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和堂“孽障!孽障!”
聽了順澤姑姑的復述,老夫人氣得破口大罵,幾乎快喘不上氣。
順澤姑姑趕緊去給她順氣兒,“老夫人您別動怒。”
老夫人臉色鐵青,甚至有些惱羞成怒,老二媳婦居然敢拒收管家鑰匙,她這是什么意思?
“說得好聽,南院自管南院,不讓我操心,我還不知道那小妮子打的什么主意?她這是想劃清界限,不想再管大房的事了!一點都不能沾她的才好,這個守財奴,生下來就該掐死她!”
她從沒如此憎惡過謝錦姩這個孫女。
老夫人不是不知道老二媳婦以前管家的時候總是貼補,可是既然帶了嫁妝嫁進來,那自然是要給家里花銷的,
十幾年都是如此,現在卻要劃清界限,她是以為老二死了,她就不是謝家的人了是嗎?
哼,就算老二死了,她也是謝家的寡婦,死了也得埋在謝家的墳里。
老夫人眼泛兇光,
“自從老二死后,老二媳婦變得越來越自私,還有姩姐兒那混賬東西,她到底是中了什么邪了,非得攪和得家宅不寧!”
順澤姑姑猶豫著開口道:“老夫人,依奴婢看管家這事還是以后再說吧,您已經逼她過繼了勝少爺,再給她塞管家鑰匙,萬一逼急了……”
順澤姑姑后面的話沒說完,
經她這一提醒,老夫人被怒火沖上頭的理智也回來了些,她太想把‘管家’的燙手山芋扔出去了,慕容氏居然不接,她才惱這樣。
“罷了……”
老夫人穩了穩心神,
“去,去把老大兩口子叫來,二房這是要分家的意思。”
慕容氏不僅不要管家鑰匙,還要劃清界限,老夫人沒了主意,還是得聽兒子的,聽聽謝昌的想法。
她等了很久很久,謝昌兩口子才姍姍來遲,一見這兩個人的模樣,老夫人的臉色難看到扭曲。
只見謝昌滿臉抓痕,還隱隱冒著紅血絲,脖子上三道血痕看著頗為駭人。
而劉惠蘭更慘,兩頰紅腫,嘴角有殘留血跡,雖然頭發明顯整理過,但是能看出凌亂的痕跡。
劉惠蘭的手指縫里還有一縷縷的小肉絲,填滿了整個指甲縫,是粉紅色的。
兩個人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掐起來,看得出來順澤姑姑是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他們喊過來的。
順澤姑姑費勁咽了咽干澀的喉嚨,她需要一杯水。
老夫人雙眼一黑,差點暈過去,
“你們……你們兩個,這是又怎么了!?昌兒的臉怎么弄成這樣了?你們是要把我活活氣死不成?”老夫人特別心疼。
謝昌把臉一別,
“母親不必多問。來的路上順澤已經跟我說了,雖然現在沒分家,但是跟分家也沒什么區別,反正弟妹也很久沒往公賬上交錢了,
如果這樣能讓她心里平衡些,分就分唄,先讓她過繼勝哥兒再說,反正以后二房的錢都是勝哥兒的,我還怕沒有錢嗎?”
劉惠蘭陰沉著臉沒說話,路上他們就已經說好,只要自己不向老太婆告狀,這老王八羔子就給她一百萬銀票。
她不信,直到謝昌把銀票給她才作罷,那一百兩銀票就在她懷里揣著呢。
她剛才不要命地和謝昌廝打起來,對謝昌又是撓臉又是踹腿,恨不得讓這老瘸子的兩條腿都瘸了,看他還怎么發浪賤。
發了一通瘋,不僅把謝昌震懾住了,也把柳姨娘嚇得花容失色,真是痛快!
劉惠蘭雖然弄得很狼狽,但依舊像是公雞一樣昂首挺胸的,就跟打了勝仗一樣。
真是老虎不發威,當她是病貓,害怕才好,就得讓她知道老娘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