回答。
他確實沒有辦法回答喬雨眠的這個問題。
一切都是因為他做了個夢,和一個迫不得已。
他接到以前舊領導的命令,說是要讓陸家一家消失在青山縣。
當天,他帶著巡查處去抄家,卻被喬雨眠擺了一道。
他做事一向喜歡留后手,所以被喬雨眠那樣羞辱,他都吞下肚里,還裝出一副沒辦法,很害怕的模樣。
當他以為這只是一個再微不足道的小插曲時,他做了個奇怪的夢。
其實他馮海平也有機會爬得更高,只是給領導頂了鍋,自請離職。
領導感激他替自己背鍋,讓他選一個喜歡的地方養老。
他選了自己的來時路,青山縣。
夢中是多年后的事情。
多年后,他幫忙背鍋的領導已經因為再次違反記錄被拉下馬。
清算的時候他才知道,當年領導根本沒犯什么錯誤,一切都是他做的局,只是怕自己爬得更高,職位高過他。
馮海平本身就不甘心在青山縣養老,知道這件事后更是氣憤。
他聯系了一些舊友和之前幫忙辦事的人,看看能不能想個辦法讓自己重回原職。
朋友說,有個機會可以讓他重新回去,只是需要一件比較大的功績。
他尋遍了青山鎮所有的地方,只找到了一件符合條件的事。
那就是玉石溝何家的肥料。
等他調集人手,布局想辦法將這功績歸自己所有時,卻得知,何青山已經與外資合作,并且將這肥料申請了技術專利。
那時正處在改革飛速發展的狀態,有些事情順應政策,他也無能為力,只能錯過。
后來政策變化,朋友告訴他,他回不去了。
這輩子只能做一個紡織廠副廠的廠長。
后來,紡織廠改革,副廠被合并回總廠,他這個廠長變成了主任。
裁員大潮,這個主任終究也是沒保住。
他不甘心地想看看何家這個肥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肥料沒看到,卻看到了何青山的妻子,喬雨眠。
馮海平一個激靈從夢中醒過來。
這個夢太真實了,真實到他好像經歷過一般。
從那以后,他就對玉石溝的何家上了心。
何家的事情總是會事無巨細地被上報給他。
終于有一天,打聽消息的人告訴她,何家開始采買水果和大缸。
他知道,那夢是上天賜予他的一個機會,他要抓住這個機會,這次絕對不會讓這份功績溜走。
后來,他在喬雪薇需要幫助的時候,與她談了條件。
他為何家做肥料的事情給予支持,但喬雪薇和何青山不得私自將配方出售給別人,獨他所有。
她也問過喬雪薇,為什么喬雨眠也能做出肥料,也會做溫室大棚。
喬雪薇告訴他,喬雨眠也是從父親那學的,他們倆算是‘同處一脈’。
喬雨眠會的她都會。
馮海平遵從夢里的指示,夢里成功的人是何青山,也就是說最后何青山出力是最大的,上輩子的喬雨眠可能只是提出了一個設想。
畢竟女人頭發長見識短,真正厲害的還是男人。
可就是這種偏見,讓他損失了太多的精力和金錢。
喬雨眠是個有主見的人,付航也不是那么好對付,兩個人就是為了做出功績,根本不會把這些讓給別人。
所以她只能繼續扶持喬雪薇,然后再暗中尋找喬雨眠的破綻,將她徹底按死,喬雪薇就會受他掌控,替他辦事。
可現在她終于找到了機會威脅喬雨眠。
喬雨眠卻十分大方地提出合作?
一向警覺的馮海平第一個想法就是:背后有人做局!
他沉默了好久,腦子里把這些事從頭到尾地想了一遍,然后問道。
“你能不能猜到,我為什么會扶持喬雪薇,而不是一開始就跟你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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