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刑
夜,蜀王府。
豪奢的王府大門懸著亮堂的燈籠,照亮了寬大的門楣,宣告著這座府邸主人的身份。
林石扛著一個昏迷不醒的黑衣人,站在門口愣愣地看了一陣,然后老老實實地走去了側門。
“邦邦。”
林石用手掌抹了把臉,換上了自己經典的憨厚笑容。
門房三兒板著臉打開了側門,然后……看見了一座寬廣的胸膛。
“?”
三兒愣了一秒,隨后后退了兩步,這才抬起腦袋,仰視這位站在門口顯得憨態可掬的小巨人。
“俺是十三衙門的,剛出任務回來,前來拜訪俺總督大人。”
林石一手扛著昏迷的白沙,怕他從肩膀上滑下去,又顛了兩下,另一只手從腰間取過那塊在他手里顯得小巧玲瓏的四大神捕令牌。
“給你看看,這是俺在衙門的令牌。”
三兒眨了眨眼,從這壯漢手中接過烏黑的令牌,正面刻著十三衙門四個大字,翻過一面后,刻著一張猙獰的惡鬼圖案。
他手指在惡鬼圖案上摸了摸,然后抬起腦袋,猶猶豫豫地對視上了林石那純真無邪的眼睛,道:“你稍等片刻,我去通報一聲。”
“行,俺就在這等著。”
林石笑呵呵地又顛了顛肩上的男子。
三兒納悶地看了那昏迷的家伙一眼,隨后拿著令牌朝內院走去。
不一會,他便匆匆跑了回來,把令牌交還給了林石,神情正經了不少:
“請進,殿下在茶廳等你。”
“勞煩了。”
林石笑呵呵地對三兒點了點頭。
三兒也回了一個笑臉,老老實實在前面領路。
“這便是四大神捕的血屠夫啊,真嚇人吶。”
很快,王府專門招待客人的茶廳到了。
看著那扇奢華精美的木門,林石罕見地有些躊躇。
“六娘能不能回京,就看這一著了。”
在一瞬間,林石的眼神就重新變得堅定下來。
他抖了抖肩膀,邁著步子朝那扇木門走去。
還沒等走近,那扇門后突然出現一名黑臉男子,擋在了他面前。
明明這人比自己矮那么多,林石卻仿佛在面對一尊龐然大物。
“武器。”
那黑臉男子只是簡單地吐出了兩個字。
“哦,哦。”
林石這才反應過來,扛著兩把斧頭進去確實不是那么回事。
他剛剛把手伸到背后,想要解下背后的宣花斧,卻聽得屋內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不必,林捕頭直接進來吧。”
聽得這話,黑子這才讓開了道路。
林石對著這黑臉漢子又憨笑了兩聲,還是從背后解下了宣花斧,送到了他手里。
看著這黑臉漢子輕輕松松地把斧頭接到手里,甚至沒有一絲顫抖,林石眼底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一陣釋然,覺得本該如此。
跨過木門,林石走進寬闊的茶廳,他終于見到了那位自己心心念念好多天的總督大人。
他就靜靜地坐在那把椅子上,身著白袍,一手舉著茶杯,笑容親和地看著自己,讓人如沐春風。
林石長長吸了口氣,一把將背上這人扔到地板上,三兩步走到李澤岳面前,單膝跪地行禮:
“卑職林石,見過總督大人。”
李澤岳愣了一下,隨即連忙起身,托住了林石的胳膊,訝異道:“你這是作甚,林捕頭快快請起。
曉兒,快給林捕頭看茶。”
李澤岳人都傻了,剛才就聽三兒這血屠夫是個兩米多好幾百斤的大漢,長的能嚇死個人,他還笑話三兒沒見過世面。
這會離近了一看,好家伙,比奧尼爾還粗上一圈呢。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來就來唄,還扛著個人作甚?
扛就扛了,你看見我還啪一下把人扔地上算什么?
扔就扔了,你沒事給我跪下行什么禮啊,對我就那么尊敬嗎?
李澤岳一臉納悶地盯著一旁老老實實坐在椅子上,一點不按套路出牌的家伙。
“大人,俺給你帶了個禮物。”
林石屁股都已經沾到座位上了,忽然想起來自己是來干啥的,又站起身來,一把將地上的白沙拽了起來。
李澤岳愣愣地看著林石手里提著的這人,腦子有些轉不過來圈:“這是……禮物?”
林石重重地點了兩下頭:“沒錯,這是俺蹲了好幾天在一座茶樓里找到的,這就是這些天散布陸會元謠的幕后之人。”
“啥?”
李澤岳又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