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人家在民國時期當過私塾先生,能識文斷字,但也最是嚴苛。
若是有學生敢調皮不聽話,或者背不上課文,還會被打手心。
記得他有一把用了很多很多年的戒尺,但是打起手心來,還是照樣疼。
而梁玉性子活潑,再加上每天放學還要照顧粱嬸和家里,所以經常背不上書,總是被打板子,反而是跟她一起玩的宋瑾,有時候陪著她一起讀書時,卻能很快記住字,背上課文。
所以梁玉每次都感慨,要是她沒被燒壞腦子的話,肯定很聰明。
自從那位老學究去世后,村里小學都是生產隊同志輪流帶課,只是沒想到這么快就有新老師來了。
雖然新老師長得很帥,還是小瑾的結婚對象,但是梁玉還是條件反射地立刻蹲下身子,蜷縮在一起。
過了會兒她又冒出頭來,滿臉堆笑,“霍老師,我瞎說的,我哥沒有喜歡小瑾。”說完就一溜煙地跑走了。
宋瑾看著她跑遠的身影,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結果她剛轉頭,就看到霍書晏也在看著她,“這是你的好朋友?”
宋瑾點了點頭,“嗯,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小玉,也是梁村醫的妹妹。”
霍書晏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中午在衛生院門口,穿著白大褂,斯斯文文的年輕村醫,他看宋瑾的目光,的確有些不一樣。
“霍老師,小瑾,我來給你們送點土豆,茄子來了。”梁玉氣喘吁吁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你讓霍老師別打我手心啊!”
等到宋瑾和霍書晏出來時,就看到梁玉又一溜煙地跑走了。
門口地上還放著三四個土豆,還有好幾個剛摘的,還帶著泥土的茄子。
宋瑾走過去將土豆和茄子抱在懷里,笑著對霍書晏說:“書晏,正好晚上我給你做土豆餅,炒茄子吃吧。”
“好啊,我去找點柴火!”
李紅霞一口氣跑回了知青點,看到她紅著眼回來,孟麗麗趕忙問道:“紅霞,霍同志真像生產隊的同志說的那樣,買了個傻子當媳婦?”
李紅霞一想到,霍書晏和那個傻子宋瑾已經同床共枕,頓時又羞又氣,“是真的!”
“而且那個傻子,就是我們早上遇到的那個要被賣的宋瑾。”
“沒想到她看著傻,卻這般有心機,才短短半天,竟然就粘上了霍同志。”
李紅霞咬牙說道:“兩個人都……都……要同床共枕了!”說完又氣又羞,頓時紅了臉。
孟麗麗想到那個即使撞得滿頭血,也不愿被賣的漂亮傻子,不禁微微蹙眉,“怎么會這樣?”
“我看她即使撞得頭破血流,也不愿與命運妥協,應該挺堅韌不拔的,怎么與霍同志又糾纏到一起了。”
“麗麗,你和霍同志一樣,都被她給騙了。”
“她要是真的心性堅韌不拔,又怎么會自甘下賤,賣給霍同志?”
李紅霞滿臉的鄙夷,“說白了,還不是嫌棄她那個封建思想的養父母,給她挑的對象不好吧!”
“你看,霍同志買她,她怎么就愿意跟著走了?”
“霍同志他哪是這些心眼多的女人對手啊,說不定,她那癡傻也是裝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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