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北北跟眼瞎了似的,使勁吞咽幾口唾沫,繼續叫囂。
“區區下人也敢攔我的路,再過幾日,我便是安王的側妃了,說起來,也是你們的主子!滾開!”
她就不相信了,許知意能一直躲在梧桐院里不出來。
而且,明明只是胳膊中了一箭,怎么就虛弱得下不來床了?
丫鬟們目視前方,臉上沒一點表情。
祁西洲正在書房處理事情,手中握著父皇派人遞出來的信。
近幾日,太子一黨動作頻繁,何丞相說到底是太子的岳父,明面上是不能與他翻臉的。
皇子中除了太子,就只有他可堪大用,且背后有十萬安陽軍作為倚仗。
雖腿殘廢了,可太子是什么人,對他的試探從來就沒少過。
如今兵部尚書府家的次子吳宵也已遠赴北地,明面上是他統領十萬安陽軍,實則話語權還是掌握在他手中的。
他與父皇商量過,兵符和實權分攤,如此,太子的人一時也摸不到頭緒。
只是西番大肆招兵買馬,甚至好幾次兵臨城下,也不是真的動手,就起到震懾作用。
連月來,北地上至將士,下到百姓,都是寢食難安。
生怕一覺醒來,城破家亡。
西番人個個身形高大,體態強壯,比平昭的將士更擅騎射。
外憂內患,他與父皇都頭疼不已。
偏裴北北一心只撲在情情愛愛上,一大早的就不安生。
“無白,讓裴北北滾回自己的院子去!”
無白聞,拔腿就走。
他忍裴北北一早上了!
結果他剛到梧桐院,就見到幾個身形纖瘦的丫鬟將裴北北一腳踹了出來。
“側妃也是妾!何況我們的身契都在王妃手中,也只聽從王妃一人的命令!”
裴北北恨恨的將嘴角血漬抹去。
“等我嫁給安王,一定會尋人牙子將你們全都發賣了!不尊主子的奴婢要來何用?”
一個眼睛圓圓的丫鬟站出來。
“我們的月例都是王妃發的,準確的說,我們并不屬于安王府,所以你沒有發賣我們的權利!”
裴北北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伸出手就要掌摑那丫鬟。
丫鬟冷笑一聲,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狠狠一甩,裴北北又重新摔倒在地。
“一個妾室也敢在王妃院門口耀武揚威,告訴你,今日就算是王爺來了,沒王妃的允許,也不許邁進梧桐院一步!”
其余幾人皆露出一副鄙夷之色。
“奴婢勸您還是莫要繼續自取其辱了!王妃病著,需要靜養,得罪了!”
說罷,跟拎雞崽子似的,扯著裴北北的后脖領子,足尖輕點,幾下就不見了身影。
無白在暗處目睹這一切,暗暗嘖舌。
看來這幾個丫鬟的功夫并不似海青所說的平平無奇,他與她們對上,也未必有勝算。
許知意這一次睡得沉,足睡了兩個半時辰。
再睜眼,小廚房已經準備好了午膳。
她傷著,便只能吃些清淡的,魚蝦的浮生都沒讓人買。
“王妃,奴婢替您擦擦臉,您該餓了吧?昨天回來就只喝了碗粥,身子哪里受得住。”
浮生一只手不是很方便,可許知意身子發虛,只得由她替自己梳洗。
“王妃,奴婢覺著伺候的人還是少了,您瞧,今日吳嬤嬤一出去,您身邊就沒人了。”
銀珠打簾進來,“誰說王妃身邊沒人了!奴婢和樂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