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氏實在是不明白,
“你外祖父這是在為你的前程打算啊,誰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嫁的更好?你不同意也就罷了,怎么反應如此大?”
謝錦姩堪堪平復心情,給母親分析其中利害,
“母親糊涂,外祖父這是自己想攀附皇族,可是伯爵府的女眷實在夠不上,咱們謝家和慶王府有往來,他這才算計到我身上。
他的野心,憑什么要犧牲我為工具?若是我嫁過去日子過得苦不堪,外祖父難道會為我做主嗎?還是說母親能為我討回公道?”
一聽這話,慕容氏陷入了沉默,她是想讓女兒嫁得好沒錯,可是她的初衷是讓女兒過上好日子。
而父親……
父親的眼中一向只有家族利益,包括子女的婚姻也是利益的交換工具。
他們雖然都想讓錦姩嫁入高門,可初衷確實是不一樣的。
見謝錦姩對‘攀高枝’這件事如此反感,慕容氏猶豫片刻,苦口婆心道:
“錦姩啊,那你的意思是挑個小門戶嗎?可是嫁去低門戶也未必幸福啊,你看看為娘就知道了,雖說你父親是個可靠的,可是全家都趴在他身上喝血,這些年二房貼補了多少?
很多事情我都是能忍則忍,你再看看你祖母和你大伯家的德行,如果我當年是嫁入高門,怎么可能會發生換子這樣的事情?有句話說得好,窮生奸計啊!”
謝錦姩知道母親是什么意思,在母親的眼里,高門大院總歸是比小門小戶要強的,至少不會貪你錢財。
“母親,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論高嫁和低嫁,都是夫家的人品為重,可是人最擅于偽裝,所以嫁人就是一場賭博,我……”
謝錦姩一時語塞。
她不敢賭了,因為她已經見識過人最惡劣、最丑陋的一面,所以不敢再把自己的下半生交給另一個陌生的男人。
慶王府那樣的婆家誰不說好?可是誰知道唐翀之竟是個人渣呢。
謝錦姩莫名感到煩躁,
“母親,我現在不想說這個,反正我是不會嫁給太子的,死也不愿。”
她至今還沒想好這件事情該怎么解決,這世道給女子的路實在是太窄太窄了,窄到除了嫁人沒有別的路可以走。
經商?
堂堂嫡女去經商,謝家是不要臉面了。
出家?
謝家不僅不要臉面,前程也玩完。
除非……
嫁給死人守寡。
可是,上哪去找這么合適的死男人呢?又得有家世,而且在她嫁進門沒多久就得死,難吶。
見謝錦姩的情緒似乎不太好,慕容氏趕緊停止這個話題,
“好好好,不說了,還早著呢!反正你放心,娘一定給你找個人品端正的好夫婿,還有和善的公婆,家風好的,和睦的,缺一不可!”
慕容氏溫柔笑著,給謝錦姩夾菜,
“吃吧。”
謝錦姩心不在焉地夾菜,心里還在想著死男人的事情,
“母親,你叫我來就是說這件事的嗎?”
“不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