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柳氣道:“之前姑娘不是下令南北兩院分灶嗎?南院管南院的事情,北院管北院,互不干擾,今日過繼禮正是忙得厲害的時候,
廚房里那幾個歸屬北院的丫鬟婆子竟敢突然罷工,說過繼禮是南院的事情,與北院無關,還不讓廚師用西邊廚房,真是反了天了!”
春柳緩緩氣,又說:
“奴婢不想因這點小事擾了郡夫人和姑娘,剛才已經去了一趟,想著趕快把事情平了,可那幾個婆子竟然猖狂得很,揚她們只聽老夫人的。”
謝錦姩的臉色冷了下來,她唇線繃緊,風雨欲來。
“去找幾個身強力壯的小廝來。”
“是。”
見謝錦姩這副神態,春柳就知道大姑娘動氣了。
她也是萬萬沒想到,這府里的下人什么時候膽子變這么大了?居然敢公然和二房作對?
這可是郡夫人精心籌辦的過繼禮,為保萬無一失,還從外頭聘請了好幾個廚子,又新砌了好幾個大灶。
要是宴上出了岔子,飯菜供不上,那就丟人丟大了!
到了廚房,東廚里的下人都忙得熱火朝天,備菜的備菜,燉肉的燉肉,沒有一口鍋是閑著的。
而西廚那邊,幾個丫鬟婆子坐在門口的地上,裝癡耍賴,兩個婆子的手里還拿著菜刀。
可見剛才已經起了沖突。
幾個廚師站在外頭焦頭爛額的,這客人們都陸續來了,辦完過繼禮筵席開始,原本備席的時間就急,這幾個殺才居然敢攔著。
“大姑娘來了!”
被堵在外頭的廚師看見謝錦姩的那刻,就像見到了救世主一般。
幾個丫鬟老媽子看見謝錦姩來了,還帶了好些小廝,她們都不同程度地收斂許多,兩個持刀的人也悄悄扔了刀。
“怎么辦?大姑娘來了。”一個丫鬟不安問道。
“怕什么,十幾歲的小姑娘罷了,再說我們又不和她頂撞。先裝傻,跟她翻來覆去地說車轱轆話,能拖多久是多久,她讓我們讓開就讓開唄。”
有個尖嘴猴腮的老媽子有恃無恐。
不等謝錦姩說話,她就拍拍屁股站起身,笑著說:
“老奴給大姑娘請安,不知大姑娘所說的南北兩院分家一事還算不算數?大姑娘金口玉,說廚房也得分別開火,但是他們幾個管事的又說不是,老奴真不知道該聽誰的了,還請大姑娘示下。”
這老媽子的笑里藏著不懷好意,如果謝錦姩真跟她掰扯起來,她還有一肚子的話能扯。
謝錦姩的神色平靜,但眼底確實一片寒色,她可沒時間跟這幾個嘍啰廢話。
“捆了。”
得了命令,幾個小廝沖上前捆人,那幾個丫鬟婆子才慌了,
“奴婢做錯了什么,大姑娘怎么突然捆人?”
“是啊,奴婢幾個都是最聽大姑娘話的,明明是大姑娘說的廚房分開的呀!”
她們還在裝傻狡辯。
謝錦姩連個眼神都不給她們,冷聲道:
“先捆了扔柴房去,等過繼禮辦完之后,每人二十大板,生死不論。”
今日賓客云集,如果在飯食上出現岔子導致怠慢了客人,那謝家就是整個京城的笑話。
她們明知過繼禮是家中大事,還敢搞砸席面,所以非得重罰不可。
此話一出,連春柳都是一驚,眾人更是心驚膽戰。
三尺五寸長的厚木板擊打腰部,幾板子下去就皮開肉綻了,如果是身體弱的,二十板子下去恐怕小命不保。
那幾人早已嚇得面無血色,她們沒見識過謝錦姩的手段,平日里見大姑娘都是溫柔嫻靜的,所以才敢冒險一試,無知者無畏,
現在方知事情遠遠沒她們想象的那般簡單。
剛才那先說話的老媽子最不服氣,瞪著眼睛說:
“我們又不是南院的下人,大姑娘憑什么說打就打?!再說明明是你說得分家,朝令夕改如何服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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