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氏心里的苦難以說。
她抬手抹去淚,“罷了,你父親就是那傻性子,人都走了,說他有什么用。”
她扯起笑容,“勝哥兒回到我身邊,只要有你們姐弟兩個在,我怎么都能知足。”
謝錦姩回之一笑,其實她還想說,她早晚會把謝家老宅那邊的家產全都從祖母手里奪回來,不會給大伯留一個銅板。
雖說和母親手里的不能比,但是蒼蠅腿再小也是肉。
許他們一個個吃相難看的占便宜,就不許她當一回強盜嗎?
謝錦姩非得把這些年的損失撈回來不可,能撈回來多少就撈多少。
謝錦姩眼眸微閃,“母親,過繼禮還是要盡快辦了好,免得夜長夢多,不妨就定在十日之后吧,正好十日之后是個良辰吉日,宜辦喜事。”
慕容氏隱隱有些激動起來,溫柔笑道:“好,那得置辦不少東西,紅綢紅紙,這么大的喜事,家里都得裝飾起來,還有廚房那邊也得采買不少東西,可有的忙。”
“采買的活兒交給曹管家便是,現在就可以寫請柬送往各家了,母親還是想想要請誰來,這請柬怎么寫,席面座位又該怎么安排,這才要緊呢。”謝錦姩提醒道。
“對對對,這可不能出一點差錯,春桃,快將上回的禮簿拿來,慶王府也得送一份請柬呢。”
……
劉惠蘭借口拉稀憋不住,才從善和堂脫身出來,她一路上罵罵咧咧的,疾步匆匆往大房趕。
原本她還打算去看螢姐兒商量對策,現在也沒時間了,衍哥兒即將出遠門,她得趕緊幫衍哥兒收拾行李去!
“死老太婆是真沒人性,衍哥兒頭一次出遠門,她居然圈著我不讓我走,什么狗日的金貴命,下人伺候還不夠,非得讓老娘伺候?
我呸!當自己是王母娘娘呢,瞧她那副老臉,擺他娘的譜,真想弄包老鼠藥毒死她拉倒,也省心了!”
劉惠蘭罵罵咧咧個沒完。
朱媽媽小跑兩步才跟上,喘息道:
“夫人小點聲,甭讓人聽見了……”
劉惠蘭這才噤聲,火急火燎地回去,回到院里,她只見謝衍在玩,并沒看見謝昌。
“官人來過了嗎?不是說支完錢就來幫衍哥兒收拾行李嗎?”劉惠蘭問院里伺候的丫鬟。
那丫鬟搖搖頭,“大爺并沒回來。”
“沒回來?!”
小丫鬟怯怯地縮了縮身子,“沒……沒回。”
劉惠蘭擰起眉,愣了愣神的功夫,她一臉怒容,立刻就想到謝昌去哪了。
“小娼婦!我說他怎么張口就是二百兩,原來是給那小娼婦要的!”劉惠蘭咬牙切齒道。
她的眼珠子瞪得幾乎從眼眶里掉下來,看起來兇神惡煞,幾個小丫鬟嚇得喘氣都不敢,生怕被殃及。
劉惠蘭轉身就走,殺氣騰騰地往柳姨娘院里趕……
柳姨娘院里敞著門,劉惠蘭暢通無阻,翠翠剛要出聲就被朱媽媽捂了嘴,在劉惠蘭的盛怒之下,其他丫鬟更是不敢吱聲。
“主君~你把錢都給奴婢了,那衍哥兒怎么辦?奴婢可不敢花衍哥兒上學的錢。”柳姨娘嬌滴滴的聲音從屋里傳來。
劉惠蘭的腳步堪堪剎住,她暫時改了主意,沒有踹門進去,而是趴在門上聽聽他們在說什么。
謝昌似乎對柳姨娘的撒嬌很受用,
“怕什么?給你你就花,只有你高興了,我兒子才能長得好。劉氏手里有錢,那蠢婦雖說人不怎么樣,但是以前最會討好弟妹,從二房弄來不少好東西,肯定攢下不少錢……”
一聽這話,劉惠蘭的腦瓜子嗡嗡的,整個人都氣紅了。
她是攢了些私房錢,但都是給衍哥兒留的,這個王八羔子居然打著衍哥兒的旗號要錢來給柳姨娘花!
劉惠蘭一腳踢開門沖了進去,
“好個小娼婦,我跟你拼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