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錦姩正帶著謝皓星在園子里玩秋千呢,劉惠蘭就帶著幾個下人風風火火地殺來了。
春柳在后頭悄悄地跟著。
當見到謝錦姩身側有個男童的時候,劉惠蘭原本就陰沉的臉色更加難看,那眼神恨不得能把人生吃了。
謝皓星嚇得往謝錦姩的身后躲了躲。
謝錦姩施施然行禮,
“給大伯娘請安,大伯娘今日怎么有雅興來園子里散心?”
園子是從北院到南院的必經之路,而二房位于謝宅南院,劉惠蘭從北院來,自然是要經過園子的。
朱媽媽捅了一下劉惠蘭,悄悄用眼神提醒她,劉惠蘭反應過來,這才堪堪收斂住表情,扯出一個頗為難看的笑容,
“我想去瞧瞧你母親的病好些了沒,姩姐兒,這是誰家的孩子?我怎么瞧著這么眼熟呢。”
“這是三堂叔家的星哥兒,星哥兒,來,見過大娘。”
劉惠蘭瞪大眼睛,竟是魏氏那個賤貨家的,怪不得覺得眼熟。守靈那日魏氏那賤貨說的話有多難聽,她可都記著仇呢。
魏氏她居然還敢上門,慕容氏這段日子不是誰都不見嗎,怎么又見了魏氏?
劉惠蘭感到心神不寧。
謝錦姩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
“正巧碰上大伯娘了,那咱們一塊去薔薇庭吧,堂嬸嬸也在呢。”
劉惠蘭跟了上去。
“你母親不是還病著,怎么見了那魏氏?她是有心要挑過繼的孩子了?可她不是說要從娘家過繼嗎,見魏氏干甚?”
劉惠蘭忍不住打探。
謝錦姩紅唇輕啟,
“大伯娘這一連串的問題,侄女都不知道要答哪個好了。”
劉惠蘭的臉色有些不自然,訕笑了兩聲。
謝錦姩悠悠道:“母親的病已然大好,總不好一直拒客,可巧堂嬸嬸就來了,還帶了星哥兒,
星哥兒是極聰慧的,才六歲的年紀,就會背《三字經》呢,竟一個字都不錯,母親喜歡得緊。”
謝皓星靦腆地笑了笑,而劉惠蘭的臉色比鍋底還黑。
背個書有什么了不起的?書呆子一個!
劉惠蘭立馬開始夸謝衍,語氣里滿滿的驕傲,
“衍哥兒也聰慧!什么書看一遍都記得,夫子都說了,衍哥兒是聰明,但就是太愛玩了,機靈的孩子都調皮,日后定是大器晚成,不像有些呆板的書呆子。”
說完,劉惠蘭狠狠瞪了一眼謝皓星。
謝皓星年紀小,聽不懂其深意,但謝錦姩是聽得明白。
謝錦姩心中嗤笑,對于在書院里排名倒數的蠢材,夫子也只能說聰明但愛玩,這只是客套話而已,劉惠蘭竟還當真了。
總不能直說你家孩子又蠢又笨吧?
見謝錦姩不搭話,劉惠蘭尷尬地扯了扯嘴角,自覺沒趣也就不說了。
很快就到了薔薇庭,謝錦姩和劉惠蘭到的時候,屋里的人正聊地興起呢。
劉惠蘭的心里更不是滋味兒,她邁著大步子進去,人未至大嗓門先到了,
“弟妹的身體好些了沒?嫂子我可擔心死了,弟妹病了多久,我就愁了多久,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的。”