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書晏手足無措地趕緊撇開眼,“你快找褲子穿起來,別……別著涼了!”
雖然現在早晚已經涼爽了,但是房間內還有一股熱氣,宋瑾還真不冷。
她眨了眨如水的雙眸,“一會睡覺,穿著褲子太熱了。”
黑色的長褲,是宋艷淘汰下來的舊衣服,又厚又重,還一點都不透氣,穿著睡一覺,早上起來肯定又是一身汗。
以前,七點鐘左右,她就要去生產隊出早工,所以早早就要起來做家務,喂雞喂鴨喂鵝,還要給兩頭豬打豬草回來,睡不了幾個小時。
天氣熱的時候,又沒時間再洗洗涮涮,所以她都是光腿睡覺。
霍書晏攥了攥手心,不知道該怎么委婉地提醒宋瑾,她要嫌熱不穿長褲也可以,但是內褲還是要穿的。
他微微張開嘴,見宋瑾的目光真摯而又單純,整張臉迅速漲得通紅,急促地移開視線,提醒道:“那你也要穿……。”
“下面的穿了。”
短短幾個字,讓霍書晏本就漲紅的臉,更加羞燥了起來,她不是什么都不懂,只是智商如同孩童般單純而已,自己真是想多了。
他趕忙追問道:“剛才那個人,你看到是誰了嗎?”
“我現在就去找大隊長,報公安,將那膽大包天的色鬼抓起來,非讓他坐牢,好好改造不可。”
其實直到現在,霍書晏還有些難以置信,這里的村民連偷看女同志洗澡,偷女同志內衣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可見民風有多強悍。
眼前是又嬌又媚的宋瑾,再聯想到今天那些大嬸所說的話,他的眸光驟然冷厲了起來,看來有些人將他當成軟柿子捏了。
宋瑾搖了搖頭,“他剛偷走我的內衣,我就發現了他,尖叫了一聲,給他嚇跑了,我只看到他手背上有一個煙疤。”
“煙疤?”
霍書晏眼前突然浮現出,一個叼著旱煙的男人臉龐,他輕聲呢喃,“難道是他?”
宋瑾第一時間想到的也是前進村的大煙鬼,張大煙袋,但是又不敢確定,畢竟村里抽旱煙的男人不少,而且他今天還幫她說過話。
而且這種事情,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下,不好鬧得紛紛揚揚,不然還可能拖累她本就岌岌可危的名聲。
霍書晏也想到了這一點,沉思說道:“抽煙的男人很多,手上有煙疤的可能也不止一個。”
“這個人色膽包天,沒有當場抓個現行,即使找到他,他肯定也會死不承認,到時候還可能倒打一耙,敗壞你的名聲。”
霍書晏像似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追問道:“小瑾,你不是說那個人偷了你的……內衣嗎?”
宋瑾點了點頭,“是的!”
“那這就是最直接,也是最有力的證據!”
宋瑾覺得霍書晏分析得很對,但是她現在是個傻子,怎么可能懂這里面的利害關系呢,所以只能裝作一臉懵懂地看著他。
宋瑾說完看著水盆里泡著的臟衣服,哭喪著個小臉,“可是,我沒有內衣穿了。”
“縣城的商場肯定有賣的,你去過縣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