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完陸母留的早飯,準備回房間再次進到空間里,卻看到陸家的氣壓比平時更低。
喬霜枝給陸老爺子診完脈,正好要出去熬藥。
喬雨眠跟在她身后走了出去。
“霜枝,陸家怎么所有人都一不發?”
喬霜枝往身后看了看,確定后面沒人。
他湊近喬雨眠低聲道。
“我今早醒來就覺得不對勁,后來發現我們后院熱熱鬧鬧的。”
“仔細一看,原來是陸懷玉跟夏然在搬家。”
“他們搬到咱們后院了。”
玉石溝村民們住得很規整,房子都是一排一排的。
一排房子連著,房前是院子,房后是菜地。
房后的菜地一般都有房前兩三個院子那么大。
菜地的邊界是人走的路,路旁邊又是一排房子。
也就是說,兩排房子中間隔著院子和一條供人行走的路。
而陸懷玉搬到的是陸家斜對面的房子。
雖然有菜地,但陸家人站在菜地里,就能看到陸懷玉家的院子,他們在院子里做什么都一覽無遺。
而陸懷玉站在大路上也可以看到陸家的窗子,甚至可以摘陸家后院子里種的菜。
這離得太近了。
喬雨眠想起昨天晚上陸懷玉說這房子是夏然找何滿倉批的,心里不免又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按照正常人的邏輯,自己拐跑了別人家的姑娘,甚至被她家人打斷了腿。
就算腦子有毛病也不會想住在附近吧,難道他就不怕陸父日日看著生氣,沖到他們家再揍他一頓?
想了想,他當然不怕!
有陸懷玉在,第一次打他可以說是憤怒,第二次就沒辦法再找什么借口了。
日日就在這眼皮子底下住著,讓陸家親眼看到陸懷玉過苦日子。
以后關系緩和了,陸懷玉就能過來坐坐,說不定一心疼,就能拉他們一把。
挨一頓打,換來一輩子不用奮斗,這買賣怎么想怎么劃算。
剛想到這,喬雨眠便聽到院子后面一陣吵嚷。
心里的第一反應就是,應該是夏然!
喬雨眠忍不住走向后院,想去看看。
走到院子里,果然跟她想的一樣。
是村里那些跟夏然關系不錯的年輕人,用板車拉著夏然,一路說笑著去新家。
她剛要轉頭回去,眼前的人突然讓開,露出了夏然的臉。
兩個人四目相對,夏然的嘴角立刻浮現一絲挑釁的笑容。
他用手圍成桶狀朝喬雨眠喊道。
“嫂子,以后我們一家人……”
“常!來!常!往!”
夏然看到喬雨眠的表情之后,不由得痛快的笑了出來!
這個狠毒的女人,百般阻止他,破壞他的好事。
不僅利用陸懷玉傳遞假消息,讓她在雪地里凍了一整天,還帶人把自己腿打斷了威脅自己。
送到醫院時,醫生都說,要不是冬天有棉褲擋著,這兩條腿就都廢了。
饒是這樣,他可能也要在床上躺個一年半載。
不過沒關系,陸懷玉因為自己的父親和哥哥打了她,這會正滿心愧疚的要照顧他呢。
有個人洗衣服做飯,他躺在床上休息,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
至于沒辦法下地賺工分,分的糧食少,那有什么關系。
住得這么近,他可以讓陸懷玉回家哭窮。
哭個一次兩次,他再殷勤一些,肯定能將這兩個老東西拿下,讓他們有求必應。
他就是喜歡看喬雨眠那種無力,挫敗,憤怒的模樣。
夏然朝喬雨眠笑得燦爛,以為能把她鼻子氣歪,沒想到喬雨眠也笑了起來。
這一笑,徹底把夏然笑懵了。
喬雨眠看著夏然僵在臉上的笑意,更想笑了。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可能要搬離這里了,他打的那些算盤,通通都會落空。
最快半個月,最遲一個月,怎么樣都會有結果。
現在夏然肯定會安撫陸懷玉,天天哄著她,把陸懷玉哄得死心塌地,這樣陸懷玉才能不斷地過來。
不知道等她把陸懷玉哄好,開始計劃時,自己帶著陸家一家搬走了,他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喬雨眠再不理會,直接回了屋里。
今天算是過完年的第十五天,喬雨眠已經等得有點不耐煩。
她盤算著這兩天去找付航,沒想到付航居然真的上門了。
因為陸懷玉的事,她提前把自己跟付航的交易告訴了陸家。
陸家一面開心自己要有新的機遇,另一面又覺得要離開了,把陸懷玉自己一個人扔在這。
喬雨眠可不管那些,見到付航十分高興。
因為何滿倉在家,付航包裹得十分嚴實,從狗剩家的柵欄繞過來,喬雨眠迅速地將他帶進了種植房。
兩個人還沒開口說話,就看塑料棚外滿有人影走動。
那人影鬼鬼祟祟的也不進來,時而趴在塑料棚上往里看,時而把耳朵貼在塑料棚上聽動靜。
喬雨眠示意付航去隔壁窗子封嚴的浴室里,她出去看一下。
推開塑料大棚的門,她看到何菲菲正在門口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