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這點人還不夠他們練手的。”
一刻鐘左右,無白回來了。
長劍上還往下滴著血。
“主子,解決完了,尸體要如何處理?”
祁西洲冷笑,轉動著扳指,不答反問。
“打擾了本王和王妃的好興致,你覺得該如何處置?”
無白拱手,“屬下明白了!”
他眼中的閃過一抹殺意,周身迸出凌厲之氣。
這是許知意從未見過的樣子。
冷靜、狠辣、果決......
上過戰場的將軍,果真不一樣。
祁西洲這才發現許知意一直在注視著他,他看過來,斂下了周身的肅殺之氣。
“要不要與本王去看看落日?”
這種情況下,他竟還有心情看什么夕陽。
許知意不知該說些什么,只得點點頭。
“好。”
祁西洲的眸子里滿是溫柔的笑意,低頭看了看緊緊攥著自己衣袖的小手。
“怕嗎?”
許知意誠實地道,“還是有些怕的。”
刀劍無眼,要說一點不怕,那是騙人的。
雖說她是死過一回的人,可也沒見過這種陣仗,心里到底還是膽怯。
“有本王在,定會護你周全,別怕。”
大手覆上小手,出奇的溫暖,撲通亂跳的心也跟著安定下來。
這一刻,許知意覺得只要有祁西洲在的地方,一定是安全的。
她忘了抽回自己的手,任由祁西洲緊緊握在掌心里。
祁西洲掩飾不住的開心,嘴角始終往上翹著。
可,許知意卻明白,成親不過是幌子,不過是各取所需。
痛苦的記憶一直反復折磨著她,所謂的濃情蜜意,最后成了送她入地獄的刀。
火灼燒著每一寸肌膚,那種感覺無法用語來形容。
黃昏的斜陽美得令人窒息。
半邊天的火燒云,映得湖水也泛起紅霞。
浮生和吳嬤嬤早被先護送回了王府。
此時此刻,岸邊,只有他們。
偶有小魚躍出湖面,濺點漣漪。
她終究抽回了手,無視祁西洲面上一閃而過的失落。
“我尚有深仇大恨未報,無暇顧及兒女情長,我想王爺亦是,所以,正事重要......”
祁西洲出神的望著天邊的晚霞,回想著那九年的時光。
想來,許知意的記憶里是從未有過他的存在。
他苦笑一聲,拍了拍車廂。
“松藍,回府。”
馬車緩緩行駛,祁西洲的闔著眸,始終沉默不語。
許知意想,他是需要點時間來適應,終有一天,祁西洲會明白,她非良緣。
年少時,她也曾夢想過未來相夫教子的日子。
可,母親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而她,亦是,甚至更慘!
長久的隱忍,說到底只是她們太窩囊,太懦弱,屈服于命運的壓迫。
沒想過反抗,只一味地逃避。
火燒起來的時候,她為什么沒想過逃跑呢?
大概那時死才是最好的出路。
臨近王府,祁西洲突然開口。
“其實有的事你可以告訴本王,沒必要一個人隱忍,如你所見,本王并不是個謙謙君子,我這雙手也曾沾滿了血。”
許知意勾了勾唇。
“有些仇,需得自己親手報方能解恨,在腿恢復前,王爺還是少出門。”
說完,率先入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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