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
老夫人張了張嘴,欲說卻止,
“其實即使把衍哥兒強塞進二房,也只會讓她們更厭惡,沒有慕容云湘主動鋪路,伯爵府和慶王府也不會正眼瞧衍哥兒,非得是她自愿才行。”
謝錦姩的話難聽,但也不是沒有一點道理,只是若她當時就認可了姩姐兒的話,衍哥兒就更沒希望。
“她又是要分家,又是要把家產平分給兩個女兒,雖說有氣話的成分,但是她即使不過繼都不想要衍哥兒,可見是鐵了心。
鬧成這樣,再送衍哥兒去二房未必是一件好事,更何況……更何況怎么強塞都進不去。昌兒,你仔細想想吧。”
老夫人也只能把話說得這么清晰。
劉惠蘭嗷地一聲哭了,
“喪盡天良的慕容云湘,她到底想怎么樣!非得逼死我才高興嗎?她們這么羞辱我兒子,拿包老鼠藥同歸于盡算了!”
劉惠蘭咬牙切齒的,眼中竟閃爍著殺意,她恨毒了慕容氏,也恨毒了謝錦姩。
謝昌眼睛一瞪,“你自己要死便死,慕容氏若是死了,伯爵府會把嫁妝全都要回,你知道那是多少錢嗎?”
劉惠蘭一驚,當年二房成婚的時候,那幾乎快堆砌成山的嫁妝她是見過的。
“那你說怎么辦!”劉惠蘭別過臉去。
謝昌皺起的眉頭能夾死一只蒼蠅,他沒有說話,正苦思冥想尋找補救之策。
老夫人緊緊抿著唇,內心煩躁不堪,她現在不止擔心過繼的事,還擔憂慕容氏以后再也不會孝敬她了。
二兒子又離世,她這當婆母的竟然一點威嚴都沒有了,往后慕容氏還會聽她的嗎?
老夫人心里沒底,慕容氏不要衍哥兒,萬一也不要勝哥兒,到時候又該如何是好?
“反正不能分家,一分了家,就什么都沒有了。記得母親上回說起過勝哥兒,現在再提,弟妹還愿不愿意要?”
謝昌終于意識到,自己好像別無選擇了。
老夫人搖了搖頭,“你這么問我,我心里也沒底。”
“不過,你現在可以寫信讓勝哥兒回來,勝哥兒在葬禮上表現不錯,二房的多少會給他面子,說不定他還能去勸勸,緩和緩和兩房之間的矛盾。”
謝昌嗯了一聲,“也只能這么做了,就讓他回來。”
劉惠蘭一聽這還了得?怎么饒了一大圈子又回謝勝身上去了?
可是她不敢再反駁了,臉上的巴掌印就是教訓,
“連衍哥兒都不要,還能瞧上他?”她嘀嘀咕咕的。
誰會放著好的不要,偏要孬的?
謝昌懶得搭理她,對老夫人說:
“母親,我已經選好了書院,是城北的建華書院,后日就帶衍哥兒過去報名,等衍哥兒學好了,定會讓弟妹有所改觀!”
他話音突轉,“只是建華書院一次要交上一年的束脩,還有各項雜費伙食費,加一起有一百二十兩,母親再支些銀兩給我吧。”
老夫人點了點頭,
“成,你去公賬上支吧。”
砰砰砰!
外頭是順澤在敲門,“老夫人,大爺,奴婢有事稟告,二房那邊有動靜。”
“什么事?進來說。”
“回稟老夫人,南院那邊在收拾東西,說是明個兒一早要去龍吟寺上香,郡夫人帶著兩個姑娘要在山上小住幾日。”
老夫人臉色一沉,“去去去,讓她去!早知便該娶個門當戶對的回來,也就沒那么多糟心事!”
這高門兒媳仗著娘家有靠山,擺起臉子來也是棘手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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