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用了些點心,許知意便和祁西洲便離開了丞相府。
假山后,何陵景目送著許知意的身影漸漸消失,這才回頭,打算去書房。
他身邊的侍衛忍不住嘀咕了句。
“她們兩人可是經過嚴格訓練的,您不是還有大用?就這么送給安王妃了?”
何陵景瞥他一眼,語氣淡淡。
“多嘴!此事切不可讓外人知曉,母親也不行。”
侍衛訥訥,垂下頭,不敢再多。
銀珠何止是力大無窮,她那功夫,說是以一敵十也不為過,而樂心,輕功了得,耳力更是非常人可比。
何陵景聽說了安王府被刺客夜襲的事。
恰巧母親與貼身嬤嬤談論起要給許知意尋幾個會功夫的丫頭,他聽到了,也放在了心里。
嬤嬤去牙行選人,能滿足這條件的便只有銀珠和樂心二人。
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不過是有心為之罷了。
何丞相坐在書桌后,凝眉沉思,連何陵景進來,都毫無所查。
“父親在想什么?可是與安王有關?”
何丞相這才抬眸,看了他一眼。
“嗯,安王的腿已經恢復了大半,他說他還是想重回北地,可此事辦起來有些困難。”
何陵景端起茶,啜一口,眉目冷清。
“安王就真的沒有奪嫡之心?”
何丞相握著筆的手一頓,一滴墨落在宣紙上,暈開。
“聽他話中意思,確實沒那打算,可......皇家人的嘴中哪有幾句實話,信不得。”
何陵景蹙眉。
“二妹可知?”
“應當是不知道的,而且為父總覺得知意對安王并無男女之情,否則也不會由著裴北北在府中興風作浪,而選擇視而不見。”
何陵景默了默。
腦海中不由再次浮現出雨天,許知意鉆進他傘下的情景。
天知道,她那俏皮一笑,險些就令得他心臟驟停!
何丞相抬眸,就見到一貫清冷淡漠的兒子,臉上竟難得露出絲笑意。
心中不由大驚,不著痕跡的觀察了一小會。
何陵景依舊陷在回憶中,嘴角的弧度愈加明顯。
何丞相閱人無數,洞察力極強,此刻見自家兒子這模樣,已經人事的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能在心中暗暗嘆了口氣。
姑娘是好姑娘,就是可惜已經嫁人了,嫁的還是皇家子嗣。
即使他與夫人都不反對,怕是許知意想要和離也很難。
他倒是開明,可想到虛空大師為何陵景批的命數,更覺得無法得償所愿。
情緣寡淡,無子女緣,日后更會看破紅塵,皈依佛門.....
夫人那般看重許知意,而他也無論不如不愿害了她,所以此事,他便只能當作毫不知情。
垂眸,盯著宣紙上暈開的墨跡,心中一時五味雜陳。
手中的茶已涼透,有風順著半開的窗格吹進來,何陵景這才回過神。
“父親方才說什么了?”
何丞相搖頭,裝作很是認真的樣子,擺擺手。
“這事為父還要好好想想,你若無事,便回去休息吧!”
何陵景頷首,恭敬行禮后退出書房。
他低聲問侍衛,“那夜的刺客可有查出什么眉目?”
侍衛搖頭,“全是死士,行動失敗后服毒自盡了,安王的人都沒來得及阻止。”
低眸沉思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