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時辰不早了,您趕緊歇了吧!”
話沒說完,眼淚已如斷了線的珠子。
“嗚嗚王妃,您傷得這樣重,可心疼死奴婢了,嗚嗚,早知道奴婢死也得跟著您一起去。”
吳嬤嬤捏了把她腰間軟肉。
“你又不會功夫,去了有什么用?真到那時,王妃既得顧著你,又得顧著何二姑娘,這不是添亂嘛!”
浮生破涕為笑,“嬤嬤說的好像也有道理哦。”
許知意只安靜地看著她們幾人笑鬧,滿眼溫柔。
一夜無話。
翌日,許知意一大早就被院里的動靜吵醒了。
“嬤嬤,什么時辰了?何人在外吵鬧?”
吳嬤嬤沉著臉,好不容易擠出絲笑。
“王妃被吵醒了?也不是大事,要不您再多睡會?”
許知意搖頭,在她的攙扶下半倚在大迎枕中。
“外面吵鬧那人可是裴姑娘?”
吳嬤嬤輕哼一聲。
“可不嘛,打著探望王妃的名義,非要強闖梧桐院!還和扶光動了手,倒是沒占到什么便宜。”
許知意接過溫熱的茶喝一口,緩了緩心神。
“她來做什么?”
浮生打簾進來,氣乎乎的。
“這裴北北也忒不要臉了,非說要提前適應側妃早請安的習慣,吵了小半個時辰了,王爺也不管管。”
許知意身子疲乏,加上這幾天休息得很不好,眼下已是一片烏青。
“扶光可在?”
扶光聞聲進了來,“吵到王妃了吧?都怪屬下辦事不利,一個沒留神,她竟就跑到梧桐院門口鬧上了!”
許知意默了默。
“去將我病重的消息散出去,越多人知道越好,至于別的,一句莫提,明白了嗎?”
扶光又多問了一句,“那就由著裴北北在門口叫囂?”
許知意輕輕嗯了一聲,重新躺在床上。
“只要不進來,便都隨她。”
浮生實在沒忍住,“那要是她非強闖呢?”
許知意緩緩翻了個身,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她們會看著辦的。”
吳嬤嬤心下了然。
守門的那幾個丫頭一看就是有功夫的,且身契握在王妃手中,月例也不走王府的公賬。
那自然也就只聽王妃一人的命令!
吳嬤嬤自告奮勇的道。
“王妃交代的事包在老奴身上,扶光還有其他事要忙,這點小事,老奴就可以。”
她又湊近兩步,低聲道。
“老奴時常出門采買,知道哪里人最多,伯爵侯府的那個婆子嘴可碎了,不管什么事,只要被她聽見,不出一日就能傳遍半個京城!”
許知意笑了笑。
“行,那就辛苦嬤嬤跑一趟,我再睡一會。”
裴北北在外面如同潑婦一般叫囂了一個時辰,口干舌燥。
梧桐院內依舊靜悄悄的,偶有被風吹落的黃葉在空中飛舞。
幾個守門的丫鬟長得眉清目秀,可若是仔細看,就能發現她們的指肚上都生著繭子。
明眼人一看便知,這些都是長期習武之人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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