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噩夢,幸好都過去了,我有你們,往后一定會很幸福的。”
孫夫人覺得她話里有話,但也沒有多問,只欣慰一笑。
“是啊,夢只是夢,醒了便都忘了吧。”
可是啊,她們不知道,那場噩夢里,她和未出世的孩子灰飛煙滅。
她仿佛還能聞到皮肉被燒焦的味道。
愧疚的看一眼惴惴不安的浮生。
“對不起浮生,嚇到你了吧?我可能是魔怔了,真的不關你的事。”
浮生跪倒在她的床前,未語淚先流。
“王妃,奴婢說過了,會一直一直陪在您身邊!嗚嗚,您可嚇死奴婢了,若是您醒不過來了,奴婢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好了,我這不是沒事了嗎?你替我梳頭吧,躺了幾天,骨頭都酥了,想出去轉轉。”
浮生趕忙用袖子擦去眼淚,咧開嘴。
“好,奴婢替您梳個最漂亮的發髻。”
孫夫人怔了怔,定定看了許知意好一會。
“知意,要是真的與安王過不下去了,就與母親說,你是個好的,又年輕漂亮,到時母親重新替你尋個俊俏的小郎君。”
許知意失笑,卻也順著她的話道。
“好,我若過的不舒心了,一定告訴母親。”
才進梧桐院的祁西洲,“.......”
松藍偷偷瞅一眼,艾瑪,王爺的臉黑的快能滴出墨來了。
不過這孫夫人也真是的,挖墻角挖到人家門口了!
說貼己話用得著這么大聲嗎?就差站到王府大門吶喊了!
無白低咳一聲,提醒著屋里的人。
祁西洲進來的時候,許知意已經打扮妥當了,鬢間只簪了根白玉釵,臉瘦的只余一只巴掌大小。
孫夫人見了他,不冷不淡的打了聲招呼,便又自顧的說開了。
“知意啊,丞相府新移了十來株紅梅,想來到冬日花時,一定是極美的,到時你便住上幾日,賞梅品茗,豈不美哉?”
許知意撲哧笑出聲。
“好,便依了母親,聽聞母親插花的手藝在京城可是無人能及的,到時還望母親不吝賜教。”
見她還有心情打趣,孫夫人這才放了心。
“對了,府里專門給你修繕了一處院子,也是按你的喜好裝飾的。”
何清晨便笑嬉嬉地湊過來。
“二姐的院子叫倚梅院,我的叫落英院,好聽吧?都是兄長想的名字,牌匾也是他親手所刻,等你病好了,一定要來看看。”
無白有些尷尬,目光在許知意身上停留了一瞬,隨即很快低下頭。
算了,主子之間的事,可不是他們能隨意置喙的。
浮生也悄悄抬頭,迅速掃一眼無白,臉倏地就紅到了耳朵根。
自上次兩人一同出門,便再沒見過面,心里竟還多出了幾分掛念。
浮生的注意力沒在許知意身上,自然也沒看到她那頗有深意的眼神。
許知意想,自己光顧著復仇了,竟是沒察覺到這丫頭的心事,若對方真的是無白,自己倒是可以放心把浮生交給他。
如此,待大仇得報,她便可了無牽掛的離開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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