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苑挑了挑眉梢,看對方鞋旁的紙巾,上面有好多煙頭,說明已經待很久了。
低垂著頭的祈時序動了動鼻子,聞到熟悉味道的他猛然抬頭。
“你、”
祝苑第一次看到祈時序如此模樣,依舊是沒什么表情的臉,但沒了往日的嚴肅冷漠,水潤的眼睛看起來可憐兮兮,眼尾的紅暈更顯無辜。
就像是一個被丟棄的小狗,卷著尾巴蜷縮成一團躲在角落。
本想問你在我家樓下做什么,后面的話咽了下去,祝苑眉眼染上一抹擔憂,“你怎么了?”
是出了什么大事?
“還可以加班嗎?”祈時序啞著聲音問道。
祝苑:……
這個班最后祝苑還是加了,不是因為對方給的二十倍工資,而是她好奇是什么事情讓祈時序變成這樣。
對!她可不是為了錢。
臨時有事要和工作人員談,晚點回去。
祝苑開車載著祈時序回家前,給蘇甜發了消息,蘇甜絲毫沒懷疑,她給祝苑回了個ok。
路上,祈時序可能是喝多了,突然變得很有傾訴欲望,祝苑什么都沒問,他自己便說了。
“下午的時候去飆車了,和一輛紅色跑車別起,兩輛車距離滾下懸崖不到一米。”
放在以前,這是能讓祈時序腎上腺素飆升,煩惱壓力消散無蹤的發泄方式,現在卻沒用了。
“結果沒什么意思,我又去了酒吧,喝了許多酒,越喝越沒勁。”
何止沒意思,祈時序甚至沒有任何醉感,離開的時候去衛生間吐了一場,吐完更加清醒,跟沒喝過一樣。
其實在離開飆車公路時,祈時序就想來找祝苑了,他想回家去,想叫祝苑過來給自己讀文件。
為什么之前那么熱衷于讓祝苑讀文件,因為這會讓他心平氣靜,會很好讓他入眠。
祈時序很懷戀那種“靜”。
但祝苑現在已經不是祝秘書了,他也不能再隨便將人叫來,有那么一瞬間,祈時序后悔了讓祝苑離開華清。
然后他去喝酒了,越喝越清醒,越清醒越想來找祝苑。
在祝苑下樓前,祈時序已經在那待了快三個小時。
為什么不走?祈時序也不知道。
他就是覺得抬頭就能看到祝苑那層的燈光,知道她在那里,時不時地看一眼,比在公路飆車,比在酒吧狂飲更有意思。
他這心,又靜下來了。
“說好了,只念文件啊。”
大平層書房內,祝苑翻著文件重申一遍說。
答應加班也是因為祈時序說念文件就行,不去其他地方做什么危險運動。
回程前半段祝苑還能聽到對方說話,到后面全是嘟嘟囔囔的呢喃,祝苑一點聽不清。
“嗯。”
祈時序應了聲,然后把手放桌上,側過頭看著祝苑,就那么枕著胳膊目光灼灼。
沒等祝苑開始念,就聽祈時序幽幽道:“我今天不開心。”
這本來也是祝苑好奇的事情,祈時序看似清醒,但這明顯是有些醉態了。
若對方沒喝酒,祝苑還不能答應他來加班呢。
趁著對方喝醉思緒混亂,她想探探祈時序到底是怎么想的。
“哦?為什么呢?”
刻意放輕的語調帶著誘哄,害怕祈時序又低聲呢喃,祝苑還側耳往前湊了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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